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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实文学】​李百超‖黎明前的落潮湾(下)

 昵称70808387 2021-09-21

 

纪实文学

黎明前的落潮湾

李百超


前言:落潮湾,位于渤海北岸,涨潮为海,落潮为;这里,曾有着十万余亩广袤的芦苇荡,是中国北方著名的渔米之乡。这里,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为了民族的独立和解放,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尤其是在抗日战争中,依托其得天独厚的自然地理优势,在芦苇荡中和盐碱滩上积极开展党组织的创建活动,发展共产党员。在当地党组织的正确领导下,广大抗日军民浴血奋战,同仇敌忾,同日伪进行了艰苦卓绝的斗争。在广袤的芦苇荡和居民家的炕头上院落中,建起了八路军后方医院(休养所)、兵工厂、被服厂,使之成为华北著名抗日根据地,先后救治了成千上万名八路军伤病员,被后人形象地称之为北方“沙家浜”!谨以此献给在抗日战争中英勇献身的先烈们,献给中国共产党建党100周年!

海上。夜。

大船之上。

武汉兴大模大样, 自我介绍说:“我是八路军冀东军区司令部的,你们既是八路军,哪位是领导?"

一名“八路军军官”上下打量了一下武汉兴,说:“ 八路军冀东军区司令部的?”说着,用手枪顶住了武汉兴的太阳穴。其它人用枪对准了另三人。“不会是日本人冒充八路军来收拾我们吧?说!你们倒底是什么人?!”边说边下了武汉兴的手枪。

武汉兴镇静地仰天哈哈大笑,说:“兄弟!当心走火哟!我们是八路军冀东军区司令部的,这还会假吗?你可以看看我右衣袋里的东西。我可是有身份证明的。”

这名军官继续用手枪顶着武汉兴,左手伸进了武汉兴的右衣袋。他用手掏出了两样东西:一个红五星,一封冀东军区司令部介绍信。这名军官看罢,向另一军官点了点头,那名军官向其使了个眼色, 转身收起手枪对武汉兴等抱拳拱手:“误会!误会!啊, 您是军区派出的武工队、武队长,久仰!久仰!诸位辛苦了!”众人于是将枪撤去。

那名八路军军官模样的人用手指了一下,介绍说:“这位是我们的参谋长。”并把手枪还给了武汉兴。

武汉兴收起手枪,坦然、大大方方地走到对方参谋长面前,说:“这算不了什么!初次打交道吗!不打不相识呀!你是参谋长吗?”

参谋长冷冷地说:“敝人正是!有何见教?”

武汉兴说:“我是奉军区首长命令来的。我们军区首长说,你们在海上生活很艰苦,特派我请你们登陆换换甜水,改善一下生活,熟悉一下陆地情况;再开会研究一下统一作战问题。我们司令部离这儿不远,部队就住在落潮湾附近几十个村子里。”

参谋长被武汉兴唬住了,他把四人再次上下打量一番后,说:“你们等会儿。”转身对那名八路军军官模样的人下令:“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禀告大当家的!”

军官:“是!”急忙和一名士兵跳上一个小舢板。

参谋长说:“我们司令就在曹妃甸岛上,稍安勿躁。请坐吧。”

一名士兵搬来几个小凳子,让武汉兴等四人坐下。

武汉兴大大方方的坐下,说:“参谋长,听口音你是胶东人吧?”

参谋长说:“胶东蓬莱。”

武汉兴大笑,说:“好啊,在这茫茫大海之上,想不到还遇到老乡了。哎哟,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我可是蓬莱人呢!”

参谋长有些动情地上前握住武汉兴的手,说:“哎呀!兄弟!啊!长官!啊,不!首长!咱可真是老乡呢。小弟还望长官在军区司令面前多多美言呢!”

武汉兴说:“好说!好说!以后你可以叫我武大哥。”

参谋长拱手作揖,说:“哦,武大哥,多多关照小弟。失礼之处,大哥多多海涵!”说完,向远处海面张望了一下。

这时,刚才去禀告的军官回来了。

军官报告说:“参谋长,司令请八路军客人到司令部一叙!”

参谋长笑吟吟地说:“武大哥!武队长!去曹妃甸岛上司令部一叙!我们司令有请!请!”

参谋长回头召呼说:“照顾好另三位客人。”

军官答应一声:“是!”

参谋长躬身伸手,:说“请吧,长官!”

武汉兴气昂昂地说:“好吧!贤弟前面带路!”与另三人示意一下,随参谋长走向舢板。

曹妃甸岛上。

一间殿宇内透出火把燃烧的光亮。一个偌大的水坑映出天空的弯月。海浪轻轻地拍打在沙滩上。

武汉兴随参谋长从舢板上走下来,沿沙滩走进殿宇内。

殿宇内八仙桌上点着红蜡蛀,太师椅上坐着一个虎头虎脑、瘟神似的大黑个子。穿一身细布便服,光着两只脚丫子,大大的脑袋,一脸横丝肉,胸膛上长着一片黑毛。手里盘着两个健身球。

参谋长把大黑个子指给武汉兴,说:“这就是我们的司令!熊司令。”又把武汉兴指给熊飞:“司令!这位是八路军冀东军区司令部派来的武工队队长武汉兴。”

熊飞点头,起身伸手与武汉兴握手,说:“敝人熊飞。”

武汉兴说:“啊,是熊司令。武汉兴。军区李司令派来的。”

熊飞说:“久仰!久仰!”挥手向卫兵说:“快!敬茶!”

卫兵手提茶壶敬茶。

熊飞恭敬地说:“武队长,请坐!请用茶!”

武汉兴:“司令客气!司令请!” 熊飞、参谋长及武汉兴落坐。

熊飞说:“武队长,如今的曹妃甸己没有了过去的辉煌,风暴潮冲击之下只剩下这几间破败的殿宇,就是我的司令部了。”

参谋长说:“武队长,啊,大哥!这里条件简陋,若招待不周,还望多多海涵!在李司令面前还请多多美言呢!”

熊飞说:“武队长,这里条件虽简陋,但这茶可是用在曹妃娘娘塑像前求的圣水沏成的,取自于殿东南的古井甘泉,渔民海客都盛赞可消灾避难、趋吉避凶呢。武队长,请用茶!”

武汉兴端起茶杯,深深地呷了两口,赞叹说:“嗯,的确好茶!好茶!”

熊飞得意地微笑。

参谋长说:“司令,武队长今天来是奉军区司令部之命请我们上岸的。说有要事相商。”

熊飞皱了下眉头,说:“军区司令部?哪个军区?军头是谁呀?”

武汉兴镇静地喝了口茶,说:“是呀!参谋长说得对!是八路军冀东军区!军区司令员李运昌司令员、政委李楚离、政治部主任李中权派我来,请熊司令前往司令部开会研究统一抗日问题。再取些米面和甜水改善一下生活。”

熊飞手握健身球思考了一下,说:“谢谢李运昌司令、李楚离政委、李中权主任的关怀。这曹妃甸有古井甘泉,武队长刚才还说茶水好喝呢。”他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两口,继而说道:“至于统一作战问题嘛,这个、这个,我看,既是游击战,还是各自为战的好!啊,各自为战!”他边说边点头,又对参谋长说:“杜权,你说是吧?”

杜权一脸尴尬地陪笑说:“啊!是啊!是啊!司令所言极是!各自为战,机动灵活吗!”

武汉兴暗自思索: 看来,他们是心虚,表面镇静,不敢上岸。

想到这里,武汉兴故做诚意地说:“熊司令,那怎么行?你们不上岸,这不是为难我吗?!我就是没完成任务!”

熊飞有几分为难的说:“兄弟,确实有些对不住了!武队长,你回去向李司令多多美言吧。弟兄们在海上散漫惯了,到岸上反而不惯。既然是合作抗日嘛,如有用得着我们兄弟的,只要李司令开口,弟兄们赴汤滔火,再所不惜!”

武汉兴摘下头上的礼帽,说:“司令!参谋长!咱可都是山东老乡!实不相瞒,我以前——也是在伙里霍霍、巴里山压山头的,”说着比划了一下土匪手势:“我以前也是这个,后来才投靠八路。李司令挺欣赏我,把我留在司令部里。这不,我前出任武工队长,大部队随后开过来,要在这一带建根据地。”

熊飞、杜权二人听武汉兴活灵活现的陈述,眼睛都直了。

熊飞说:“武队长,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们既然打八路军的旗号,”说着用手拍了下胸膛:“就一定守八路军的规矩!还没吃饭吧?有事好商量。咱先吃饭,吃了饭再说。”向卫兵一挥手:“快上酒菜!”

海防所南北两个炮楼。

灯光从海防所南北两个炮楼射孔透射出来。

徐景堂、高小安、孙胜宗、王翠兰、李志明、李木森在敌炮楼外二、三百米处的土坎下,借助茅草掩护观察敌情、地形。

徐景堂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会儿,把望远镜递给高小安,说:“老高,我看敌人兵力布置并无太大变化。”

高小安用望远镜边观察边说:“嗯。刚才侦察员报告,敌人的防卫壕比上次强攻时又加宽加深了。看来,真的不能再强攻,只有智取。”

徐景堂说:“咱们先回去,仔细研究一下行动方案。”

高小安说:“嗯,老武也快回来了。咱们一起商定一个智取方案。”徐景堂赞同说:“回去开个诸葛亮会!胜宗、翠兰、志明、木森,咱们撤吧!”

