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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是坚强的(散文)

 蓬山一叟 2021-09-21

塞北的冬天冷的让人有点透不过气来。呼啸的北风夹杂着碎雪象刀子一样在你的脸上划过。我把脑袋尽可能的缩在羽绒服的领口里低着头匆匆赶路。这是一个年根周日的早上,为了给远在上海工作的女儿寄东西我不得不放弃了周日清晨那暖暖的被窝来到桥西邮电大楼。

办完事出来发现外面的风雪更大了,盘算着穿过前面的大桥,对面东方购物中心门口就是公交九路的站牌,从那里坐车就可以直接回家了。

顶着风雪跌跌跄跄的朝前走,一阵狂风袭来我赶紧转过身躯倒退着前进。谁料想一下子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只听得对方一声尖叫一块纸板掉在地上随风刮出很远。我紧追几步将眼看就要掉进河里的纸板抓在手里转身朝那个人走去。

一个瘦小的身躯颤抖的站在那里,羽绒服包裹下只露出两只惊恐俊秀的眼睛。看的出这是一个女孩。

“对不起,撞着你啦。”我边说边将手中的纸板递了过去。

“叔叔,您要家教吗?”

“什么?家教?”这时候我才发现我手中的纸板上写着几个大字“家教,英语,数学”

我此时明白啦,眼前这位风雪中的女孩是一位招揽家教的学生。

“噢,对不起,我家里目前不需要家教。”

“你是哪个学校的?学校都放寒假啦,这么冷的天气你一个女孩子不回家搞什么家教呀?”

我的女儿大学刚刚毕业没几年,看着眼前这位冻得浑身打颤的孩子我以一个长辈的口吻询问起来。

“叔叔,我是北方学院的。我家在尚义。俺家是农民,今年家里大旱庄稼一点收成也没有,我下个学期的学费都没有着落。叔叔你帮我联系几个家教吧。”

孩子的话一时真叫我为难了,眼下那里去找需要家教的人呀。再说啦,现如今给孩子请家教那可是非常慎重和严格的。你随随便便给人家介绍一个去,到时候耽误人家孩子的学习你也担当不起呀。

“行,叔叔给你问问去,一有消息就告诉你。”

此时我语无伦次地用这种话搪塞着。心想赶紧走吧,这里太冷啦。

“谢谢叔叔,这几天我会一直在这里。您如果找上来这里找我就行。”

羽绒服包裹的脸上闪动着一双明亮的眼睛。这眼睛告诉我她对我充满着希望。我突然感觉羞愧了,我的良心谴责着我不能这样去欺骗一个天真的孩子。

我犹豫了一阵,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一百元钱放在孩子手里。

“孩子,叔叔理解你的处境,我很想帮助你。可是叔叔不是大款也没有很多钱,这一百块钱你收下吧。就算叔叔买你一天的家教,今天天气太冷啦!小心冻坏了,快回家吧。”

我想象着孩子看见这一百元钱定会千恩万谢的说几句热情话,那被寒风冻僵的小脸上也一定会绽开欢心的笑容。

“不!叔叔。你的钱我不能要!”

孩子坚定毫不犹豫的把钱塞回我的手中。

“这是为什么?叔叔是看着你大冷天站在这里可怜,怕你冻着。没有任何的其他想法。”

我惊奇的并不可思议的慌忙解释着。

“叔叔,我不需要你可怜,其实我也并不可怜。和那些连起码的教育都得不到的落后农村孩子相比我是幸运的。我是一名在校大学生,我的人生和未来还很遥远。如果我现在就应为接受了你一百元的施舍而放弃了自己的努力,那么今后我永远不可能面对人生路途上的任何艰难困苦。我理解您的好心和善良,请您尊重我的选择。”

此时我的眼角湿润了,冰雪和寒风中我的内心涌上一股暖流。我真想象拥抱自己的女儿一样拥抱一下眼前这风雪中虚弱的女孩。

“孩子,你说的对。叔叔对不起你。你是坚强的、你是富有的,在你的眼里我已经看见了你那美好的未来。”

我走了,走了很远很远,多少次的转身望着那个风雪中站立着的弱小身影…..

孩子,叔叔祝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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