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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斯缇亚：千层塔上的陆地，高加索深处的世外桃源 上斯瓦涅季（Upper Svaneti），属于格鲁吉亚西北部的高加索地区，因地理位置偏远，高海拔之外还有漫长冬季带来的道路封闭，这片地区自古以来鲜有外来者踏足，长年与世隔绝，地理上的孤立塑造了上斯瓦涅季独特的景象与历史价值，无论格鲁吉亚的平原地区如何风云变幻，它偏安一隅，自给自足，民风彪悍，进行着村落与家族之间的血腥械斗，直至近十几年，它的美才逐渐为外人所熟知，因其绝美的风光成为高加索山区最迷人的徒步圣地，每年世界各地的游客不远万里纷至沓来，只为一睹高加索山脉的迷人风采。  而雪山包围的小镇梅斯缇亚（Mestia）正是上斯瓦涅季地区的门户与中心地带，被称为高加索深处的世外桃源，据说连格鲁吉亚人也将其视为最爱，如果你真的驾车穿行在梅斯缇亚的崇山峻岭，时而云雾缭绕，雪峰时隐时现，会让你确信格鲁吉亚被称为“上帝后花园”的比喻所言非虚，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就了这片神奇的土地。  当然，也因为地理偏僻，交通不便，若不是格鲁吉亚深度游，很多人不会专程来到这里，大多直奔卡兹别克，去看雪山教堂，寻找格鲁吉亚和诺亚方舟的神隐。 从巴统开车前往梅斯缇亚，差不多要半天的时间，路上不时出现的神牛，让我想起了印度。  驶出祖格迪迪之后，一路几乎皆是九曲十八弯的山路，但与之相随的是大高加索山脉变幻莫测的风景。  当洁白的雪峰闪现在车子前方，全车的人立刻惊叫抓狂，生怕这美景转瞬即逝，恨不得立马揪住司机，让他停下车来让我们好好拍照，作为这条路上的专线老手，我们的司机师傅没有理会我们的尖叫，平静往前开，估计心理还有种对刘姥姥进大观园般的鄙视，你们这些外国来的没见过世面的人啊，一路上的雪山多了去了，这种景色都大呼小叫，到梅斯缇亚岂不是直接发疯？  果然，雪山见的多了，我们也慢慢平复下来，去过新疆的小伙伴们，更是很好得保持了我们大国风范，泰然自若，略显矜重的夸一句：哟，格 鲁吉亚版的新疆嘛。  司机最终还是满足了我们停车拍照的诉求，车子停在途中的半山腰处，近处的植被开始泛红，阳光洒在远处的雪峰熠熠生辉，我们背倚山谷，一股豪迈之气油然而生。  扛着相机，莫名神勇，有股江湖大姐大的气质  格鲁吉亚不愧是流浪狗的庇护王国，就连这方圆几里罕有人烟的野外山坡，也有一只小狗悄然而至，让杨老师一个措手不及。  好在经过了几天被流浪狗一路追随的历练，怕狗的杨老师淡定了许多，加之新收了元宝和乐乐这两个左右护法，即便野狗在侧，也能淡然处之，轻松拍照了。   目睹了有如日照金山的雪峰，看过了转瞬即逝宛若翡翠般的高山深湖，我们终于抵达了梅斯缇亚，即便是夜色重重，也能感知这深山小镇的与众不同，一座座碉楼般的石头房子是上斯瓦涅季的标志和象征，传统上，上斯瓦涅季的每个社群都有自己的领袖和武装，管理自身，抵御外敌，由于地理环境所限，这里的住宅大多分散，无法像平原那般建立城墙一类的统一防御体系，每家每户都需要有自己的庇护堡垒，塔防般的碉楼建筑就此应运而生。一般由石块砌成，基座呈四方形，内部分为几层，每层由木梯相连。 如今上斯瓦涅季有近200座这样的碉楼，错落有致的分布在雪山、森林、草地之间，被誉为“千层塔上的陆地”，形成了独树一帜的壮丽景观。 