曹妃甸岛殿宇内,熊飞司令部。晨。

八仙桌上摆上了几盘炝面馒头、煮熟的海蟹、对虾、皮皮虾和酒菜。殿里的大梁之上,燃放着鱼油灯。

杜权为熊飞、武汉兴斟上酒,也为自己满上。

杜权说:“二位都是我的哥哥,咱是老乡。酒桌之上,今天咱们啥话都可以说,啥事都可商量!这可是陈年老酒!来,咱们来个一醉方休,如何?”

熊飞端起酒杯,说:“武队长,在这古殿荒岛之上,略备薄酒,不成敬意呀!来!来!来!咱哥仨先干了这杯!”说完,一饮而尽。

武汉兴和杜权也端起酒杯:“干!”、“干!”也一饮而尽。

熊飞客气地说:“兄弟!吃菜!吃菜!”

杜权也往武汉兴面前放了一只大海蟹,说:“武队长,别客气!吃!吃!咱海上没别的,这玩意多的是!”

武汉兴边吃边说:“很好!很好!熊司令若上岸,军区司令部定会以山珍——盛情款待。”

熊飞抓起一只皮皮虾,边剥皮边说:“当初的冀东大暴动,听说有二、三十万人参加。李司令的部队很顽强。很能打,把冀东的鬼子、汉奸搅得坐卧不宁呢!”

武汉兴端起酒杯,说:“所以,李司令派我来,请熊司令上岸商谈协同抗日大计。我们就是想把整个冀东都成为八路军的天下!来,熊司令、杜参谋长,为这一天早日到来,干杯!”

三人的杯子碰在一起,各自说:“干!”、“干!”、“干!”又一饮而尽。

熊飞边吃菜边思索,说:“嗯,协同抗日好!只是……”

参谋长杜权说:“协同抗日没问题, 不就是打鬼子吗! 但还是各自为战吧!这样机动灵活。你们在陆地,我们在海上,就这么协同。打游击吗!武队长,你是哥,有啥别的要求尽管和熊司令说。来,再干一杯。”

落潮湾抗日指挥部。

徐景堂、高小安、孙胜宗、王翠兰、李志明、李木森等人围在八仙桌旁坐着开会。

徐景堂说:“高队长,你上次带队伍打过一次海防所,我们大家想听听你的意见。”

高小安用桌上的两个水杯当做鬼子炮楼,介绍说:“这是海防所南炮楼,这是北炮楼。”又用手在外围桌上一比划,“这是防护壕,易守难攻啊。上次强攻……”

海防所南北两个炮楼。拂晓。

八路军部队第13总队在高小安指挥下向敌海防所两个据点发起强攻。在火力掩护下部队呐喊着:“冲啊!”、“冲啊!”……向敌炮楼发起冲锋。

炮楼射孔向外喷出道道火舌,一排排战士倒在敌人枪口下。

高小安急得一把甩掉军帽,大喊:“ 机枪掩护!打!”八路军的两挺机枪向敌猛烈开火。

在八路军机枪火力掩护下,高小安用驳壳枪打断拉起吊桥的绳索,部队呐喊着冲过了防卫壕,却被高墙所阻,一时久攻不下。

高小安大声喊:“准备火攻!”

高小安命令:“火力掩护!”

八路军的机关枪向敌人的炮楼进行压制性射击。

八路军战士们或担、或抱来柴草、旧棉花,蘸上煤油,点火后从墙后投向炮楼旁的草房。火焰腾空夹杂着黑烟,敌人顿时乱作一团。

炮楼内顿时传出哀嚎声。

“完了,非烧死不可!”

“我的妈呀,这可咋好!哎哟!”……

咳嗽声、哭喊声响成一片。

但敌人很快清醒过来。敌队长大声嚷嚷着说:“弟兄们,我们不能就这么完了!快!快扔手、手榴弹!快!把火炸灭!快呀!”紧接着就响起一阵手榴弹的爆炸声,火焰被炸熄了。

在炮楼里机关枪的火力掩护下,几个伪军从炮楼内冲出,扑灭余火和浓烟。

高小安见状, 跺了跺脚,无奈地说:“唉!没有火炮,难以攻坚。便宜了敌人,大家撤吧!”

落潮湾抗日指挥部中的高小安讲述到这里,众人听了有的摇头,有的轻轻的叹息。

徐景堂说:“看来,海防所里面的情况和咱侦察到的情况一致,据点易守难攻。我们缺乏重武器,这海防所强攻不得,只能智取。”

孙胜宗说:“智取,得有内应才行。”

王翠兰说:“想法子混进去。”

李志明说:“那炮楼里的敌人鬼得很,南北两个炮楼,遥相呼应,进出人员查得紧,不容易呀。要不,我和高队长再带队伍冲!”

徐景堂说:“不行!不能再做无谓的牺牲。”

李木森沉思了一番,说:“还是智取为上。敌人应该不是铁板一块。海防所绝不可能针插不进,水泼不进。”

高小安点点头,说:“智取确实是上策。”

王翠兰说:“那天抢盐,炮楼里那个盐警队长齐雄表现还行。唉,要是海防所也像盐警那样就好了。对了,特派员、高队长,咱何不在齐雄身上打打主意?”

高小安似有所悟地说:“你是说……”

曹妃甸岛海匪熊飞司令部。

武汉兴说:“熊司令,有件事兄弟本不该说。看来,是司令逼着我犯错误了!”

熊飞吃惊地问:“怎么回事?”

参谋长杜权也不解地问:“此话怎讲?

武汉兴说:“兄弟来请熊司令登陆是我们李运昌司令员的意思,是交给我的任务。看来,您司令不体谅兄弟呀,这个任务我完成不了,回去不好交代呀!”

熊飞略一思索,说:“这样!兄弟你回去时,我送你两门迫击炮!这事儿就由参谋长安排了!”

参谋长杜权:“司令发话了,好说!好说!再加三十发炮弹!”

武汉兴不动声色的说:“司令和参谋长如此看重汉兴,汉兴感激!”继而故作神秘地说:“我在司令部时,一次首长商量事情,正好也在场。首长请你们上岸后让你们看看群众的生活,并跟你们商量一下船票的事,酌情给你们一个正式的番号。这事儿本来是我们司令员和政委要直接跟你说的!我在这里先透露了,我这只顾兄弟情谊不顾原则,不是犯错误了吗?”

熊飞一挥手,说:“来人!把酒满上!咱哥仨今天一醉方休!”

参谋长杜权说:“那就换碗吧!”

卫兵进屋给三人换成碗并倒酒。

熊飞端起酒碗,说:“武队长,贤弟!拜托了!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啊!船票的事好办,还不是本司令一句话的事?番号的事还需武队长、贤弟你多多美言呢!”

参谋长杜权也端起酒碗,说:“就是!就是!给了番号咱可就是名正言顺的八路军了!我们打鬼子可从来不含糊!前几天我们就把鬼子的一艘小火轮给干掉了。只是,只是我们弟兄们对待老百姓有粗鲁、不当之处,还望李司令海涵!今天真高兴!咱们既是老乡,就是一家人呐!来,干了这碗!”

“干!”、“干!”、“干!”三人一饮而尽。

武汉兴说:“酒是喝了,多谢司令和参谋长盛情,但事情……”

熊飞说:“好办!好办!这船票的事我给解决喽。”

参谋长杜权站起身,说:“我马上去取!”杜权起身进入内室。

这时,李刚走了进来,说:“武队长!咱是不是该回去向司令员复命了?你可千万别喝多了!”

武汉兴说:“你不在船上到这儿来干啥?还不见过熊司令?”

李刚立正并敬礼:“熊司令!”

熊飞打量了一下李刚,赞叹的说:“嗯,小伙子,真棒!有股子虎气!不愧是武队长的手下,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呀!”

武汉兴说:“这是战斗英雄啊,打鬼子多次立功!”

熊飞说:“武队长呀,我对岸上的情况并不熟悉。这岸上有多少村子,多少船呀?需要多少船票?”

武汉兴朝熊飞一拱手,说:“司令,这落潮湾一带分布大小渔村二十多个,总计八百多条船呢!”

参谋长杜权从里屋抱出三捆船票,要递给武汉兴。

熊飞一努嘴,参谋长杜权就把三捆船票交给了武汉兴,;说“老乡,武哥,啊,武队长,请收下!”

武汉兴伸手接过三梱船票, 从中抽出一张看,把余下的三梱船票交给了李刚。

武汉兴仔细观看,见上面印有船票图案,上面盖有“八路军海防支队” 印章,遂点了点头。

熊飞一扬脖又喝了一口酒,拿了一只对虾吃。边吃边寻思:走一步看一步吧!只有这样才能自保,唉,生逢乱世嘛,识时务者为俊杰!。

武汉兴说:“这样,武某在李司令员面前还好点交差喽!”

熊飞说:“武队长!老弟!谢谢李司令看得起熊某,谢李司令对我们生活的关心,非常感谢!实在抱歉,登陆上岸我们难以从命。这船票就由你们发给老百姓,让他们出海打渔吧!”

武汉兴说:“司令、参谋长,现在村里的乡亲们,因为靠野菜、黄蓿尖子充饥,脸色都是青的。咱们都是八路军,可要关心他们的疾苦,以后在海上要对他们多行方便才是。”

熊飞说:“一切就由参谋长安排吧!”

参谋长杜权说:“没问题!一会儿也把司令赠送的武器带上!”

