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连载」名相伊尹——生于空桑

第一章

伊水泛滥生于空桑

话说人间大势，能在历史的长河中掀起滔天巨浪的人，不是功臣，便是罪人。

一代贤相伊尹，生于空桑话还得从夏朝末年说起。

夏后皋八岁庚辰四月，一条汹涌的大河，弯弯曲曲，洁浩荡荡，奔腾不息，它的年龄少说也有三千七百多年了。在弯弯曲曲的伊水河畔，有一个村子名叫伊庄。这里的人常年以打鱼为生。住在村西头的一户人家，老的叫阿福，他的儿子顺德，儿媳叫桑，桑经亲戚媒人介绍，嫁到了伊庄。到婆家后，她夫唱妇随，百依百顺，知书达礼性情温柔，贤孝的名声传四邻，都夸他家娶了个好媳妇。已经怀了九个多月的身孕。她勤劳俭仆，忠厚善良，娘家在杞县的西云所村。

伊水河环绕着伊庄。这年夏天的一天，大伙正在伊水里嬉戏捕鱼，伊水河水突然涨潮，大伙感到特别稀奇，这时有两个小伙子在起网时感觉到今天的渔网特别沉，在别人的帮助下终于把鱼网拉上了岸，大伙惊奇的是渔网里有一条红色大金鱼。人们惊奇的叹到：“啊，这么大，这么肥，这么美的金鱼，谁也没见过，谁见谁喜欢。”大伙纷纷说：“快拿到集市上卖个好价钱吧！”可是，还有人说：“不如杀了吃肉。”结果大家都赞成第二个意见。

人们把这条美丽的大金鱼抬到案子上，就要动刀砍了。奇迹出现了：只见这条金鱼两眼淌泪，只听它苦苦哀求说：“乡亲们，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不是一般的金鱼，我是玉皇大帝的三闺女，奉父王之命下凡察看水情，我还要上天复命，不要杀我，放了我吧！乡亲们，发发慈悲，求求你们啦！待我回到天庭，会给你们降下恩惠的！”开始在场的人们先是一愣，尔后，有人说：“不要听它花言巧语，一会还敢说它是西天王母哩，还是杀了的好，大伙分肉吃”。这时候，桑始终坐在河岸边，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当她听到金鱼的苦苦哀求声，感到十分可怜，当她看到金鱼浑身颤抖之状，悲痛得肝肠欲断。她想：大伙为什么这样残忍呢？我得替金鱼求求情。于是，她站起身来，对大伙说：“乡亲们放了它吧，它也是一条性命啊！多可怜的大金鱼呀！我们有饭吃，不吃鱼肉也能过。”可是，大伙哪能听她的话呢？桑就伏在金鱼身上护住它，又被人们拉在了一旁。这时金鱼的两眼泪水，变成了血水。人们举起了残忍的、无情的、闪亮的菜刀砍下去，一刀，两刀，三刀……白刀变成了血刃，一直把金鱼剁成很多块，放在锅里煮。大伙都等着吃鱼肉，桑却无奈地，默默地离开了这里，到村西头舂米去了。舂米的这个石臼（碓窑）由于舂得年数太多了，桑舂完了米，石臼也被舂透气了。她端着米回到家中，闷闷不乐，不吃不喝。金鱼的哀求声时时响在耳边；金鱼被杀的场面时时浮现在眼前。她已经有了近十个月的身孕了，觉得身体不舒服，躺在床上。到了天黄昏的时候，老公爹阿福和丈夫端着分来的香喷喷、热腾腾的金鱼肉回到家中叫桑吃。桑坚决不吃，丈夫的甜言蜜语说得天花乱缀，又将鱼肉送到桑的嘴边，桑呕吐着呜呜地哭起来，说：“你不要逼我吃，若再逼我吃，我就跳到伊水里死了！”桑在这天晚上什么也没有吃，什么也没有喝，就倒在床上睡着了，泪水浸透了她的枕头。