避世美景的另一面，是条件有限的住宿环境，但确也真的是睡在深谷里，阳台望去就是雪山。 是夜，我们摸着黑去小镇上吃饭，然后就开始了我们“惊天地泣鬼神”一连数人直至全团覆灭中招踩牛屎的经历，起先我们小心翼翼，以为这样就能成功避开，后来借着手机的电筒仔细注视之后，才顿悟原来脚下的，根本就是条牛屎铺就的小路，只不过是“干”和“湿”的程度区别，当然第二天发现与乌树故里比起来，梅斯缇亚的牛屎也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镇上大晚上仍开业的餐厅不多，好几家说抱歉打烊，于是当看到一家亮着微灯仍有餐食供应的小饭馆，一行十五人赶紧坐下，生怕人家反悔说关门…… 味道嘛，反正第二天杨老师和于老师直接说我们就吃方便面了，你们去吃吧……乱七八糟点了一通，试图通过扩大点击率来提高命中率，总有那么一两道好吃的吧，而邻桌，大概是两个当地人，点了一份格鲁吉亚包子，两个人一边小口喝酒，一边吃着包子，觥筹交错，谈笑风生，那副场景让我们瞠目结舌，为之惊叹，什么，一份包子就可以下酒了么？已然见到了最格鲁吉亚的饮食风光。 乌树故里：来自“高加索的呼唤”，已然忘了时间 领队大侠第一次来格鲁吉亚是在2018年的春节，我看过他沿途拍的所有照片，印象最深的便是乌树故里，积雪皑皑的深山里，一座碉楼遗世独立，彷佛无声述说着它的百年孤独，一下子击中了我的内心，它像南美小城乌斯怀亚一样，成了我此生想要造访的清单之名。 位于斯瓦涅季河谷尽头的乌树故里（Ushguli），大概是格鲁吉亚海拔最高的古村落，平均海拔约2100米，因为地处偏远，沿途险阻，长久以来，人迹罕至，即便是在当下，普通的大巴、中巴车根本无法抵达，也让诸多老司机们望而却步，只有当地驾驶技术最彪悍的本地司机，才敢驾驶着越野车带你开启一段造访与世隔绝古村落的神秘之行。 次日清晨，下起了雨，除小梦和小明决定留在梅斯缇亚休养之外，其他人坐上小车，开始了一天前往乌树故里的旅程。 乌树故里，距离梅斯缇亚不过40多公里，但开车却要2个多小时之久，一路险阻，蜿蜒崎岖。当然前半段的路程并不难走，山路还算平坦，越到后面路况越来越差，一边是奔流的深河，一边是陡峭的崖壁，而且道路坑坑洼洼，我们在车上颠得七荤八素，元宝倒是依旧发挥了“上车睡觉，下车拍照”的优良传统，颠簸着颠簸着就进入梦乡。 心怀对探访世外桃源的渴望，我们跋山涉水在细雨中来到了乌树故里，它并非是某一个村子的名称，而是由位于海拔5000多米的什哈拉山山脚下的四个古老村庄所组成，居民不过几十户，加起来二百多个常驻居民，却有着二十多座古老碉楼，大部分修建于古老的十二世纪，居住在这里的人被称为斯瓦人（Svans)，属于乔治亚人的一个分支，他们崇尚自由，民风彪悍，在漫长的历史的洪流中，许多强大的帝国诸如蒙古、波斯、阿拉伯等等等等，都曾占领过位于欧亚之间格鲁吉亚的大部分疆土，但乌树故里四周的崇山峻岭形成了一道最好的天然屏障，斯瓦人从未被外族征服，直到19世纪中叶才落入俄罗斯的控制之中。 拥有数百年历史的碉楼，默默守护着这里的每家每户，1996年，这个有着中世纪原生态风情的古村落，因其独特的高地建筑碉楼群，被世界教科文组织列入了《世界文化遗产名录》，也是格鲁吉亚境内三处世界文化遗产之一。 放眼望去，幽居在深山之中的乌树故里，被雪山环抱，周围是绿色的草甸，正值秋季，黄色的银杏满树金黄，宛若世外，除是人间别有天。 久居城市的我们目见此情此景，自是满心欢喜，迫不及待想深入其中。 