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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党第一排还能动的两辆战车，在没有步兵掩护下立刻向“西一点红”方向攻击前进，接应被阻的战车3连。战车杨排长在没有步兵伴随下率第１排两辆战车勇敢摸黑西进，沿途借夜暗掩护发现附近坡地许多临时的壕沟里挤满了共军，于是两辆战车对着壕沟枪炮齐发，共军无法承受，全遭射杀。个别举手投降。”———国民党18军军长高魁元 战争是最好的老师。金门之战后，国民党将领秘密对金门岛和登步岛之战进行了认真地思考和总结。 国民党军在金门虽然打赢了，但他们在总结此战时却表现了难得的冷静和理智，他们对自己暴露的问题，如情报不灵，登陆建制混乱，不敢近战，刚开始一度无统一指挥等等问题都毫不讳言，且在当时解放军气势正盛时能够顶住压力，没有丧失“困兽犹斗”的决心，这在当时朝鲜战争还未爆发，谁也无法超前预知自己未来的情况下，颇让笔者感到意外。 我认为：以胡琏为代表的国民党将领总结金门之战，是求实务真的，至今仍是值得我们借鉴的宝贵素材。  1国民党方面在总结会上一开始指出，金门之战结果有“偶然性”。蒋介石对金门的重视和严令汤恩伯不许撤退，使岛上台湾守军“已至退无可退之境，人人抱必死之决心。而第12兵团胡琏部第18、19军，适时自粤东到达，故能艰难获胜。”这是国民党军在大陆上一再软弱溃败，而在金门岛上表现出比较坚决的战斗意志的主要原因。  胡琏对金门台湾守军训话 总指挥胡琏在会议上总结了几点。 第一、共军过于轻敌，对岸的叶飞竟然不把我领导下的重兵集团放在眼里，他对登陆作战准备形同儿戏。要知道，叶的上司粟裕和我几次过手也未占到便宜，更何况狂妄自大的叶？ 第二、海空军的配合对岛上作战起到重要的支持。“在金门，空军对彼岸共军的压制。使共军不但不能调集船只，续行增援。抑且压制了其炮群，使其无法射击。我海军对我作有力支持，群策群力，乃克有济。” 第三、岛上国民党将领能够同心协力，实行统一指挥。我（胡琏）到达之前，汤恩伯命令岛上部队统一由李良荣指挥，李良荣又把前线指挥权交18军军长高魁元指挥。当我到达后，又迅速接过总指挥权。在这些过程中，12兵团与22兵团之间没有发生矛盾和龃幅，这在之前的我们国军配合中是不常见的。 第四、火线指挥官临战敢于决断。胡琏称赞金门的高魁元军长、刘廉一军长“均能以正确决心勇敢行动———如果两位指挥官怯儒观望。则共军纵有错误，亦可以小术胜无术矣。打仗就是打将！胜败之机，每决于此呼吸间。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正此之谓也。” 2但是胡琏并不认为金门、登步之战的“小胜”有多么值得夸耀: 他说自己“不愿谈金门古宁头战事。” 他在会议上见由67师改编之84师标名“金门”师，当场痛诫他们说： “我辈军人失去中国大陆，耻辱殊甚！！ 今方矢志复国！自东南沿海，至西北边疆。名都大邑，险关要隘。不可胜数，区区金门，何足道哉？今乃以此自夸，好取易盈，好逞易穷，宁能任重道远？” 国民党将领石觉也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他认为台湾守军最大的反思与教训不是“技术问题”，而是精神和战斗作风，有些心得体会是可以从共军作战那里学来的。 石觉指出:“能近战才能解决战斗。” 他说:“我们过去太强调'火力主义’，开口闭口要装备。学打美国式那样的洋战，我们即便有美援也没有那样大的本钱，是打不起的。军队的一切措施、教育和作战，应该是着眼于造成部队狂热的进行'近战’和'夜战’的嗜好。用娴熟的'近战’和'夜战’的技能去扑灭捕捉敌人的有生力量，贯彻我们的作战目的。” 他强调“主动”、“机动”、“先制”的作战:“依自己一贯的方针，自主的使用兵力，主宰战场，使敌人追随我。以获得行动的自由。这就是主动。机动就是'活’的使用，这需要发挥强大的行军力，出敌意表的出现于敌人的痛苦方向，迅速集中攻击。或利用时间空间做掩护，大胆抽调转移兵力。变换位置方向，使敌人无法捉摸。这样一个部队可以当几个部队用，一门炮可以当三五门炮用，声势力量无形增加。如果死摆不动或行动迟钝,则多数部队往往败于少数敌人之手。” 318军军长高魁元会上也强调打仗主要是双方精神和士气的体现，要树立坚强的战斗行动及战斗性格。“果断、迅速、坚决、沉着、凶猛、持续，尤其是战场的指挥官，要特别乐观、活跃，识透和把握战机,作沉着、坚强、果敢的行动。排除过虑、悲观、犹豫、等待的心理，来贯彻作战意图。没有这样行动和性格，任何作战计划和命令都成为纸上谈兵。” 他感到国民党军最缺乏的就是这种战斗精神。既然双方都知道自身的强弱所在，下一轮的较量就是看哪一方能将弱势转化为强势，由被动为主动，夺取战争的主动权和胜利。他在会上举了一个例子： 当时他命令无线电要求前方第一排还能动的两辆战车，在没有步兵掩护下立刻向“西一点红”方向攻击前进，接应被阻的战车3连。战车杨排长“无所畏惧”，在没有步兵伴随下率第１排两辆战车勇敢摸黑西进，沿途借夜暗掩护发现附近坡地许多临时的壕沟里挤满了共军，于是两辆战车对着壕沟枪炮齐发，共军无法承受，全遭射杀。个别举手投降。 ————— 虽然看了国民党将领的“总结”，多少有点让人郁闷，不过我还是挺乐观的，用孙子兵法的话说，胜败乃兵家常事，有的时候，某些时候失败是必要的，是交的学费。 在失败中淘汰那些不中用的将领，认真总结经验教训，认真进行装备和人员准备，料敌从宽，不轻敌不怯敌———这是推动未来最终完成祖国统一大业，迎来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必经之路。 主要参考资料： 1、李守孔：《金门古宁头奏捷三十周年》，台湾《传记文学》第35卷第4期 2、《石觉先生访记》台北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 3、《蒋中正迁台记》 远足文化 2005版 4、《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次国内革命战争史料选编》第3辑 军事科学院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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