在这天夜里，就是在这天夜里，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有个神仙告诉她，石臼出水，这是大水要来的前兆，你赶快往东南跑，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千万不要回头看，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在梦中的景象记得非常清楚，她似信非信地来到村头看石臼，呀！石臼果然往上冒水了。她想：我不能自己一人逃命，她就把这事告诉了乡邻，可是大伙都不信，说：“这风平浪静的，哪会有大水呀，不要听她胡说八道。”可是也有人说：“这可不一定，这你甭不信，说不定是真的。”她只好急忙往东南跑，大约跑了十几里路，累坏了。他想：梦里神仙不叫回头看，身后到底会有什么哪？她忍不住往后看了一眼。呀！亲娘啊！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怎么啦？只见伊水泛滥，波浪滔天，家乡成了汪洋一片，被洪水淹没了，水头紧紧追赶着她，几乎要把她吞没了。她挣扎着，吓得大声喊叫起来：“救命啊！救命啊！”这时水面上漂浮着杂物和人尸，房倒屋塌，大树倾斜，鱼虾争食，水蛇翻滚，隐隐约约传来喊救命之声。桑吓坏了，正不知所措之时，只见一个凶煞恶神的天将来到身旁，声若洪钟的喊道：“全村人除了你都坏透了良心，上天要惩罚他们。你道破了天机，你也不能活。可就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死，天帝派他投胎下凡转世，要改朝换代了。快往你娘家跑吧！”说完，天神不见了。桑爬出了水面，她的娘家西云所，在伊庄东南方向，她就拼命地往东南方向跑去，她看到三三两两逃出来的众乡邻，也感到同情和怜悯，同时也感到欣慰。又跑了一段路程，这时她一阵阵腹痛难忍，该分娩了。上哪里去生孩子呢？她跑呀跑呀，眼看着金乌西坠，玉兔东升，村落里炊烟袅袅，牛羊入圈，飞鸟归巢。董桑从清早跑出来，一天没吃一口饭，没喝一口水，一个女流之辈，身单影只，到哪里安身呢？她举目眺望，环顾四野，见前面有一个村子，这个村当时叫烟雨村（即因有烟雨迷濛的桑林而得名，即今空桑村古名，古又称空桑城。据《杞县志·地理》第一百一十一页记载：“……县西二十里有空桑、高阳，皆商前古城。”），她知道，这个村离娘家西云所只有七、八里路，小时候跟母亲还来这讨过饭。村东头有一片桑树林，小时候跟姐姐也来采过桑叶。可是再也跑不动了，她蹒跚地走进桑林。林中有一棵最大的桑树，相传是大禹治水时，手下人所植（据晋代《帝王世纪》记载：“禹治水于浚仪。”浚仪，即今开封，大禹治水时曾在开封城东南的高台之上（今禹王台）住宿和处理公务，并过空桑城东去筑肥阳城）。由于树龄太大，里面空了，据当地民间传说：树里面空的地方，能放下一张桌子坐四个人打牌，一边还能站下看牌人（当时没有牌，只是作个参照物）。桑在总角时来采桑叶，还躲在里面跟姐姐捉迷藏。她无奈地钻进空桑之中，幸亏里面还有干草枯叶，她坐在里面，浑身像散了骨架。一天的奔波劳累，又加上饥渴难忍，禁不住以泪洗面，思绪万千：亲娘啊！我死在这里谁能知晓呢？娇儿啊！你早不出生晚不出生，偏在这个时候出生，你可难坏为娘了哇！咱娘俩叫天天不理，唤地地不应，你也是苦藤上的苦瓜呀！她想了很多很多，想起了在娘家的闺秀生活，想起了与丈夫的夫妻恩爱，想起了金鱼被杀的惊心场面，想起了梦中神仙点化的语言，想起了出逃路上的所闻所见……儿啊儿，你是有人生来无人养，不知你姓王还是姓张。又勾起怀儿以来的愁思：娘怀儿一个月提心吊胆，只恐怕出差错如临深渊。娘怀儿两个月如草上露水，茶不思饭不想如坐针毡。娘怀儿三个月形容改变，昼夜里腹疼痛百病来缠。娘怀儿四个月四肢生长，在腹内儿忐忑疼也心欢。娘怀儿五个月五脏长全，腰膝疼腿发软地转天旋。娘怀儿六个月心慌意乱，三分人七分鬼难到人前。娘怀儿七个月刚分七窍，食娘肉饮娘血心如油煎。娘怀儿八个月八宝长全，坐不宁睡不安举步维艰。娘怀儿九个月就要分娩，浑身的肌肉像刀剜。生几生死几死才见儿面，生下儿娘心喜苦也心甘。亲又亲搂又搂百看不厌，赤裸裸血浴身抱在怀间……。一阵阵剧烈的腹痛再也不容董桑多想了，一声惨叫，孩子降生。由于无气力导致难产，大出血，身边又无人照管，加之树洞里吹入阴风冷嗖嗖，寒气袭人一阵阵。顿时，桑林上空火烧云聚集，火光冲天，大地彤红。桑一阵阴来一阵阳，腹痛断肝肠，鬼门关前走了一趟又一趟，最后在凄惨的呻吟声中，桑气绝身亡。未见儿面身先死，血胞顽童泪汪汪。脐带连着母亲肉，何人打救婴出桑？有人可能会问：这个婴儿是谁？作者竟如此不惜笔墨。告诉你：出生在杞县空桑之中的这个婴儿，并非无名之辈，他就是天下第一名相——伊尹。

第二天清晨，有一个采桑叶的侁氏女子，大约二十岁左右，家住桑森西侧的空桑村，生得年轻貌美，聪明伶俐，着篮子，拿着钩子，腰间系着围裙，嘴里还不时地哼着小曲，兴冲冲地来到桑林的大空桑树下，举钩子就采桑叶，将采下的桑叶子放在篮中。这女子正在采桑，忽听得哪里传来隐隐约约地婴儿啼哭之声，她停住了采桑，侧耳细听，四处寻觅。寻声找去，她发现是从树洞里传出了婴儿的哭声。她趴在洞口往里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只见一个血胞顽童在哇哇啼哭，肚子上的脐带还连着他母亲的躯体，可是婴儿的母亲已经死去了。多么可怜的孩子啊！小女子没有多想，就钻进树洞里面，解下腰间的围裙，将婴儿包好，抱着钻出树洞，回到家中。侁氏女将捡到的婴儿献给了有莘国国君，国君命一个烰人（厨师）抚养。厨师喜得义子，特别高兴，养母将伊尹抱在怀里，在喂他饭食，义姐在为小弟弟忙前忙后，忙左忙右，养父在厨房里做着烹饪活儿，一家人为有一个小男孩儿，高兴得心里甜蜜蜜的，嘴里乐滋滋的。养母说：“这孩子是庚辰四月初八生，是属大龙的，今年伊水泛滥了，咱家又姓伊，为了好叫，好记，就叫伊尹吧！他爹，你看中不中？”伊尹的养父乐哈哈地说：“中！中！哈哈哈。”姐姐说：“妈、爹，您们看，俺小弟弟长得天庭饱满，大耳如轮，长就的大福大贵相。”伊母说：“你弟弟长大当大官，咱家也能帮光啊！”全家人都开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