一进村，立即感受到了它的原始，石块与木头垒砌起来的房屋大多破败，石块里长出了野草、青苔，村民的生活目眼可见的清苦，更“原始”的是脚下的原生态之路，到处是大大小小的粪便，因数量庞杂，已分不清到底是产自牛、羊、猪哪个物种，或者三者皆有之，因才下过雨，道路泥泞，踌躇之下一时之间难以下脚，自然而然我们每个人都不可避免踩到了牛屎，连元宝也不能置身事外，这是乌树故里给我们每个人贴上的“欢迎光临”的生动标贴。 两位老师居然带了登山杖，也是机智了 那一刻，想必习惯了洁净有序大城市生活的我们，内心多少有些犯怵。 可当你一抬头，那些美景也同样扑面而来，白雪皑皑的什哈拉山峰，漫山遍野的橙黄红绿，沧桑的老房子外，银杏宛如金色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 这一天，演绎的是帅气版安宁 如此自然的包裹之下，再沧桑的房子，再破败的旧车，也映衬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而我们每个人，也成了拥抱这风景的人。 不用说，乌树故里的汪星人也比比皆是，我们也逐渐习惯了与其为邻。 就连杨老师也不再魂飞魄散，遇狗色变，擦肩而过之际不由自主还会驻足停留，既然如此友好，那么咱们合张影吧。 后来在雨中爬上高坡，站在高处俯瞰脚下的古老村落。 诚然，它不再完全与世隔绝，越来越多像我们这样“勇敢”的游客接收到了来自高加索的呼唤，据说在旺季的夏天来自全世界的游客一波一波接踵而至，村里开始建起民宿，卖起了咖啡，乌树故里，依然养在深闺，却不再苦无知音。 回去的路上，天气忽然放晴，行驶在路上，蓝天白云与皑皑雪峰似触手可及，身旁层林浸染，万山红遍。 司机被我们不断地叫停，个转弯的半山腰处，白云在深谷似玉带缭绕，色彩绚丽的草甸间散落着一座座碉楼民居，火红的树下闪现一头老黄牛，凡此种种静谧而安宁。 连元宝也开心的左右摇摆，我已经忍不住在心里自我哼唱：庆幸来到了这里，刚好遇见了这美景。 最美的风景在路上 途中，背靠壮丽山色，我们露出一身红色的队服，拍下此行最具代表性的合影照片，而此刻此刻，小梦和小明两口子正轰动与震惊了梅斯缇亚整个金融圈，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富可敌国，事情是这样的，他们去当地的银行换汇，拿出100欧，银行说没有，又拿出50欧，银行依然说没有，小梦两口子狐疑之下遂问那你们到底有多少吧？银行露怯回答：只有可怜的100拉里（约人民币250元），从银行走出来，小梦他们就成了镇上的传奇，毕竟可是买断银行的金融大鳄…… 晚上，去了梅斯缇亚小镇上一家颇有情调的小酒吧，喝了高达80度的酒，听了驻场歌手磁性悠扬，娓娓动听的歌喉宛如在空谷回荡，想来困苦的环境某种程度上能激发人的诗意才情，从杜甫到卡夫卡，古今中外，莫不如是，平日崔同学和小梦的朋友圈以叙事式的客观陈述为主，忽然之间，两人朋友圈发的感悟竟有催人泪下的煽情功效，遛狗天团就此冉冉升起了两枚才女…… 后来的后来，“一起踩过牛屎”出现在我们无数次的对话里，就连元宝说起格鲁吉亚也是在莫名的大笑之后说“牛臭臭”，哎，说好的探访外高索秘境的抒情呢，就这样被牛屎占领高地，成了我们格鲁吉亚一抹挥之不去的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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