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离开了袖珍王国列支敦士登，二十分钟后，便进入了奥地利边境。如果不是凯拉丽达的提醒，我还真没意识到这么快就来到一个新的国家了。奥地利，我心目中充满音乐的美丽国度，伴随着凯拉丽达放出r的一曲施特劳斯的《蓝色的多瑙河》，进入了我的视野。我眼前闪过了一片片绿色的森林和原野，闪过了一道道苍翠的群山和溪流；我的耳边流淌着音符的潺潺溪水，流淌着优美的音乐旋律，真是如梦如幻的感觉。车上那些能歌善舞的艺术家们，听着乐曲也动了情，轻声地哼唱了起来。我这才深深体味到什么才是声情并茂，什么才是情景交融。奥地利，这个拥有雄伟的阿尔卑斯山和蓝色多瑙河，拥有千姿百态自然风光和人文景观的国家，在历史上也造就了像莫扎特、海顿、舒伯特、施特劳斯父子，还有出生德国但长期在奥地利生活的贝多芬等世界级音乐大师。我们这些东方的客人在这里也感受到许多美妙的艺术享受。奥地利，一个遍布神圣音乐殿堂的国家，人们喜欢音乐是出了名的，在这里，音乐就像是空气一样渗透到每个角落，如萨尔茨堡音乐节、复活节音乐节、新年音乐会等等。这里的古老音乐传统、久负盛名的乐团、歌剧和音乐厅都给人们带来了欢欣和快乐。有几年，央视在元旦的那一天转播过一年一度的维也纳新年音乐会，我作为一名忠实的观众，多次坐在金色音乐大厅之外的电视机旁和全世界的人们一道共同分享这份艺术的大餐。这次到奥地利，由于计划行程所限，未能去维也纳，也给我带来很大的遗憾。不过，我们这次去的是奥地利第二大城市因斯布鲁克，在15世纪至16世纪的文艺复兴时期，也曾经一度成为欧洲艺术和文化的中心。佛兰芒乐派作曲家伊萨克曾有一首著名的歌曲《因斯布鲁克，我必须离开你》，至今还在世界范围内广泛流传着。这首歌曲的主旨与题目背道而驰，却独到而成功地表达了作曲家对因斯布鲁克眷恋之情，形象地表达了这座像天国花园一般美丽的城市，却容易让最坚强的人丧失斗志。那里还诞生过德国著名的作曲家舒特纳，那里至今还在举办久负盛名的因斯布鲁克古老音乐节，那里还有一所著名的音乐学院在秉承着奥地利的音乐传统……所有这一切多少也会弥补一些我的遗憾。 客车驶过奥地利边境，一路东行，很快便进入到了有着中世纪风貌的小镇----费尔德基希。这里距费拉尔贝格州首府布雷根茨大约30公里，从中世纪起就是一个商贸集散地。我们在这里做了短暂停留。费尔德基希的镇中心有一座Dom大教堂，保留着13世纪哥特式的建筑风貌。山坡下还有几处猫眼塔楼，虽说破旧了些，但还是很惹人注目，其中一个尖顶的塔楼仿佛还立着一根电视天线，让这个古老的建筑有了几分现代气息。小镇被群山环绕着，窄窄的街路，风格迥异的小楼，随处可见的鲜花，很清静，也很漂亮。不过，行人却很少。杞先生告诉说，这里也是奥地利的音乐之乡，每年都要举办“舒伯特音乐节”，吸引来大量的国内外音乐人士。 我的几个同伴发现附近有一处花店，摆放着很多叫不上名字的鲜花，有的花盆足有一米高，便信步走了进去，纷纷在里面拍照。花店只有一个20几岁的女孩子，见到这么多来自东方的外国人涌了进来，闪光灯频闪，有些莫名其妙，一时竟不知所措了。她静静地看着这伙人走出去，见外边还有人要往里边进，便连忙将店门反锁了起来。我想，她大概以为碰到什么不速之客了吧。 我们在费尔德基希镇一个叫莲花饭店的中餐馆吃了午餐。饭店的装饰是完全中国化的，挂着中国式的宫灯，摆着中国式的陶器，悬着中国式的字画，老板和服务生也都是华人。我们围坐在圆圆的餐桌上，吃着家乡的饭菜，看着熟悉的摆设，感到非常亲切。