武汉兴站起身来,说:“看来,司令还是挺给兄弟面子!时辰不早了,兄弟就告辞回去了!这番号的事,我会为你们积极争取,我估计还会派政委来!”

熊飞与杜权对视一眼,熊飞说:“可以!可以!既是八路军,就按八路军的规矩办,军区就派政委来吧!”

海上。熊飞、杜权等人站立在大船船头。

武汉兴、李刚、侯志成、毕玉万已跳上自己的小船。船头放置着两门迫击炮,船舱里放着炮弹。

参谋长杜权说:“大哥,武队长!回去在司令员和政委、主任面前为我们多美言几句,讨一个响亮的番号!”

武汉兴大声说:“好说!好说!就此别过!”回头对侯志成、李刚、毕玉万说:“咱们走!老侯、老毕,辛苦你们了!”

侯志成说:“应该的,我是党支部书记嘛!”

毕玉万说:“只要乡亲们别再挨饿,这点辛苦值得!”

熊飞拱手高声说:“贤弟走好!恕不远送!”

参谋长杜权拱手,说:“哥哥走好!恕不远送!”

武汉兴向熊飞和杜权拱了拱手。

侯志成、李刚说:“告辞!后会有期!”说着,小船扬起了风帆。

小船离大船越来越远,武汉兴大声的说:“司令、参谋长!多保重!后会有期!”

熊飞说:“武队长,一路走好!”

武汉兴说:“司令自便吧,来日方长呢!”

大船上,熊飞、杜权等人率队伍站立船头,打着掌声节拍唱起了歌曲:“我们是八路军,工农责任重,为了人民打天下,血染战旗红……”

武汉兴等人向熊飞挥手道别。

落潮湾曹妃湖内湖心岛上“碧霄观”。

观内大殿供奉着太上老君坐像,善男信女们顶礼膜拜,香烟飘绕,香火鼎盛。

殿外,水波鳞鳞,海鸥飞翔,苇影婆娑。一名穿长衫、戴礼帽、手持钓鱼竿的人从小船上走下直奔湖心岛上的碧宵观内。

他环顾四下,机警的趁道长和善男信女们不注意,借给太上老君坐像施礼之机,靠近了八路军侦察员李刚。两人彼此用眼神示意。

李刚说:“这位兄弟,有几分眼熟啊?从哪里来呀?”

穿长衫、戴礼帽的人神秘的说:“嘿嘿!你我有缘呢。我从蚕沙口的天妃宫而来。”

李刚似乎很感兴趣的说:“哦,你是拜了妈祖,又来拜太上老君哟。兄弟真够虔诚的。”

穿长衫、戴礼帽的人说:“心诚则灵啊。”

李刚假借给太上老君坐像施礼,似乎一不留神,把旱烟袋和烟口袋,掉落在地上。

穿长衫、戴礼帽的人迅速从地上把旱烟袋和烟口袋捡起,悄悄地将一张纸条一并塞给化了装的侦察员李刚,说:“这位兄弟,这是你的旱烟袋和烟口袋,掉地上了。”

李刚迅速把烟袋和纸条塞进了衣袋内,似乎感谢的说:“啊,多谢你这个好兄弟。老君面前做善事,神仙都看在眼里了。”

穿长衫、戴礼帽的人客气的说:“哪里!哪里!这是应该的。东西你要装好哟。拜神仙,就得虔诚。”二人彼此拱手。

尔后,二人不露声色地给太上老君坐像上香、施礼。又相继从不同方向走出观外,消失在人群中。

盐警炮楼内齐雄办公室。月夜。

化妆后的徐景堂、高小安与齐雄在秘密商谈。

盐警炮楼外边。

炮楼外围土坎下,武汉兴、李志明、李刚等人带队伍警戒。

盐警炮楼内齐雄办公室。

齐雄说:“你们的意思我听明白了。好吧,本来我们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弄二十套服装没问题,抗日嘛,我们全力支持。”

徐景堂说:“齐队长,上次弄盐的事,你和弟兄们表现很好,抗日政府都记着呢!”

高小安说:“齐队长,站在人民一边前途才是光明的。听说,你和海防所所长关系很好呢。”

齐雄说:“明白!明白!我和海防所任所长是把兄弟。”

高小安说:“那就有劳齐队长和我们去一趟海防所吧!”

齐雄说:“愿意效劳!愿意效劳!”并对门外喊:“李队副!”

李队副走上并立正:“到!”

齐雄说:“快!弄二十套军服!”

李队副说:“是!”走下。

高小安说:“齐队长,告诉你的手下,要注意保密哟。”

齐雄一拍胸脯,说:“请高队长放心,我和弟兄们绝对守口如瓶。再说了,鬼子若知道我们借警服给八路军,他们会杀了我们的。”

李队副带几个盐警抱几梱军服走上。

落潮湾李家灶村民李光善家中。夜晚。

煤油灯下,两名八路军伤员躺在炕上,头上缠着绷带。房东大娘用饭勺在给两位八路军伤员喂着米汤。房东大娘用舌尖舔了舔米汤,自言自语的说:“嗯,不热了!趁着热乎吃吧。喝点米汤,再吃点小米粥。伤会很快好起来的。”

一名八路军伤病员咽了一口米汤,感动的说:“李大娘,多亏了您的悉心照料,不然的话我活不到今天。”

另一名八路军伤病员说:“等我们的伤好些了,就立刻归队,多杀鬼子,为乡亲们报仇。”

这时,李贯一走进了房间。

李贯一对房东大娘说:“嫂子,你辛苦了。您和李光善大哥对伤员们太好了,一家人都是护士、卫生员。”

李大娘边给八路军伤兵喂米汤,边说:“既然军民一家就不能太客套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你贯一兄弟平时骑高头大马,把家里面的土地都卖了,积蓄也拿了出来。你们夫妻二人把一切都献给了八路军后方休养所!比我们老百姓付出的多呀。”

李贯一说:“国难当头!抗日救国,是我们每个中国人的第一要务。没有国,哪有家呀?”

李贯一边说边用手分别摸了两位八路军伤病员的额头。又用听诊器给两位八路军伤病员分别诊听起来。

李贯一对一名负有眼伤的八路军伤员说:“刘团长,自从上次我给您手术包扎后,你的眼伤还疼吗?注意千万不要沾水,否则眼伤会感染的。”

负伤的刘团长回答说:“李处长,你放心,这里的房东大娘都是用毛巾给我擦脸,没有洗过脸,不会沾水感染的。对房东李大娘的恩德,我刘守仁没齿难忘。”

李大娘说:“刘团长,你这就客套了。你们八路军为我们老百姓舍身忘死,冲锋陷阵。你们打鬼子受了伤,照顾你们,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贯一兄弟,你放心,我们一家人会照顾好刘团长。”

李贯一说:“这我知道!伤病员在光善和嫂子你这里,我是放心的。但是刘团长,你损失的这只眼睛需要安装一只义眼。我抓紧时间去趟天津,回来就给你做手术。”

李大娘说:“贯一兄弟,广祖所长调走了,你现在既是所长又是军医,玉茹你们两个太辛苦了。你去天津可得注意安全。”

李贯一说:“抗日,辛苦是肯定的,等打跑了日本鬼子,咱们大家再过太平日子。嫂子你放心,我去天津还是打着大佛教的幌子。”

海防所南北两个炮楼。

海防所南北两个炮楼吊桥自防卫壕边拉起,两名伪军持枪站岗。

高小安、徐景堂、李志明、李木森率部队和民兵在海防所炮楼外围潜伏下来。

一名战士爬上电线杆,剪断了电话线。

齐雄、武汉兴、孙胜宗、孙庆祥、孙长胜、李刚等二十人着盐警服装列队大摇大摆来到敌炮楼前。

炮楼哨兵甲警觉地一拉枪栓,说:“站住!哪一部分?”

武汉兴向齐雄使了个眼色。

齐雄会意地向炮楼大声回答说:“我是盐警队齐雄,来见任所长!”

伪军哨兵乙说:“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齐雄说:“老子有啥事用得着你小子问?再他妈啰唆让我大哥好好调教调教你!快放吊桥!”

海防所炮楼内。

伪军任所长等数名伪军叼着香烟围在八仙桌旁打麻将。

伪军任所长听见了外面的吵闹声,大声命令:“小六子!你小子他妈的啰唆啥?怪不得老子手气不好!齐队长是我把兄弟,这么晚来一定有事,还不快放吊桥!”

海防所炮楼外边吊桥旁,小六子赶忙大声回答:“是!是!放吊桥!”慌忙将吊桥放下,并立正向齐雄敬礼:“齐队长,有请!”

齐雄用鼻子“哼!”了一声,率先走过吊桥。

武汉兴、孙胜宗等人依次列队走进。

最后面的几名战士用枪抵住了吊桥两名伪哨兵:“别动!别出声!出声打死你!”

哨兵甲惊慌地说:“咋回事?兄弟,有话好说!”

战士说:“我们是八路军!”

哨兵乙说:“是……八爷!我,我们听命!”

一名战士高举手中的手电筒,在空中划圆,向外围部队发信号。

海防所炮楼外。

李志明眼尖,说:“信号!”

高小安与李志明对视了一眼:“上!”从腰间抽出驳壳枪,从地上爬起,率队伍向炮楼冲去。

海防所据点内,伪军任所长大大咧咧地从炮楼内走出来,边走边嚷:“是齐队长啊?兄弟!咋不早点来呢?齐雄,早来咱哥俩喝几盅。今天来有什么大事啊?小事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齐雄说:“今天来见大哥,有要事相商啊!”

