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个钟头,正华边光终于肯动身了,种猪走在前面,他牵着栓在种猪脖子上的绳子跟在后面,绪菲走在最前面,这是一派很壮观的场面,一老一少两人中间夹着一头种猪,种猪很凶猛的样子,长长的獠牙时时拱一拱路边的庄稼,两颗硕大的猪卵子在猪腿间晃悠晃悠的,像树杈间挂着的一口钟。 还没进院子,母猪好像就闻到了气息,挣扎着爬起来,猪鼓却并不着急进栏,母猪只得主动走了出来,我们一大帮小孩子也跟着围了过来。正华边光挥动着手中的绳子,很威风的样子。 正华:看什么看,细家伙,都给我滚一边去,别让猪鼓把鸡鸡咬了。 大家都不愿意散去,但都只敢藏在围墙边上,远远地看着。正华边光找来了一根扁担,让绪菲把扁担插进母猪的肚子下,用力抬着母猪,猪鼓这时候才真正大展雄风。 他使劲吆喝着:用力抬着,别松劲。 绪菲涨红着脸:嗯。 猪鼓爬上了母猪的背,并哆嗦着伸出了那根长长的生殖器,正华边光蹲在下面,熟练地用一只手握住生殖器,对准了位置,猪鼓弓了一下腰,不动了,只是呼呼地喘着气,母猪也停住了哼唧,围墙上的人都仔细地看着这一幕,其中也包括我。 正华边光不怀好意对还只有十一岁的绪菲地笑了笑:嘿嘿,你这个女娃子,快闭上眼睛,这个不要学。 绪菲的脸通红通红的,不知是因为用力过猛还是不好意思。几分钟之后,猪鼓终于从母猪身上下来了,母猪也自觉地进栏了。 正华边光又下了新指令:快点去拿个鸡蛋出来。 绪菲从放鸡蛋的坛子里掏出了一个最小的鸡蛋递了过去。正华边光把鸡蛋放在地上,猪鼓吭哧吭哧地把鸡蛋咬进了嘴里。 绪菲底气不足地问:正华师傅,这一窝估计能下多少猪崽啊? 正华边光:多少!拿的鸡蛋跟个虱子蛋的,能下多? 绪菲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一壶叶子烟,递了过去:正华师傅,先记着帐,等猪崽捉了,再给你钱吧。” 正华边光终于感觉找到了一有点尊严:嗯。 绪菲:慢走哦。 正华边光一边吸着烟一边牵着猪鼓往外走。 那一年正华边光死了,他是被自己的猪鼓拱死的,埋在了塘边湾(地名),还没有进祖坟,听说他死的时候喃喃自语,说自己还不如种猪,种猪都日过上百头母猪了,自己却只睡过两个女人。 同样是在那一年,因为没有了种猪,绪菲家再也没有养母猪了。再后来,绪菲接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成了村里第一个大学生,她去了离村子很远的地方,读了硕士之后读博士,而专业一直都是动物遗传育种与繁殖。 这都是哪个世纪的事了。绪菲就是在这个家庭中成长起来的,没有谁告诉她这个家庭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少一个男主角,而这个男主角对一个女孩来说又是那么重要。但关于她母亲的流言蜚语却层出不穷,一个年轻女人和她遗腹子的故事可以添油加醋,可以无穷想象,但都是让人抬不起头直不起腰的丑陋场面。 有时候,苦难是一种不同寻常的经历,一颗由苦难浸泡过的种子开放的花朵肯定会散发出独特的芳香,这种芳香不单单只是沁人心脾的,肯定还能给人振奋、提神的效果,而由这样的花朵结出的果实更加能够经受住风雨的考验,时间的催促,历久弥新,绪菲就是那么一颗种子,她开始发芽、破土、成长、开花···(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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