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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渔歌 图源｜网络 你知道世界上有这样一种人吗？ 几乎每天都被琐碎的失望包围，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发呆，挣的钱勉强糊口，偶尔会站在阳台上，定定地望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们。 从网上认识一个姑娘，她是某个酒吧夜晚驻唱的歌手，我曾有幸邀请她和几个朋友去KTV唱歌。 那天晚上，朋友们起哄让她唱歌，她点了一首，张靓颖的《只是没有如果》，末了，她的眼神里，我分明看到有晶莹的东西落下。 我偷偷递给她纸巾，她没有拿着，却反而迎头对上我的眼神。嘴角咧着180°露出甜美的笑容，有点倔强，甚至有点调皮地说：“干什么？” 你们知道吗？我以为，那只是一个女孩不想在陌生人面前流露出的脆弱。 我认识酒吧的老板，据他所说，女孩来应聘工作时简历上学历显示是博士，起初他以为女孩只是来兼职，偶然间跟女孩聊起为什么她学历这么高，还要来这里兼职，单位的工资还不够吗？ 女孩儿回答他说，之前去的5家单位，她都没有撑过试用期，原因是，她有强迫症。 没有严重到下不了床，只是总感觉到，原来自己离死亡这么近。老板让她去复印东西，几张纸，半个小时也不见人影，老板让她做一个企划，一张纸没有一个助词，只因为她不喜欢“的”，所以便极力避免。 你们知道，在某些分分钟要赚上万的大公司，这样的人是不容易生存的。后面那几家公司也就这样黄了。 她把所有时间都浪费在自己的偏执当中。在人们眼中，她怪异的动作，冷漠的表情，像一个疯子。 人们都将她的偏执归咎到任性上，认为她这个人就是矫情，为此大多数时候她脸上都呈现出痛苦的表情。 02 自从那次KTV女孩的眼神对上我的目光，我便再也没有能够忘掉那个眼神。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孩儿，眼睛里能冷得散发出冰来。 因为我死皮赖脸的性格，女孩和我渐渐熟络起来。我有时候会带着一个巧克力冰淇淋去看她。 她总是喜欢在冬天吃巧克力冰淇淋，她喜欢冬天，她说，冬天能让人清醒，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没有虫子。这样就不用纠结要不要把从床底下跑出来的蟑螂结束掉。 我曾尝试着问过她，为什么总是这样对自己呢？人生那么美好，大把的青春等着你去挥霍呢？你看，你这么美，为什么？要将自己与世界隔绝。 她笑笑，问我，L，你觉得我是个坏人吗？ 我：“坏人？” “就，不良少女那样。像吗？” 我有点不敢看她的眼睛。随口搪塞道，“不会啊！怎么会？” 她笑笑，转过头去，不再说话了。 有一年冬天，她搬家，我去帮她忙。她死活不愿意，我说你要过意不去之后就请我吃饭好了，才勉强征得她同意来到她家里。 我以为，她那么执拗不让别人进来她家，是因为她的强迫症，怕我们把她好不容易摆放整齐的东西弄乱。可是当她打开家门，我去，里面如同一个熊孩子刚发完脾气的杰作，我一点也不敢相信，这真的是一个强迫症患者的居所。 03 女孩让我进来，我望着无处下脚的瓷砖，有点反应不过来。 她好像看出了我的惊讶，说：“以前要收拾好多遍，想不开的时候，所有时间都浪费在思考怎样把东西摆好了，太费时间，后来，索性就让它乱着去吧！” 她从冰箱拿出两瓶酒，在我对面坐下，问我，你为什么想来帮我搬家呢？你喜欢我吗？还是因为仅仅是朋友。 我正要回答，她又接着说，你知道吗？你们这些人真的很奇怪，为什 么素不相识就接近一个人呢？这是你们的相处方式吗？还是你们对每个人都无所谓他们的想法？ 她一口气问了这么多问题，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我以为，和每一个进入你圈子的陌生人日渐熟悉，这不是每个人都该做的事情吗？况且生活中每个人都是这样做的不是吗？我们只管去交际，至于其他，又有谁去可以思考呢？ 她抬头，一口气灌下多半瓶酒。又说：“其实我是个挺幸福的人。那么多人都在乎我，是真的在乎，真的为我好。我真的一点都不缺爱，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她的声音有点哽咽。 “你知道吗？在别人的眼里，我像一个疯子，虽然表面上不说，但他们的想法，我都知道。” 我安慰她：“没事儿，每个人都有一段低潮期。谁也不可能永远都开心快乐。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总有人会把快乐的样子留给别人看，毕竟也不会有多少人喜欢看你颓丧的样子不是吗？你也不是疯子，你只是还没有从情绪的阴影里走出来。” “情绪？”她质问我，“你说，情绪？呵，你胡说！” 她有点醉了。“我这么幸福，那么多人都在乎我，我能有什么情绪呢？” 04 到这里，我似乎，明白了她的倔强，她的执拗。 我拉住她的手，把她抱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告诉她：“其实你知道吗？你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问题。你不允许自己有问题，你好强，你倔强，总觉得自己可以抵挡一切。你不能去接受自己脆弱的一面。你是不缺爱，可是你已经把自己包裹得，连接受爱的能力都没有了你知道吗？只要你对生活还有所期望，就必然有可能失望，你不能总想着让所有人满意，当然也不能够对吧！冷静下来，总会好起来的。” 我能感受得到，胸前有湿润的东西流过。 过了很多年，女孩渐渐从忧郁中走了出来。她不再暴躁，不再选择把所有的情绪都自己一个人憋着，不再重复，不再被OCD折磨。她走进了我的心里。 又是一个冬天，这天我醒来，看着趴在窗边正在看雪的她，瞬间觉得，这一切是那么美好。 很喜欢蔡康永的一段话：挫折感很大，很难熬的时候。可以闭上眼睛，想象自己是已经是十年后的自己。置身一段距离之外，转过头去看正在遭遇的那些事。练习这样做，心情可能会平静些。因为知道，眼前这一切都会过去。 希望，你也是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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