任所长惊诧的问:“要事?兄弟,咋带这么多人来?”

武汉兴从腰间抽出驳壳枪,孙胜宗、李刚分别从左右快速靠近了任所长。

任所长一惊:“齐雄,这是咋回事?别开玩笑!”

武汉兴用枪对准任队长太阳穴,说:“别动!谁和你开玩笑?我们是八路军!”

齐雄说:“大哥!识时务者为俊杰!大哥,咱都是中国人,别再给日本鬼子卖命了!”

伪军任所长从惊慌中缓过神来,叹了口气,说:“好吧!长官有什么吩咐?”

武汉兴说:“命令你的人,全部到这院里来集合!”

任所长:“是!是!”回头大声喊:“全体都有!都到大院来集合!快!”

一名十六、七岁的小号兵吹响了集合号。

伪军们纷纷从前后两个炮楼跑出,并列队。

这时,外围的八路军、民兵已冲进院内,用枪对准伪军们:“不许动!缴枪不杀!”

有个别伪军端起枪,企图自卫。

齐雄急忙上前,说:“弟兄们!弟兄们!千万别!千万别开枪!”

武汉兴说:“任所长,让你的人把枪放下架好!”

任所长说:“弟兄们,把枪放下!”听到命令,伪军们纷纷放下手中武器。

高小安说:“伪军弟兄们!我们是八路军!咱中国人不打中国人!下面听我命令:'向后转!’”伪军们听话地向后转。

高小安又命令:“向前五步走!”伪军们乖乖地向前走了五步。李志明一挥手,说:“快!收枪!”八路军、民兵一拥而上,收起地上的武器。

高小安又喊:“向后转!”伪军们转过身来。

徐景堂说:“海防所的伪军弟兄们!你们被俘虏了!你们的前面,有一条光明的道路,欢迎你们站到人民一边来!”

高小安说:“欢迎你们自愿参加八路军!”

徐景堂说:“弟兄们,凡自愿参加八路军的,我们欢迎!愿意回家的,我们发给路费!”

大多数伪军说:“我们愿意参加八路军!”

小号兵用右手举了一下军号:“我早就想投靠八路军打鬼子了!”

老王庄农家小院内,王翠兰家。夜晚。

火炕的破炕席上,堆着一堆老百姓给八路军做的军鞋。在煤油灯的闪烁下,王翠兰、王淑兰、王文兰三姐妹边纳鞋底,边商谈工作。

王翠兰说:“乡亲们总算没有白辛苦,终于完成了支前做军鞋的任务。这些军鞋,后半夜就可以派人给八路军部队送过去。”

王淑兰说:“翠兰姐,八路军穿上咱们做的军鞋,一定会消灭更多的日本鬼子。”

王翠兰从炕上拿起一双军鞋,检查了一下,说:“嗯,咱们三个,把军鞋的质量把住了,应该能让战士们满意的。”

王文兰说:“咱们妇救会在支前、送情报方面,就得事事争先哦。”

王翠兰说:“咱们姐妹三个在日本鬼子眼里号称冀东三兰,日本鬼子悬赏每人100块大洋抓咱们。淑兰、文兰,你们两个一个是妇救会副主任,一个是妇救会委员。咱们姐妹三个,在任何艰难困苦的情况下,都要忠诚于党,忠诚于革命。”

王淑兰说:“翠兰姐,你咋说我们咋做,永远忠诚于党。”

王文兰说:“革命不怕死,怕死不革命。”

王翠兰说:“现在斗争形势非常残酷,日本鬼子马上要对这里进行大规模的扫荡!所以说,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如果我们有一天被敌人抓住了,要坚决保守党的秘密,决不能背叛党组织。不管谁牺牲了,活着的人要为他报仇。”

王淑兰说:“翠兰姐,我们就按你说的办。”

王文兰说:“翠兰姐,从参加革命那一天起,我就把自己全部都交给党组织了。”

王翠兰说:“但愿我们都能看到革命胜利的那一天。”


李家灶村。日。

李光善家中。武汉兴、李木森、王翠兰、李刚等人正在开会。

突然,村子里传来一阵喧闹杂乱的声音和狗的叫声。

街道上,传来乡亲们东跑西颠、乱成一团的跑步声、喘息声和“快跑啊!”的喊叫声。

孙胜宗气喘吁吁的闯进屋来,说:“老武,武队长!不好了,敌人把村子包围了。”

武汉兴听了一愣,问:“敌人来得怎么这么快?”说着,冲出屋子来到院子外,往四周一看:只见敌人从北、东、西三个方向包围上来。

武汉兴心想:南面芦苇荡中有大量的八路军伤病员,绝对不能往南面去,绝对不能把鬼子引到那里。冲出去吧,伤亡一定很大!就是能冲出去,村子里的乡亲们也要跟着遭殃!情况紧急,刻不容缓!怎么办?既然跑不了,干脆只有这么办了......

武汉兴见乡亲们渐渐的围拢了过来,对跟着跑出屋子的李木森、王翠兰、孙胜宗、李刚说:“木森、翠兰、胜宗,你们几个,赶快隐蔽到村外的芦苇荡里,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不叫你们千万别出来,我装作伪保长去应付敌人。”

武汉兴又大声的对乡亲们说:“我不这么办,咱们都要被敌人抓走。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一条路了!大家都不要害怕,也别紧张,都听我的!只要你们都叫我李保长就行了。”

武汉兴心想:这么做确实并没有多大把握!不过,既然这样打算,那就试试看吧!如果应付过去更好,一旦不行,就拼他个鱼死网破。

乡亲们都担心武汉兴的安危,七嘴八舌的说:“老武啊,你装伪保长不行的,一旦露了马脚,我们就都完了,你们还是快跑吧。”

“一旦漏了馅儿,我们窝藏八路军,鬼子肯定是要杀人的。”

“这样不行!这太冒险了。”

武汉兴说:“不行也得行!别说我们冲不出去,就是能冲出去,敌人看到你们村子里跑出了八路军,会饶过你们吗?”

乡亲们听伍汉兴说的在理,渐渐安静下来。

李木森说:“事已至此,就让老武试试吧。”

武汉兴说:“快!这个村的保长的家庭情况,尽快向我介绍一下。”

一名50多岁的乡亲说:“保长家三口人,一个闺女,全村460多口人。保长和你的年龄真的差不多。”

正说话间,有一个老乡跑过来报告:“武队长,敌人的清乡队伍已经合拢了。有几个敌人正在向村子里走来。”

武汉兴镇静地说:“大家按我吩咐的去做!李刚,你随我来。”说着大摇大摆地向村口走去。

李家灶村村口,村子外边,有几个身穿伪军军服的人,大大咧咧的向村子走来。

武汉兴和李刚连忙迎上前去,向其中一个当官模样的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李刚介绍说:“各位老总,这位是我们村的李保长。”

武汉兴抬起头,故作吃惊的说:“哎呀,我该死,我真该死!早听说长官们要来了,有失远迎啊!只是因为,村子里大小事都由我办理,没有得空,真是该死呀!长官们这回来,就请到家里坐坐吧!”说着,就做出了邀请的手势,带着敌人往村里走。

武汉兴边走边说:“长官们辛苦了。长官,您可要告诉弟兄们,千万别开枪,村子里面都是好老百姓。”

那个当官模样的伪军,听伍汉兴这么一说:“嗯?是吗?都是好老百姓?李保长,你确信村子里面没有八路吗?没有八路的伤病员吗?你如果撒谎,知情不报,可是要杀头的。”

武汉兴点头哈腰的说:“报告长官,我以人头担保,村子里面都是好老百姓,根本就没有八路的伤病员。”

伪军军官听了,转身对身后的伪军们说:“传我的命令,没有我的话,不要乱放枪!”

武汉兴把伪军们引进了村公所,对跟在身后的李刚说:“你还愣着干啥?快告诉人们,给长官们准备酒肉饭菜,慰劳慰劳长官们呢。”

李刚心领神会的说:“是。”转身走了出去。

武汉兴对伪军们说:“各位长官,坐!大家都请坐。”边说边给伪军们敬烟:“凡是抽烟的弟兄,都来一支。”边说边给各位伪军点香烟。

伪军军官说:“有啥好吃的犒劳我们呢?”

武汉兴笑嘻嘻的说:“现在正是黄花鱼的网季,这穷乡僻壤的,没有别的东西招待长官们,多熬点黄花鱼,请长官们先尝尝鲜吧。”

伪军军官说:“黄花鱼,好啊。”

武汉兴继续笑嘻嘻的说:“这黄花鱼呀,就是尝鲜好吃。”

伪军军官说:“李保长,你们家有几口人呢?”

武汉兴说:“我一家三口,还有一个闺女。我们村子啊,一共460多口人。”

伪军军官听了点了点头。

李刚和几个乡亲返回来,在屋子里支起了八仙桌,逐渐的把酒菜端上了饭桌。

见酒菜逐渐齐整,武汉兴对伪军们说:“都准备齐了,长官们来呀,开喝吧。”

“好,开喝!”

“喝!尝尝新鲜的黄花鱼。”

伪军们围着饭桌相继坐下。

李刚忙里忙外的伺候着。

武汉兴与伪军们推杯换盏,几杯酒下肚。

伪军军官用筷子夹起一块黄花鱼,放进嘴里,说:“李保长,八路军都是谁领头到这儿来活动?”

武汉兴说:“领头的有个姓武的,他经常到这一带来。”

伪军军官说:“他们有多少人?知道伤病员的下落吗?”