开饭店的夫妇是浙江青田人，来这里闯荡也有二十多年了。来到欧洲方得知，这里到处都是以温州人为代表的浙江人。他们非常能吃苦，能经营，通常是两手空空闯天下，许多年后，都成了腰缠万贯的富商。我问老板娘，来这里吃饭的都是中国人吗？她摇摇头说：“当地人很喜欢中国的菜，也经常光顾的。”我这才注意到临窗的桌旁就有一对奥地利夫妇带着两个漂亮孩子在用餐。那两个长着金黄色头发的孩子马上引起了满桌人的注意。那个大的女孩儿穿着白色蓝边的背心和短裙，大概有十几岁；小的男孩儿穿着浅橙色的带有动物的卡通衫，只有四五岁的样子。看起来，女孩儿文静优雅，男孩活泼可爱。他们用着中国式的瓷碗，使起筷子来，虽说还不熟练，可还蛮像那么回事呢。我在征得主人的同意后，便抄起相机，为两个孩子拍起照片来，小女孩儿有些不好意思，目不斜视，正襟危坐地吃着饭，小男孩儿倒挺配合的，不时在椅子旁跳上跳下，对着镜头还现出调皮的模样扮着鬼脸。 走出费尔德基希，离开这个古色古香的小镇，我蓦然发现阿尔卑斯山在云雾缭绕中的秀美。轻柔的云像是硕大的棉絮飘浮在山腰和山顶，满山的翠绿在云的轻拂下，若隐若现，给人种朦朦胧胧的感觉。车子路过的街道边，那天鹅绒般草坪上的酒吧，坐着三三两两的顾客，喝着本地新酿的葡萄美酒，品味着小镇的宁静和优雅。在一个绿荫下，我见到了一个女孩儿在拉着小提琴，如痴如醉的样子。奥地利是个用音乐环绕的世界。当年，我曾看过一部由20世纪福克斯公司拍的影片《音乐之声》，奥地利的美丽田园风光与音乐、风情、爱情巧妙地结合，让我看得如梦如幻。后来，我还看过一部不朽的经典影片《希茜公主》中，从德国巴伐利亚州来的美丽而聪慧的茜茜公主，就是在我们即将前往的因斯布鲁克与奥地利国王充满诗情邂逅的， 奥地利迷人的乡间风光再一次让我对奥地利产生了美感。看来，一个国家徒有美妙的风光是远远不够的，只有与这个国家悠久而美好的历史文化结合起来，这种美丽才会让人倾倒。听说，在奥地利大多数人都会演奏一种以上的乐器,孩子们从小就开始接受学校的音乐教育，教给他们该如何欣赏音乐,怎样享受音乐。听说，在奥地利几乎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演出,尤其是在每年的9月到第二年的6月,音乐和歌剧会一场接着一场。尽管音乐会的票价不菲,水平不错的演出,中等票价也要50欧元,然而仍有许多人保证至少一个月去听上一场。 奥地利有许多世界一流的乐团，如维也纳爱乐乐团、萨尔茨堡莫扎特音乐学院乐团、维也纳交响乐团、维也纳男声合唱团、维也纳童声合唱团等。奥地利的音乐厅和欧洲的教堂一样的普及，几乎无处不在的歌剧院、音乐厅给这个仅有800万人口的世界音乐之乡带来了无尽的欢乐。施特劳斯家族轻松、欢快的华尔兹舞曲，小约翰·施特劳斯和弗兰茨·雷哈尔美仑美奂的轻歌剧，莫扎特明朗愉快，充满诗意的交响乐，舒伯特富有古典浪漫气息的小夜曲……让整个世界都为之倾倒。奥地利音乐学院和专科学校的音乐教育在世界上名列前茅。现代指挥家赫伯特·卡拉扬、卡尔·伯姆为树立奥地利的现代音乐形象，作出了杰出的贡献。在我们这个星球上，任何一个优秀的音乐家都不会错过来奥地利一试身手的机会。两年前，宋祖英就曾在维也纳的金色音乐大厅举办了个人独唱音乐会，至今还给人们留下深刻的印象。 节选自剑钧长篇旅欧游记《寻梦塞纳河》（知识出版社2016年3月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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