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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之、韦坚失位(资治通鉴卷二一五之六)

 德昌馆 2021-08-29

天宝四年九月癸未(二十九日),唐廷任命陕郡太守、江淮租庸转运使韦坚为刑部尚书,免去其诸使的职务,以御史中丞杨慎矜接替。韦坚的妻子姜氏是姜皎的女儿,姜皎是李林甫的舅父,二人是姻亲,所以李林甫认为韦坚是自家人,对他也十分亲善。后来韦坚因开通漕运而受到唐玄宗的宠幸,逐渐有入朝为相的政治目标,还和李林甫的政敌李适之来往密切,因而也成为李林甫忌恨的目标。于是李林甫向玄宗建议,名义上升了他的官,而实际上却夺取了他的实权。

李适之性情粗疏,有时做事不注重细节。有一次,李林甫对李适之说:“华山之中有金矿,如果组织开采可以富国,皇上目前还不知道这件事。(华山有金矿,采之可以富国,主上未之知也。)”李适之没加细想就把这话暗暗记在心里,过了几天,李适之借向玄宗奏事之际向玄宗汇报了这件事。玄宗见后很高兴,他又问李林甫,李林甫回答道:“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然而华山是陛下的本命,是大唐王气所在之地,开凿将得不偿失,所以我不敢说啊。(臣久知之,但华山陛下本命,王气所在,凿之非宜,故不敢言。)”玄宗听了李林甫的这番话,认为李林甫一心为自己考虑,而觉得李适之考虑事情欠周全,于是他对李适之说:“以后你奏事,要先和李林甫商量一下,不要轻率建言。(自今奏事,宜先与林甫议之,无得轻脱。)”从此李适之再也不敢多论政事,也逐渐失去了恩宠。韦坚失去权力后,和李林甫同病相怜,来往更加亲密,李林甫也更加不满。

当初,李亨被立为太子时,李林甫就不太赞同。太子册立后,李林甫担心今后会不利于自己,所以一直想鼓动玄宗皇帝废掉太子。恰好韦坚还是太子妃韦氏的哥哥。皇甫惟明在太子还是忠王的时候,就已经和太子关系不错,这时因打败了吐蕃,他入朝奏捷献俘。皇甫惟明看到李林甫专权,心中愤愤不平。他朝见玄宗时,借机进言劝玄宗不要再任用李林甫。李林甫得知此事后,就让杨慎矜暗中伺察皇甫惟明的行为。恰逢正月十五日夜,太子出游时和韦坚相见,韦坚又和皇甫惟明在景龙观道士房中相会。杨慎矜就借机揭发,认为韦坚作为皇亲国戚,不应该和边将保持这么密切的联系。李林甫也乘机上奏诬告韦坚和皇甫惟明阴谋拥立太子为帝。事发后,韦坚和皇甫惟明双双被捕入狱。李林甫派杨慎矜会同御史中丞王鉷、京兆府法曹吉温共同审理。玄宗皇帝对韦坚和皇甫惟明结谋也有所怀疑,但没有确凿的证据,癸酉(二十一日),玄宗下制书责备韦坚,只说他谋求官位,存有野心,把他贬为缙云太守;皇甫惟明则因挑拨离间君臣之间的关系,被贬为播川太守。还另下制书以戒百官。

韦坚等人被贬后,左相李适之十分惧怕,于是上奏请求改任散官。在李林甫的运作下,朝廷免去李适之参知政事,改任太子少保。

将作少匠韦兰和兵部员外郎韦芝是韦坚的弟弟,他俩为韦坚诉冤,并把太子推到前台作证。玄宗更加愤怒,太子十分恐惧,赶紧上表撇清关系,向玄宗请求要和韦妃离婚,并表明自己不愿意以亲而毁法。于是,韦坚被再贬为江夏别驾,韦兰和韦芝也都因罪被贬往岭南蛮荒之地。然而对于太子,玄宗知道他孝顺谨慎,所以并没有责怪他。案发之后,李林甫乘机再进谗言,说韦坚和李适之等人结为朋党。过了几天,韦坚被流放到临封,李适之被贬为宜春太守,太常少卿韦斌(韦安石的儿子)贬为巴陵太守,嗣薛王李琄(李业的儿子)被贬为夷陵别驾,睢阳太守裴宽被贬为安陆别驾,河南尹李齐物被贬为竟陵太守。韦坚的亲戚党羽受牵连被流放、贬官的达数十人之多。李琄的母亲也被勒令随李琄一起去夷陵。

李林甫为了确保自己独揽相权的政治目的,无所不用所极,在自己潜在的政敌刚刚露头的时候,就施以致命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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