武汉兴边搓着牙花子边说:“这也没啥准,有时候来十几个人,还有时候带一大队人来,伤病员吗?有的时候来几个,有的时候十几个,伤养好了就走了。不过,我这干保长的,他们是瞒着我的。”

伪军军官放下手中的酒盅,说:“你认识姓武的?他们来了都让你干啥?这村子里是不是有内应啊?”

武汉兴说:“就算认识吧。他们叫我了解长官们的情况。”

伪军军官说:“了解我们什么情况啊?”

武汉兴故意支支吾吾的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啥情况,可有啥法子啊?不说又不行,我就跟他们说,’附近这儿有一个炮楼,那儿有个据点’啥的,这些我就是不说他们也看得见啊。”

伪军军官问:“那姓武的有多大岁数?”

武汉兴放下酒杯,用手一指自己的鼻子,说:“岁数吗?也就我这个岁数!他的个子跟我差不多,和我一样,长得五大三粗,膀阔腰圆的。”

伪军军官问:“那姓武的还让你干了些啥事儿?”

武汉兴说:“有时候叫我给他们送个信什么的。”

伪军军官白酒杯墩到饭桌上,大声的问:“这么说你给他们送了?你当两面人是不是?”

武汉兴说:“哎呀!长官,你说这信我能送吗?不过,要是不给他们送,那八路也不能饶我呀!他们问这个,问那个,我不说又不行!说实在的,我啥也不知道,真没法子呀!”

伪军军官又往嘴里添了一块香喷喷的黄花鱼,:说“这个嘛,你不要害怕!只有你为我们办事,亏不了你的。”

武汉兴故意把酒盅往桌子上一墩,数落起来:“这年头啊,嗨,就数我们当保长的不好干了!长官们来了,问我啥不说不行。那八路来了问我,不说更不行!哪一头儿我都得罪不起!说不定,哪天不是让八路把我活埋了,就是让长官们把我废了,我真是没法活呀!”

伪军军官听了,赶紧安慰武汉兴说:“李保长,你不要担心!这次我们来,没有别的目的。我们的任务,只是想找寻八路军的伤病员,并不想和八路军打仗。”

武汉兴装作非常吃惊的说:“不想和八路军打仗?只是想找寻八路军的伤病员?要是那八路军跟你们两下碰到一块儿,你们不打吗?你们要是打起来,这个村子就遭殃喽。”

伪军军官沉下了面孔,说:“你咋尽往坏里说呢?有那么巧吗?”

一名伪军说:“那不真成了出门碰到丧门星了吗?”

武汉兴问:“那,如果你们要是遭遇上怎么办?”

伪军军官说:“遭遇?这个话可不是一般老百姓,也不是你这保长能说的出来的!你到底什么身份?”说着伪军军官掏出了手枪,“啪”的一下拍到了桌子上。

其余几名伪军也纷纷掏出了枪,用枪口对准了武汉兴的脑袋。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可不单纯是一个保长吧!”

武汉兴心中暗暗叫苦:这个话可真不应该这样说,看样失言了。

武汉兴镇静了一下,端起酒杯,对伪军说:“几位长官,都别多心!其实呢,我这个当保长的和八路军打交道多了,听他们的嘴里,经常说起和长官们遭遇、遭遇什么的,我就把遭遇这个词给记住了!今天就用在这里了,哈哈!我今天是猪鼻子插大葱装象了!来!喝酒!喝酒!咱们来个一醉方休。”

伪军军官问:“李保长,你没有喝多吧?”

武汉兴故意顺水推舟,装作喝酒喝多了的样子,说:“我是喝、喝多了点!我、我该死啊!我整天害怕,两头都怕,这个世界难熬啊!总担心我那一家人不好活呀!听说路北打死了不少的人,互相打死的都是中国人,日本人一个也挨不着。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几名伪军听到这里,收起了手枪。

伪军军官说:“李保长,你真是喝多了,别喝了吧。”

武汉兴故意大声的说:“我喝、喝的不多!不多!”边说,边继续端起酒杯,边喝边说:“哎呀,现在,有多少人都穿上白鞋带孝?有多少小孩子失去父母?有多少媳妇成了寡妇?又有多少父母失去了儿女?不管死的是哪一边的人,不都是中国人吗?死的多了!这世道怎么让人活哟。”

伪军军官从酒桌上一下子站起身来,大声嚷嚷:“李保长,你乱七八糟的,都是什么话?你醉了,快别喝了。”

说着,又坐回到座位上,说:“你不要怕,我们没有打仗的任务。日本人让我们来,只是探听一下伤病员的情况,还有八路军的军粮、被服什么的!只要和八路军不迎头碰上,我们跟他们打不起来的。”

武汉兴故意装作为难的说:“他们要是把伤病员和军粮、被服什么的,送到这一带来怎么办呢?摊派下来任务怎么办呢?我也没什么好法子,给你们送信,都来不及呀!弄不好还不把我活埋了吗?我说不好的话,就是因为这个。”

几个伪军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起武汉兴来。

武汉兴察觉到了敌人对自己身份的怀疑,赶紧端起酒杯,说:“来,大家喝酒!喝酒!共同再干一杯。”

几个伪军迟疑了一下,不约而同的端起了酒杯。

武汉兴冷不防突然掏出手枪,威严的说:“都别动!我这二拇指一动,就送你们几个去见阎王!今天,我不打死你们,因为你们都是中国人!中国人不欠中国人的命,你们也不欠我的命!你们不是整天朝思暮想找武汉兴吗?今天冤家路窄,碰上了,我就是你们要抓的武汉兴!”

几个伪军当场吓呆了,有两个伪军副官的酒杯“当啷”一声摔到了酒桌子上。

武汉兴用力的把手枪往桌子上一拍:“来吧!你们升官发财的日子到了!你们把我绑上,送到小集据点日本大胡子那儿去,你们就是立头功啊!”

伪军军官惊慌的说:“兄弟不敢,兄弟不敢!”

武汉兴故意拉长了声调,说:“这儿就我一个人,没有埋伏!村子里边没有大部队!”

伪军军官放下手中的酒杯,上前一把握住武汉兴的手,说:“你就是武汉兴啊?武队长!今日得见真容,真是三生有幸!可见到你了!兄弟我久闻你的大名,久仰!久仰!兄弟姓任,任建荣。”

武汉兴心想:这家伙的手在颤抖,他这是高兴呢?还是害怕?他对我的怀疑应该早就有了。

这时,其他两名伪军副官把手枪掏了出来,对准了武汉兴。躲在门边的李刚看到了这一切,手疾眼快,机警的一下窜到屋里,把驳壳枪的枪口对准了这两名伪军副官:“不许动!”

伪军军官任建荣见双方都掏出了手枪,不无担心的大声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小心走火了!还不把枪放下!”

两名伪军副官只好把手枪放到桌子上。

李刚也收起了手枪。

伪军军官任建荣把两名伪军副官的两支手枪和自己的手枪收敛起来,放到窗台上。然后对武汉兴说:“久仰武队长的威名!武队长在渤海一带很有名望,我今天能见到你,我任某人死也值了。”

这时,李木森走进屋子里来。


李木森看了一眼几名伪军,对武汉兴使了个眼色并大声的说:“村外的弟兄们说是要进村吃饭。”

武汉兴心想:这可不好!敌人这一百多号人要是到村子里来吃饭,时间一长,就会暴露村子里并没有八路军的埋伏!到那个时候,就是敌众我寡!情况可就糟了。

武汉兴扫了一眼伪军军官任建荣和另几名伪军,对伪军军官任建荣故意拉长声调说:“任队长,你能不能让弟兄们不在这里吃饭?在这吃饭有些不方便呀!”边说边拍了拍手枪。

任建荣似乎听懂了武汉兴的意思,对一名副官吩咐:“传我的命令,把队伍带回去!”

这名副官赶紧立正敬礼并答应:“是!”

伪军副官赶忙跑到门口对外大声喊叫:“队长有令,部队立即返回据点。”

任建荣向武汉兴使了个眼色,说:“武队长,出去方便一下?”

武汉兴心领神会的说:“好啊,那就出去就方便一下。”

武汉兴和任建荣一同向屋外走去。

任建荣一边向外走,一边对两名副官和其他伪军说:“你们喝你们的,我们两个出去方便一下。”

房子外边后院。毗邻芦苇荡的一个草垛旁边。

武汉兴和任建荣走到这里小解。

任建荣悄悄地说:“在酒桌子上,你可别乱说些啥,我身边坐着的那个大个子副官,他可是华北长芦盐滩警备司令张王发的亲表弟。兄弟,我可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呀。这样吧,我明天换上便衣来找你,咱们好好谈谈。”

武汉兴说:“以前我怎么没听说过你呢?你们是哪支部队啊?”

