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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牵故人情 许是睡前思虑多了，脑细胞太活跃，这些天晚上老是做梦。昨晚还同时梦见了两个很多年前的好友，更巧的是，两好友名中都带有“文”字。不过也不奇怪，我们仨当年本就是一伙儿的玩伴。说到这儿，我便又想起了我表弟海清说的一句话，“再亲的情，也要常走动，不联系就生疏了。”二位本是我二十多前的好友，因为乏于走动，便渐行渐远，终于没了联系。这次突然梦见，也许是潜意识里沉睡友情的苏醒吧。 记得我保存至今的所有信件中，女性的只有俩人。一个是我的表姐月娥，她就像亲姐姐一样，曾经给过我很多鼓励和教诲。另一个便是昔日的同事小雯，也就是梦到的二好友之一了。一晃二十多年过去，那些陈旧泛黄的信件，大概是能见证友谊的唯一东西了。而其中一封因内容中有“特别是那个晚上”的文字，被某人视为“情节可疑”，很早以前就武断地当作“罪证”销毁了。 我与小雯的渊源，是从梦见的另一位好友帮文那儿开始的。那时帮文和我都在区公所工作，他年龄比我略小，区公所这种地方年轻人比较少，我们又相邻而居，自然就成了朋友。小雯与帮文是初中同学，她和另一位要好的同学恒忠常到帮文这儿玩，于是我们就这么认识了。我与小雯真正成为朋友，是撤区建镇后我调到了小雯工作的地方。那个穷乡僻壤，几乎没什么文化生活，本来熟识的我们，又志趣相投，于是在那儿很快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别看小雯名字听起来秀气，性格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女汉子。她言行举止大气豪放，所以我们在那个讲究男女有别的年代能成为朋友，而不被他人诟病。因为工作以及友谊的缘故，帮文与恒中时不时前往探访相聚，也给那段艰苦的日子增添了不少欢喜快乐。也许凡事不可能总是尽如人意，才是生活本来的模样。我好不容易适应了新的工作环境，小雯却又被组织派往省团校学习了。临走之前她特意把房门钥匙交给了我，让我搬进了她相对较好的套间，这诚然是我们友谊的体现，钥匙交出去了，房子或许就轮不到我了。那时候电话还很稀有，联系基本靠写信。她的那些书信，就是去省城学习的那段时间写给我的。原本还不止这些的，有不少在她发出后无缘无故地就没了踪迹，这个我是从她后来托人带给我的一封信中知道的。信一开头便兴师问罪，“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写给你的信如石沉大海。”政府直属单位的信谁会截流不送达呢？我想应该是单位内部有人在捣鬼。我大致也猜出了那个人是谁，因为有同事曾暗示过，说我去那儿之后，有人受到了冷落。当然这个事无凭无据，怀疑终究只是猜测，再说事情过去了，也失去了追究的意义。但这件事，让我第一次见识了人际关系的复杂，也知道了世事险恶小人难防。 小雯从省团校学习回来，便直接去了镇里任职了。后来我也调到了镇周边的办事处任职，适逢当年全国开展第四次人口普查，她是镇普查工作领导小组成员，我是办事处普查负责人，工作经常见面。某天闲谈时，她得知我要回家去给儿子过生日，于是她特地给儿子买了生日礼物，说正好要去我家乡看望一位好久未见的朋友，一举两得。我不便推脱，便一同骑车去了我老家。这天她原本打算在好友家住一晚上，陪她好好拉拉家常，第二天再同我一起回镇上班的，谁知事不凑巧，黄昏时分PP机收到传呼，镇普查领导小组晚上要开工作会议。天色已晚我不放心她一个人赶十几里山路，只得又骑车陪她匆匆赶回了镇里。多年后她调到了其它乡镇任职，在一次给我写信时，回忆往事，提及了那个晚上我陪她赶回镇开会的事，这就是所谓“特别是那个晚上”的来历了。她信中未说清楚，而我的解释成了“不清不楚”，加上她当年特地一人赶去我家给儿子过生日的事，在闭塞的乡下，也是有好事者开过玩笑的。于是由此及彼，误解产生，那封信更是理所当然成了佐证。也正因为如此，作为好友的我，她的婚礼我也未能前往，只是托帮文和恒忠带去了祝福！ 说到小雯的婚事，有一个“秘密”不得不提，算来我该是他的半个月老才对。他们现在老夫老妻了，我想也不会在意我说出来。当初她告诉我，有一个人原来追过她，被她拒绝了，但是后来她发现，对方除了年龄对她而言偏大了点外，其它各方面还是不错的，想答应对方又不想失了女孩子的矜持优雅，于是把这事关大局的“第一封信”的创作任务交给了我，我当然是欣然接受，并轻松完成了任务。交“稿”时小雯非常满意，还狠狠地夸了我的。至于当时是怎么做到的呢，我现在却搜肠刮肚也翻不出来，只能自叹老来不如了。 如此信任要好的知心朋友，后来竟因工作调动、生活奔波忙碌等外在因素的影响，慢慢疏远了，以致没了联系，现在回想起来，实在是不可思议。不过我们偶尔碰到，在潜意识里，我还是有一种特别亲切的感觉，如同见到久别的亲人，但愿这种感觉也在他们心间！ (2021.09.17.) 
程正辉，阳新作协会员。热爱文学，年轻时曾在地市级报刊发表过诗歌、杂文、随笔等，欲重拾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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