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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一桩奇案,泼皮无中生有敲诈寡妇,知县将计就计为民除害

 蓝色天空309 2021-09-09

清朝乾隆年间,江苏宿迁县有个姓孙的铁匠,因打得一手好铁而挣了不少银两。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在他三十六岁那年,竟得了一场重病,一命呜呼了。孙铁匠父母早亡,家中只有一妻赵氏,他死了之后,其家产全部由赵氏继承。赵氏也是个孤儿,不需要赡养父母,因此她用孙铁匠的积蓄,做了点儿小生意,顺便拿出百两银子,借给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她只从中收取微薄的利息。

清代一桩奇案,泼皮无中生有敲诈寡妇,知县将计就计为民除害

  城中有个姓侯的泼皮,这厮好吃懒做,不务正业。他早打探到赵氏的貌美,便经常上门借钱,有意无意地调戏她,想逼她就范。怎知赵氏是个烈女,不但拒绝了侯泼皮的追求,还多次当着众人的面,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侯泼皮并不气馁,他觉得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于是在一天夜里,他悄悄爬进孙家大院,欲摸进赵氏房中,强行将生米煮成熟饭。

  怎知赵氏早有防备,随手从枕头下抓了把剪刀出来,伸手就刺。侯泼皮右手中招,却不敢喊叫,慌乱中只得狼狈逃出孙家大院。吃了这个哑巴亏后,这厮消停了几日,但他在心中,却埋下了仇恨的种子,他多次在夜里暗骂赵氏道:呸你个臭寡妇,竟敢对老子痛下狠手,你等着吧,老子总有一天会让你落个人财两空。

  如何让足不出户的赵氏人财两空呢?侯泼皮较劲了脑汁,最终想到了一个办法——

  一日上午,这厮提了竹篓,拿了钓竿,去河边钓鱼。到了中午的时候,他就提着竹篓回到了城中,然后到处鼓吹,他在河中钓鱼时,钓到了一只价值连城的金龟。路人当然不相信了,纷纷凑到他竹篓前一探究竟,看了之后都是不已暗笑不已:他那竹篓里,分明就是一只再普通不过的小乌龟,哪是什么价值连城的金龟?这小子简直是想钱想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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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泼皮也不管众人如何嘲笑,他提着竹篓,径直到了老实人朱朝礼家中。当时朱朝礼正在喝稀汤,因为贫穷,他已经有半年没尝到肉腥味了。侯泼皮抓住这个机会,邀请朱朝礼去小酒楼吃肉喝酒,朱朝礼欢喜无比,跟着这厮就去了。本来他还担心吃了这顿饭后,侯泼皮让他去做伤天害理里之事,可并没有,他只带着他去赵氏的裁缝店走了一圈。

  接连三天,皆是如此。每到中午的时候,侯泼皮就邀请朱朝礼去酒馆吃饭,然后又去赵氏的裁缝店逛一圈。此举就连赵氏也十分纳闷:这个坏蛋又在耍什么花样?为什么这几天他都要来店里逛上一圈,然后一句话不说就走了?

  如此日地过了四日,侯泼皮送朱朝礼回家时,忽然对他说道,“老朱啊,这几天我好酒好肉地招待你,你是不是也该报答我了?”

  “怎么报答?”

  朱朝礼颇有些心慌: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这个侯泼皮果然不会让自己白吃白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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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前几日我钓起的那只金龟你还记得吗?你就说我缺钱,在赵氏那里当了十两银子出来用,如今我把银子还给她了,她却不肯拿那金龟出来。我一会儿去衙门里告她私吞我的财物,你给我做个证怎么样?”侯泼皮坏坏笑道。

  朱朝礼哭着脸道,“你钓的那只乌龟,分明就是一只普通的乌龟啊,哪是什么金龟?你哪里找赵氏当了银子?”

  “你个没良心的,我若没当银子,这些天请你吃饭喝酒的钱是哪里来的?你若是不给我作证的话,那你就把这几天我请客吃饭的十两银子赔给我!”侯泼皮揪着朱朝礼衣领不放,朱朝礼害怕赔钱,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作假证。

  侯泼皮抓住这个机会,立马将早已写好的状纸送到了宿迁县衙。

  时任宿迁县令的父母官叫付忠诚,他见侯泼皮的状纸写得有眉有眼的,可他这个人却长得獐头鼠目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是将赵氏拘到公堂上之后,也不急着给她吃杀威棍,只瞪着她问,“赵氏,今有城西人侯勇告你私吞他财物之事,你可知罪?”

  “大人,民妇跟此人从未有任何瓜葛,怎么会私吞他财物呢?倒是他心存不轨,多次上民妇家借钱,骚扰,周围邻居都可以作证。”赵氏噙着泪,如实陈述了自己的遭遇。

  侯泼皮赶紧说道,“大人,小人确实经常上赵氏那里借钱。前几日,因为要做生意,需要十两银子,可是草民手头又拿不出那么多银子,只得拿着当日钓到的一只金乌龟去赵氏那里典当;今日曹明有钱换了,就想把那只金龟赎回,可赵氏贪那价值连城的金龟,却不承认给小人借了银子——”

  赵氏听到这里更是情绪激动,急急打断道,“大人,冤枉啊!民妇从来未借钱给侯勇,更未收他什么金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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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泼皮有备而来,不慌不忙地说道,“大人,当日有乡民朱朝礼也在赵氏店里,他亲眼看到我将金龟典当给赵氏的,您若不信,可让朱朝礼上堂作证。”

  付忠诚仔细观察着二人脸上的表情,究竟谁是谁非,他早已是心中有数。

  不过,他暂时没有道出来,只点点头道,“那就传证人朱朝礼上堂问话!”