任建荣边整理裤子边环顾四周后说:“我们刚刚从外地调来不久,隶属于日本1414嫡系部队。据我所知,日本人要展开对落潮湾一带的清剿行动。”

武汉兴说:“嗯,我知道了。那好,咱们就悄悄的联系着。你只要做出对抗日有利的事,八路军和抗日政府可都记着呢。”

任建荣说:“咱都是中国人,怎么会真心投靠日本人呢?只是混口饭吃而已!我当然得给自己留条后路了。好吧,我马上撤回去。”

武汉兴和任建荣回到村公所内的酒桌子旁边来。

任建荣说:“酒足饭饱了吧,酒足饭饱了咱们就打道回府吧。”

大个子伪军副官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又吃了个黄花鱼,喷着酒气对任建荣说:“喝的差不多了。今天可真让我开眼界了。”

任建荣说:“咱们兄弟间以后的路子还长着呢!能和武队长相识,这也是咱们弟兄的福分。”

武汉兴结过李木森递过来的几条香烟,往桌子上一放,说:“各位弟兄们,不打不相识啊。各位要回去,我们就不组织队伍欢送了!这几条香烟,你们带回去。”

任建荣伸手就递给大个子副官两条香烟,说:“兄弟你拿着。这是武队长的情分呀。咱们弟兄们多个朋友多条路啊。”

其他几名伪军点头称是。

大个子副官把两条香烟抓在手里,用手掂了掂,又看了看武汉兴和李刚,:说“好吧,有烟抽就行了,总算没白来。哈哈!”

武汉兴说:“弟兄们,中国人应该保护中国人!你们以后清乡要注意,不许伤害中国人。日本人不可能总占着中国,这是中国人民绝对不允许的,小日本早晚得完蛋!他们滚蛋了你们怎么办?到时候要算你们的帐!所以说,弟兄们做事情,要留一条后路,办事要留有余地。”

任建荣点头施礼,说:“武队长,弟兄们都明白了。后会有期。”又看了看放在酒桌上的另外两条香烟,吩咐伪军说:“拿着吧,盛情难却。毕竟咱们都是中国人啊。”转而又对武汉兴拱手告别:“武队长,后会有期。”

大队日伪骑兵气势汹汹向落潮湾杀奔过来。月夜。

马蹄荡起阵阵尘土,膏药旗在枪刺上飘扬。鬼子参谋长佐腾少佐、伪蒙骑兵“铁虎”团团长张寿新分别骑在高头大马上,走在队伍前列,胸前挂着望远镜。

落潮湾抗日指挥部。

煤油灯照明。徐景堂、孙胜宗、武汉兴、高小安、李木森、王翠兰等在场,军分区司令员、参谋长在座。

徐景堂手持情报,严肃地说:“同志们,现在形势异常严峻!我们的几次行动,惹恼了鬼子!据我方打入敌人内部、代号'神鹰’提供的内线情报,驻爽坨、小集、曾家湾的鬼子、伪军增发了弹药,提高了警戒等级。鬼子和伪蒙骑兵“铁虎” 团前来报复扫荡了,号称'远程奔袭’。军分区司令员、参谋长率部队前来与我们一同御敌,全歼这股敌人。大家有没有信心?!”

众人异口同声:“有!”

徐景堂说:“下面,请司令员讲话。”众人鼓掌。司令员站起身,徐景堂坐下。

司令员说:“同志们,日本鬼子是在做垂死挣扎。现在,盟军在太平洋战场节节胜利,全国抗日形势好转,持久抗战己转入大反攻阶段。抗日战争就要胜利了!我们一定要打好这一仗,保护好刚刚建立起来的落潮湾抗日根据地;保护好后方医院、兵工厂、被服厂,全歼这股敌人!为进一步扩大、巩固冀东党和人民用鲜血和生命创建的冀东抗日根据地创造条件。具体情况、具体部署由参谋长来讲。”

司令员坐下,参谋长站起。

参谋长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又清了一下嗓子,神色严峻地说:“同志们!这次敌人出动了200多人,有几十名鬼子,来势汹汹啊!扬言要一举荡平、血洗落潮湾。我们要给敌人予迎头痛击,打一场漂亮的歼灭战。具体部署是这样的……”

部队和民兵组织群众撤出村庄。月夜。

王翠兰说:“老乡们,快!大家带好吃穿、用的东西,到大苇荡隐蔽!”

男人们牵着牛、马、驴驮着粮食、老人、小孩从村内奔出;女人们背着包袱从村内奔出……

李志明说:“乡亲们,别慌!只要躲进芦苇荡就安全了!”

苇荡中用芦苇搭起的窝铺,八路军后方医院。月夜。

窝铺旁边,分布着几个半隐半露的土灶台。一名年岁较大的炊事员从锅灶内向水桶中填充着菜汤;几名年轻的八路军女卫生员从锅灶内向饭盆中盛出了白花花的大米饭。

炊事员大声的说:“伤病员同志们,我们地下党的同志冒着生命危险从东边段上、鬼子开发的垦业公司给大家搞到了一些大米。首长说了,鬼子要来扫荡,给大家增加点营养!以便于大家尽早痊愈,重返战场。轻伤员同志可以自己过来吃,重伤员,由卫生员给大家喂饭。开饭喽。”

八路军女军医孙玉茹说:“同志们,轻伤员同志们,自己能动的赶紧过来吃饭。大家伸手,今天改善生活,有大米饭!这是地下党的同志冒着生命危险,从柏各庄南边段上搞到的大米。”

另一名年轻的八路军女卫生员说:“听说,这大米好吃极了!据说这品种叫做水源300粒。等同于天津小站米。大家快来吃吧!伤员同志们,开饭了。”

几十名轻伤员有的坐在床上;有的坐在地上;有的沉思;有的眉头紧锁;有的情绪激昂。大家都无心思吃饭。

一名八路军女卫生员奇怪的问:“大家这是怎么了?怎么没心思吃饭呀?”

另一名年轻的八路军女卫生员说:“到底怎么回事呀?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军医官李贯一走了过来。边走边问:“怎么回事?什么情况?为什么不吃饭?”

炊事员说:“报告李院长,伤员同志们好像有情绪,今天改善生活,有大米饭!但大家好像没有食欲,不想吃。”

李贯一奇怪的问:“大家平时玉米面饼子,高粱饼子,白薯,都吃的很香!今天是怎么了?老院长刚调走,我刚刚接手咱们这个后方医院,居然碰到了这等事,大家说说到底怎么了?”又扭头对孙玉茹说:“玉茹,你要多给大家做些思想工作呀!只有吃饱了饭,伤病员的伤,才能好的快。”

孙玉茹说:“伤病员的思想工作我一直在做!但是今天的情况,有些特殊。”

一名伤员激动的说:“李院长!我们要参战,我们要见司令员!”

伤员甲:“李院长!我的伤好了,听说敌人要来扫荡,我要参战!”

伤员乙说:“李院长!我的伤也好了!”

伤员丙说:“李院长!我要参战!打鬼子。”

……

李贯一院长说:“大家冷静!同志们!确实伤好了的,我同意参战!但是,要求参战,这不是不吃饭的理由吧。”

伤员甲说:“李院长,啥叫伤确实好没好?你可别偏心眼!”

李贯一院长说:“赵虎!你瞎凑啥热闹?你的伤情我清楚!你的伤口还有脓呢!你不行!我不会批准的!”

赵虎急得眼泪快出来了,说:“李院长!我不参战咋对得起用滴滴奶汁救活我的李大妈?咋对得起为我换药、端屎端尿的嫂子们、姐妹们?咋对得起上次鬼子扫荡时把我抬进芦苇荡隐蔽、守护了我三夜两天的李家灶俩兄弟?不行,我就是死也要死在打鬼子的战场上!”

伤员乙说:“对!咱们就是死也要死在打鬼子的战场上!”

李院长说:“同志们……”

闻讯赶来,早己站在一边的高小安忙上前为李院长解围。

高小安说:“同志们,大家的心情我理解。这样吧,经医院确认伤愈能打仗的,我同意参加这次战斗!”


荒郊野外,临近拂晓时分。

鬼子、伪军的骑兵大队向前狂奔。

芦苇荡内,隐藏着众多的八路军伤病员、军医、护士和老百姓。众人屏住呼吸,任凭鬼子、伪军的骑兵大队从身旁飞驰而过。

鬼子参谋长佐腾少佐在骑兵行军大队前勒住战马,用望远镜向前观望。

张寿新胸挂望远镜:“太君!前面是老王庄,再往东就是落潮湾!”

佐腾说:“八路的,有?八路兵工厂、伤兵医院的,在哪里?!”

张寿新说:“太君,据情报,落潮湾是八路重要基地,他们的兵工厂、服装厂、医院就藏匿在那万亩芦苇荡中。北面的李家灶,村子小,不可能收留太多的八路。可这老王庄村大人多,八路一定大大的!”

佐腾点头,说:“八路一定大大的?老王庄?好!大大地好!为天皇陛下尽忠的时候到了!以皇军的武士道军威,我要血洗老王庄!”

张寿新说:“太君,我们'铁虎’团,今天要与皇军一起协同作战,打出铁虎的威风来!”

佐腾举起望远镜边嘹望边说:“张团长,你的'铁虎’ 团,是不是虎,就看今天了。但愿不要铁虎当不成,反成为病猫。你的明白?”

张寿新从刀鞘内抽出战刀,说:“太君放心!我们'铁虎’ 团的战刀,今日要由八路的血柒红!”

佐腾放下望远镜,抽出战刀,说:“很好!你的'铁虎’ 团,从东西两面展开向村内冲击,皇军自正面强行冲击!坚决消灭可恶的土八路!”

张寿新伸出大拇指,说:“太君高明!太君神勇!高!大大的高!”

佐腾挥舞战刀,吼叫:“准备出击!”

张寿新说:“一营从东面冲击!二营从西面冲击!三营为预备队,警戒、策应!”

