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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举大事而死(资治通鉴卷二一六之八)

 德昌馆 2021-09-15

安禄山一身兼任范阳、平卢和河东三镇节度使,大权在握,赏罚由己,时间一长也就日益骄横起来。他知道自己因讨好玄宗而假装不知道太子是何物,还不肯下下拜,而如今玄宗的年事已高,太子将会即位,因此心中十分惧怕。同时又见唐朝内陆的武备松弛,不由得生出轻视朝廷之心。安禄山的孔目官严庄和掌书记高尚又借机为他讲解预卜吉凶祸福的图谶,并劝他起兵反唐。

安禄山当时豢养了投降过来的同罗、奚和契丹士兵八千多人,称之为“曳落河”。曳落河,在胡语中是壮士的意思。他还另有家奴一百余人。这些人个个骁勇善战,可以一当百。安禄山还畜养了数万匹战马,搜集了大量武器,并分派胡商到各地去做买卖,每年输送珍宝货物价值数百万缗钱。与此同时,安禄山暗中制作了数以百万计的绯色、紫色袍子和金鱼袋等。他以高尚、严庄、张通儒(张万岁的儿子)及将军孙孝哲等人为心腹,以史思明、安守忠、李归仁、蔡希德、牛廷玠、向润容、李庭望、崔乾祐、尹子奇、何千年、武令珣、能元皓、田承嗣、田乾真、阿史那承庆等将领为爪牙。高尚是雍奴县人,原来叫高不危,这个人很有才学,青年时就漫游河朔地区,因贫困而不得志。他常感叹道:“我高不危宁可干惊天动地的大事而死,也不愿穷困一生吃草根而苟活!(高不危当举大事而死,岂能啮草根求活邪!)”后来高尚被安禄山引为幕僚,亲近到可以随意出入安禄山的寝室。高尚在安禄山手下负责草写笺表奏疏,严庄则专掌文书。孙孝哲是契丹族人,田承嗣世世代代做卢龙地方小校一类的军官,安禄山任命他为前锋兵马使。有一次天下大雪,安禄山去军营前检查,来到田承嗣的营中时,营里寂静无声,好似无人一般,而进了营中检阅士卒,却不缺一人,田承嗣也因此受到安禄山的器重。

豪杰之士,如果不能通过正常的渠道获得名位,那就可能通过歪门邪道来上位。玄宗后期,正常的渠道已经阻塞,所以像高尚这样的人把自己出人头地的希望寄托在安禄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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