  “大人,五天之前,侯勇确实当了一只金龟在赵氏店里,当时得银十两。他们双方约定好了,只要侯勇偿还了本金,外加一两银子的利息,就可以将金龟取回,可是赵氏贪念那价值连城的金龟,却死活不肯承认她收了侯勇的金龟。”朱朝礼迫于侯泼皮的威胁,不得不昧着良心说了假话。

  赵氏顿时大叫,“冤枉啊大人!他们两个联合起来冤枉我一个寡妇,呜呜——”

  “公堂之上,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付知县将惊堂木一拍,喝住赵氏后,又笑眯眯地问侯泼皮,“你当日去赵氏那里当那金龟,她给你开凭证没有?”

  侯勇狡辩,“额,因为我们关系熟,她没有给我开凭证,我相信她,也没让她开。”

  付知县点点头,又问,“那你那只金龟有何特征?有多大?有多重?”

  侯泼皮立即说出了想好的台词,“那只金龟有我巴掌这么大,至于重量,我没有称过,但至少应该有一斤重吧?是真正的金子做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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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氏泪流满面大叫,“完全是无中生有之事,我从来没有收过他的乌龟!”

  “你给我闭嘴吧!”付知县一恼,猛地一拍惊堂木又问侯勇,“本县问你那只乌龟还有何特征?你刚刚说的还是太过抽象了!”

  “最大的一个特征就是那只乌龟没有右后腿!”侯泼皮想,反正那只金龟不复存在,老子随口一说,谁人知道?

  “好,本县知道了!今天时候不早了,暂且把赵氏收监,改日再审吧!”让泼皮没有想到的是,付知县当天下午竟然退堂了,直过了两天也没有再审此案。

  这小子等不及了,立即又敲响了鸣冤鼓,继续告那赵氏。

  这时付知县就笑眯眯地告诉侯泼皮,“不是本县不想审理此案,实在是这个赵氏嘴硬不招,所以本县想多关她几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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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大人,她现在要招了吗?”

  “呵呵,这就要问她自己了?”付知县邪恶一笑,又拿起惊堂木道,“来呀,给我准备大刑伺候那赵氏,看她什么时候招供!”

  “别打了大人,我招——七日之前,我确实收了侯勇一只金龟,也确实给他当了十两银子。”赵氏好像害怕挨打,立马招了。这让侯勇有些意外:这就招了?哈哈,那就看看这位付县令怎么判了!

  “那只金龟现在何处?”付知县不由得将惊堂木一拍又问。

  赵氏哭哭啼啼道,“在民妇所睡木床之下的第二块地砖里。”

  “来呀,给我搜她的住处!”付知县一声令下,立即有衙役出了公堂,这时,就连侯勇也诧异了:自己说的供词和那只金龟都是捏造出来的,可那个赵寡妇怎么真有一只金龟呢?

  不久,那几个去赵氏家里搜查的衙役回来了,他们将一只金光闪闪的乌龟送到付知县面前道,“大人,这是我们在赵氏床底下搜到的金龟。”

  嗯?

  真搜到金龟了?

  侯勇喜出望外,慌忙抬头察看。

  付知县看着这小子,似笑非笑地问,“侯勇,你说你那只金龟少了右后腿是不是?”

  “是啊大人!”侯勇晃眼中发现,付县令手中那只乌龟,也少了一只后腿。心中不禁大喜:难道上苍都怜悯自己,真给自己送来了只金龟?不要白不要啊!

  “那你来看看这是不是你说的那只金龟。”

  “就是,千真万确!大人,这就是小人在赵氏那里典当的金龟啊!”侯勇欢喜无比,伸手就想去那金龟上摸上一把。

  不料付知县却是将惊堂木一拍便道,“可是你仔细看看,这只乌龟少的却是左后腿啊!你这狗才,竟然敢欺诈本官?来呀,给我打!”

  众衙役早就迫不及待了,于是将侯泼皮拖下去就打了六十大板,直打得这小子痛哭流涕,他才如实交代,“别打了大人,小的根本就没有金龟,也没有去赵氏那里典当,这一切都是小的出于报复,凭空捏造出来的。”

  至此,案情真相大白,侯泼皮被杖打一百大板后,罚银十两后,发配边疆劳役去了,作伪证的朱朝礼同样被打了一百大板,然后被逐出宿迁。至于赵氏,则是无罪释放,同时得到了侯泼皮所罚的十两银子作为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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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氏被释放当日,对付县令谢了又谢,不过她有一事十分不解,那就是她害怕挨打,才故意说床底下有只金龟,可衙役为什么真从她床底下搜出了那只金龟呢?付知县哈哈大笑,再次拿出那只金龟道,“你看看它究竟是何物?”

  赵氏仔细看了好几眼,又用手摸了几下,这才发现那只所谓的金龟,不过是用石膏捏制的,外面只是渡了一层金粉而已。原来,明智的付知县早就发现侯泼皮无中生有,算计良家妇女,于是他将计就计,找人用石膏捏制了假金龟。这还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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