村东八路军防御阵地。

一百多枝大抬杆猎枪和数百枝火药猎枪组成了排子枪阵。民兵们往猎枪里加入铁砂、火药、碎铁块等;有的民兵手持火埝调整枪口方向,做射击敌人的准备。徐景堂、武汉兴、孙胜宗、王翠兰、李志明、李木森等率部队和民兵守卫在阵地上。

徐景堂伸手抚摸了一下猎枪,说:“这玩意儿用在打鬼子上也算它物有所值呢!但不知它们威力究竟咋样?”

孙胜宗说:“特派员,你就等着瞧好吧!这些玩意儿如果猎杀野鸭、野雁,足以一下子打下数千只呢。这叫排子猎枪,由大抬杆儿和火药枪组成的排子枪阵。就叫小鬼子好好喝一壶!”

李木森点点头说:“老孙说的对,打猎的营生我干过。”

徐景堂说:“这种枪阵威力故然很大,但它射程肯定有限。要打就打鬼子一个措手不及!”

武汉兴说:“我看这样,枪阵用苇草、树枝好好伪装一下!”

李志明说:“这个就交给我吧!”

老王庄村外。

伪蒙骑兵迅速兵分两路,向老王庄东西快速移动。

一名八路军潜伏哨发现了目标,双手拢在嘴边,学着布谷鸟的叫声,向后方传递消息。

后边隐藏的另一名八路军战士接力学着布谷鸟的叫声,继续向后方传递消息。

村西八路军防御阵地。拂晓。

司令员、参谋长用望远镜观察。见敌人扑过来,二百米、一百五十米……

参谋长说:“大家注意!把敌人放近了再打!没有司令员命令谁也不许开枪!”

一百米,五十米……

司令员用手一挥:“打!”八路军阵地上,轻重机枪一齐开火,数门掷弹筒、迫击炮也一齐射向敌人,炮弹在敌群中开花。敌人骑兵人仰马翻,被打倒一大片,战马鸣叫着四处逃散。活着的敌人自马上跳下,抢占有利地形。

枪声划破拂晓的天空。

佐腾看了一下手表,战刀一挥:“八路大大的。攻击!冲啊!”迫击炮、掷弹筒、轻重机枪向村内射击起来。村庄内升起朵朵爆炸烟尘,许多房屋倒坍。

伪蒙骑兵嚎叫着高举战刀自东西两个方位向村内冲来;佐腾挥舞战刀指挥,骑兵策马从正面向村内冲来。

老王庄村北防御阵地。

高小安用望远镜观察着敌人。

高小安说:“敌人就要进入雷区了,准备!”机枪射手拉了一下枪机,子弹上膛。

敌人马队咆哮着冲了上来。

李刚手拉绳索,往手心里紧了紧。

马队继续前冲。

高小安问李刚:“炸敌骑兵,有把握吗?”

李刚说:“大队长,放心吧。这是落潮湾兵工厂为炸敌人汽车,用缴获的敌人炮弹专门特制的地雷,火药威力大。”

敌骑兵继续前冲,骄狂的骑兵挥舞战刀嚎叫着冲了上来。

高小安说:“再让他们近点儿,集中火力打掉敌人的骑兵。”

李刚手抓拉火绳,自言自语:“再近一点儿。”敌人骑兵马背上的小炮轰鸣着,马队继续前冲。

李刚说:“再近一点点儿。”敌骑兵又向前冲了一段距离。

高小安用手向下一挥:“打!”

李刚用力拉响了地雷,三名骑兵被炸的人仰马翻。我军阵地上轻重机枪一齐开火,敌骑兵倒下一片。

村东八路军防御阵地。

用苇草、树枝伪装起来的排子枪阵地。

敌人的马蹄声传来。

徐景堂说:“准备战斗!注意隐蔽!把敌人放近了再打!我的枪声就是开火命令!”

见敌人嚎叫着冲上来,徐景堂抬手一枪将冲在前面的战马打倒,敌人从马上栽了下来。

几名排子枪点火手同时点燃了火引线,排子枪火引子“哧、哧” 地燃烧着。

伪蒙骑兵和鬼子骑在马上、高举战刀嚎叫着冲了上来。

排子枪“轰!”地一声,几百支猎枪同时开火。敌人被打倒一大片。

敌人出击阵地上。

几名负伤的敌人头破血流地狼狈逃回出击阵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名鬼子用手摸了一下头上渗出的血:“唉哟!唉哟!八路土炮大大地厉害!”

另一名鬼子摸了一下流出血来的已经受伤的小腿:“土八路扫帚炮大大的厉害!八路的,有新式武器-----扫帚炮。”

佐腾见冲锋受阻,气急败坏地挥舞战刀:“开炮!炮火支援!”十几名鬼子架起迫击炮向八路军阵地猛轰,八路军阵地出现伤亡。

一小股敌人骑兵从马背上下来,在小树林旁边架小炮。又用小炮向八路军阵地轰击;大队敌人边开火边冲锋。

一队八路军部队顺壕沟向北快速移动。

高小安挥舞驳壳枪,说:“快!跟我来!快跟上!快!咱们要尽快的断敌退路,坚决全歼这股敌人!”

村西八路军防御阵地。

司令员说:“参谋长,发挥我军近战特长,部队可适度追击一下敌人,收集些弹药。这样,你在这里指挥,我去庄北防御正面看看!”

参谋长:“是!”

八路军向敌发起了反冲锋,阵地上响起了冲锋号(一名八路军小战士跃出战壕,一手插腰,一手持飘动着红绸布的军号)。

村东八路军阵地。

武工队、部分八路军部队、民兵们在顽强地阻击着敌人。

武汉兴说:“同志们!机枪横扫,步枪点射,打!”敌人倒下一片,伴随着火光,数匹无人战马嘶鸣着乱跑。

王翠兰用驳壳枪打击着敌人,一名敌骑兵应声栽落马下。

徐景堂说:“庆祥、翠兰,这里由我们几个指挥,你们和李木森、孙长胜去组织担架队抢救各个阵地上的伤员,再为阵地送些水和饭来!”

王翠兰:“是!”挥手一枪又放倒一个敌人。

孙庆祥、李木森、孙长胜各自又向敌人投出一棵手榴弹。

王翠兰说:“我们去组织担架队。走!”

孙庆祥、李木森、孙长胜各自把驳壳枪插入腰间:“走!”

王翠兰说:“我们去组织担架队。走!”

三人转身跑下阵地。

村北八路军阵地。

敌骑兵咆哮着边开火边向八路军阵地冲击,大队的敌骑兵又嚎叫着冲了上来。八路军阵地出现较大伤亡。

一战士说:“司令员!敌人火力太猛了!咱们快顶不住了!”

司令员说:“快!撤!撤进村内,依托房屋打击敌人!”部队后撤中,一发子弹击中了司令员胳膊,司令员负伤了。

警卫员上前将司令员扶住:“司令员,你负伤了!”战士们纷纷上前:“司令员!”、“司令员!”……

司令员说:“我没事,是轻伤。服从命令!快往村里撤,快!”

警卫员:“是!撤!”警卫员掩护着司令员,向村内撤去。撤退中又有几名战士不幸中弹倒下。

一名八路军战士抱起一挺轻机枪,向敌人猛扫。他身中数弹,不幸倒下了。

李二猛把十来颗手榴弹捆在一起,高喊着:“为战友报仇!同志们打呀!”

八路军战士们依托房屋向敌猛烈开火。一群敌人骑兵嚎叫着冲了上来,李二猛喊了声:“掩护我!”手提集束手榴弹,利用烟尘掩护,跨过一道土墙,拉出手榴弹弦,从侧面将冒着青烟的集束手榴弹扔向敌骑兵群中!

“轰隆” 一声,十几名敌人骑兵被炸得人仰马翻。

老王庄村内八路军指挥部。

李贯一为司令员胳膊上缠着绷带,司令员在认真的看着墙上的一幅作战地图。

参谋长带警卫员赶到。

参谋长:“司令员!”、“司令员!”……

司令员说:“情况怎么样?”

参谋长汇报说:“司令员!敌人骑兵基本上全被消灭了!打退了敌人三次冲锋!我们也牺牲了几十名同志!司令员,你受伤了?”

司令员说:“我只是受了点轻伤,问题不大。我们依托房屋同敌人打巷战,敌人的骑兵就发挥不了优势。我们要为牺牲的同志报仇!”他从腰间抽出手枪,手一挥,说:“敌人骑兵基本上被消灭了!它的优势也就不存在了。走!消灭敌人去。”

李贯一为司令员胳膊上与脖子间挂上了吊带。

司令员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下敌情,眼睛看向了一旁的司号员。

司号员会意,非常机灵的站上土坎,吹响了嘹亮的冲锋号。

八路军战士们在轻重机枪和迫击炮掩护下,“冲啊!”、“冲啊!”……端着刺刀冲向敌人。敌人溃退,纷纷中弹倒下,马匹四散逃命。

老王庄伏击战战场东、西两面战场听到了嘹亮的冲锋号声。战士们士气为之一振。

王翠兰、王淑兰、王文兰三姐妹和李木森一起,率领青年男女群众用担架抬着或扛着弹药箱送到阵地上,随即把负伤的战士们抬上担架,撤下阵地。

参谋长挥手说:“同志们,全歼敌人!冲啊!”率先冲出掩体,八路军战士们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在轻重火力的掩护下边冲边向敌人甩出手榴弹,冲向敌人……

老王村村西八路军防御阵地。

武汉兴、徐景堂听到了冲锋号声,相互对视了一眼,一跃跳出战壕:“同志们,冲啊!”、“同志们,冲啊!”手中挥舞驳壳枪率战士们冲向敌人……

高小安指挥的作战阵地上听到了冲锋号声,他大喊一声:“兄弟部队已经发起冲锋了!我们冲出去,同志们,冲啊!”

王翠兰、王淑兰、王文兰三姐妹和李木森一起,率女子救护队和八路军医院军医孙玉茹以及部分女护士、男女青年群众冲上阵地抢救伤员……

孙庆祥率部分民兵队伍赶到,肩扛子弹、手榴弹箱支援……

冲锋途中,八路军一名连长在观察敌情时,被敌人一颗子弹射中左肋,他一下栽倒了。三名八路军战士见状扑上来救护:“张连长!”、“张连长!”……

王翠兰和一名八路军女护士身背药箱冲了过来:“啊!张治国连长!你受伤了!”

张治国喘了口气,忍住疼痛,说:“翠兰同志,我不要紧!不要声张!”又转头对三名八路军战士:“快!不要管我,消灭敌人要紧!”

军医孙玉茹跑上前来,说:“张连长!你受伤了,我背你下去!”

张治国对身边的几名八路军战士命令:“快去追击敌人,快去!这是命令!”

八路军女护士打开药箱为张连长包扎伤口。

三名八路军战士眼含热泪,向张治国郑重地敬了一个军礼:“是!”转身向敌人冲去。

军医孙玉茹检查了一下张治国连长的伤势,说:“你的伤太重!”

几名男女民兵抬着担架跑了过来:“张连长,张连长……”放下担架。王翠兰和护士伸手接过一名民兵递过来的裤子,就往担架上铺。

张治国说:“翠兰同志,你们别给我铺裤子,免得临死还浪费老百姓的东西!”又对围上来流泪的民兵和八路军女护士们说:“同志们,我牺牲也值得了。抗日以来,杀过很多鬼子、汉奸,早就有赚头。”

王翠兰和护士边给张连长包扎边安慰:“张连长,张治国同志!请你别再说话,到后方医院治疗吧!”

“把你送给老乡,到老乡家去养伤。”

张治国说:“不!不用了!我、我知道,我、我不行了。同、同志们要、要坚决消灭敌人,替我完、完成任务,我死、死也放心了!他伸手从身边抓起驳壳枪,指向战场,头一歪,牺牲了。

“张连长!”

“张连长!”

……

在场的男女民兵、八路军女护士们擦去眼泪,顺手拿起武器:“为张连长报仇!冲啊!”

“冲啊!”……冲向敌人。

敌人企图顽抗,几个敌人架起机枪射击。但面对排山倒海般冲过来的八路军、民兵,见顶不住凌厉攻势,企图北撤。

佐腾战刀一挥,说:“快快地!快抢占那片树林中的坟地!”敌人向树林坟地苍慌退去。

树林坟地。

独立营营长率独立营全体指战员头顶伪装帽爬在壕沟内,严阵以待。

独立营营长说:“各连注意!敌人距我一百米时,拉响地雷!先让敌人溃逃下来的骑兵尝尝铁西瓜的滋味!给迫击炮弹安上眼睛,专往敌人人马扎堆的地方召呼!敌人距我六、七十米时,轻重机枪开火!”

敌残存的骑兵向树林坟地蜂涌而来。见敌人愈来愈近,独立营营长右手向下一劈:“拉!”几名手持拉绳的八路军战士一齐拉响了地雷。

“轰!”、“轰!”、“轰!”……随着地雷的爆炸声,敌人和战马的残肢、钢盔等飞上半空,敌人鬼哭狼嚎抱头鼠窜,向东西两侧移动。紧接着,八路军的迫击炮弹又呼啸而至,敌人又被炸死炸伤许多。

佐腾急红了眼,手举战刀:“给我冲!占领前面的树林!”敌人又组织成进攻队形向树林坟地冲来。鬼子和伪蒙骑兵们干脆脱去军上衣,赤裸上身手舞军刀驰马杀来。

见敌人迫近,独立营营长:“机枪!打!”八路军的轻重机枪喷出了复仇的子弹。敌人又倒下一大片。战士们用步枪打击着溃逃之敌。

见大势己去,伪蒙骑兵大部分举手投降,东西两翼的八路军和民兵东西夹击、并与正面司令员指挥的部队形成了合围之势。

参谋长说:“快!射人先射马!”轻重机枪一齐喷出火舌,敌人战马纷纷倒地。

佐腾少佐、张寿新先后从中弹的马上摔下来。佐腾摔了一脸泥,脸被苇根扎出血来;张寿新牙被摔掉几颗,血从嘴中流出。

张寿新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扶起佐腾,说:“太君!佐腾少佐!快撤吧!大势己去,再耗下去损失更大,我们没有援军。再不撤就来不及了!”

佐腾甩开张寿新,顺手抽出战刀指向张寿新,说:“八格牙鲁!你的铁虎团,怎么变成了老鼠团?!皇军损失大大地!你的死啦死啦地!”

张寿新战战惊惊地说:“太君!太君啊!这都到啥时候了!你、你真杀了我,就少了一个帮你指挥的人手!我、我就是一条效忠皇军的狗哇!太君哪,我、我也没想到八路军有这么多呀!我和皇军一样,以为这老王庄只住些土八路,可没想到,在这里竟会遭遇战力强悍的八路军主力!”

八路军冲锋号声嘹亮,喊杀声渐近。

佐腾环顾左右,见不远处隐约有三间泥草房:“那边的!”

张寿新一挥手:“撤!”

一名枪刺上挂着膏药旗的鬼子见自己的战马不肯离开自己,气急败坏地踢了战马一脚。见战马仍不愿离去,竟用枪托狠击马屁股,战马负痛嘶鸣着跑向远方。

佐腾、张寿新率三、四十名残兵败将躲进了三间泥草房。

八路军部队和民兵冲到泥草房周边,利用有利地形做好射击准备,并架起了轻、重机枪、迫击炮。

司令员说:“日伪官兵们,你们跑不了了!你们被包围了!顽抗是徒劳的!摆在你们面前的只有一条出路,那就是放下武器投降!”

参谋长说:“你们别再给日本法西斯卖命啦!放下武器,缴枪不杀!给你们五分钟时间考虑!”

高小安说:“佐腾!张寿新!你们现在就是瓮里边的王八,跑不了了!识时务的,赶紧投降,给老子举手出来!”

武汉兴说:“佐腾!你别他娘的耍什么武士道了,投降是你唯一的出路。”

司令员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手表秒针在向前走着……

徐景堂说:“快出来投降!八路军优待俘虏!”

战场上出现了暂时的宁静。

参谋长对炮阵地故意高声命令:“炮兵准备!”八路军炮手手拿迫击炮弹做欲装填状,轻、重机枪手拉动枪栓准备射击……

泥草屋内。

张寿新战战兢兢的说:“太君……”

佐腾怒目说:“你地,干什么?”

张寿新说:“太君!今天咱们可是凶多吉少了,怕是回不了据点了!大家要想活命,只有,只有投降。”

二十几名伪蒙军也纷纷说:“是呵!”

“是啊!投降吧!”

……

佐腾咆哮:“动摇军心,怕死投降,死啦死啦地!”他顺手砍死一名伪军,两名鬼子分别用刺刀刺死两名伪军。

佐腾说:“不许投降!谁再想投降就和他们一样,死啦死啦地!”

众伪军都吓得低下了头。

张寿新手提手枪,哭丧着脸说:“我们中国人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他边说边向屋门移动,突然,他用脚踹开房门,向外跑去并大声喊起来:“咱可是中国人啊!别开枪!别开枪!”几名伪军也随之向房子外边跑。

佐腾抬手用王八盒子手枪向张寿新后背连开三枪,张寿新倒在门外死了。

一名鬼子用歪把子机枪把外逃伪军全部扫倒。

佐腾手舞战刀:“天皇武士!为天皇陛下尽忠的时候到了!”几名鬼子半跪从门口向外射击……

司令员用手向下用力一挥。

参谋长沉稳地命令:“开炮!”

八路军炮手将炮弹放入炮口,数门迫击炮炮弹同时在泥草房爆炸。敌人的钢盔、军衣碎片、枪支残件随泥草飞向天空。

一面残破的膏药旗从半空中飘飘落地……

东方,一轮红日从地平线冉冉升起,并隐隐传来雄鸡报晓声。

退休老干部绘声绘色的讲完了,人们听得非常入神。

这时,有人高喊了一声:“开始扭秧歌儿啦!”

曹妃甸创业广场,人们兴致勃勃的扭着秧歌;儿童们在尽情活泼的玩耍着、歌唱着:“我爱北京天安门,天安门上太阳升......”

2021年8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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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简介】

  

李百超1978年3月走进军营,在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东海舰队福建前线服役。毕业于河北经贸大学和中共中央党校函授学院本科班。中国剧作家协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中国电视艺术家协会会员、中国电影家协会会员;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唐山市作家协会会员、唐山市楹联协会会员、唐山市诗词协会会员;任中国管理科学研究院特约研究员、北京国际交流协会会员、《发现》杂志社副理事长、特约记者、中国大众文学研究会会员等职。影视编剧。先后撰写出电影剧本《大唐曹妃》、《黎明前的落潮湾》、《钓鱼奇遇》、电视剧本《曹妃传奇》、《较量》、《永不凋谢的玉兰花》等多部作品,其中电影剧本《大唐曹妃》、《落潮湾战事》已在国家广电总局立项,获颁拍摄电影许可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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