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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露禅历史照片发现记 曾几何时，全球杨氏太极拳界，甚至国家武术院及其他各太极拳派，还有杨家的后几代宗师，谁不说杨家二代宗师以前没有照片，谁不说杨氏太极拳祖师杨露禅只有画像而没有照像，更没有历史照片流传下来。为此，杨氏太极拳的几代家族后传人乃至全世界杨氏太极拳传人们，大家在心里都有无可解脱的遗憾。因为世界照相技术传入中国的历史局限，使得大家在实际上对祖师杨露禅没有照片流传下来也是能够接受的。为此，许多年来，我们在杨露禅故居和各种拳书和展览馆中看到以猜想为前提的杨露禅画像，大家以画像为杨露禅的真实容貌，并对之顶礼膜拜。这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了。 今天，我怀着十分崇敬和激动的心情，向全球杨氏太极拳界的老师和拳友们郑重宣告：近期，我和几位同门师兄弟一起发现并确认了一个重大的历史事实——祖师杨露禅在历史上有照片！而且这张照片我们已经收在手中。 一、事情的经过 2018年4月初的一天，师兄贾智林对我说他见到了祖师杨露禅的照片，并对我说，此照片可证实杨露禅与董海川在历史上关系的真实性。听他说出这个消息，我当时并不以为然，因为在我的意识中，杨露禅不可能有照片。因此，我当时马上回话说：“那是不可能的，一定是有人弄错了。”但贾智林一本正经地对我说是真事，因为他亲眼看到了照片，听他如此说，我才引起了重视，我问他照片在哪里？他说前些天他上山西办事，路经平遥古城，顺便去看“日升昌”票号，从票号出来路边的斜对过，他发现有一个武馆，就在朋友的引领下进去看了看，结果在一间展室里发现了一块历史照片展板，照片上有八卦掌二代宗师程廷华和杨露禅的合影。 他把事情说到了这个地步，我还是将信将疑。因为那张历史照片远在山西平遥，是不是匆匆而过的贾智林看错了。因为按一般说法，杨露禅卒于1872年，如果有照片，也应在1872年之前，而照相技术传入中国民间不会那么早。以我对照相技术传入中国的时间认知，应该是清朝宫廷里使用西方的照相技术在先，而民间应该在之后。就我所知，清朝宫廷里使用照相技术应是开始于慈禧太后，而慈禧也是垂帘听政之后才使用了照相技术。因此，我在当时听到贾智林很肯定的说法后仍旧不敢相信，这件事就这样搁下了。 不料之后这件事情又有了新的重要转机。2018年4月21日下午，我应邀到邯郸市体育馆“湘满园”大厅，参加“聚英功夫梦”新闻发布会，应邀的还有邯郸市其他门派的一些武术名家。师兄贾智林也应邀到会，由此，我俩又见了面。在会的间歇时间，贾智林拿出了他的手机，让我看存在相机里的照片，使我眼前一亮且内心十分震惊！ 我看到的分明是一张历史老照片。因为照片是做到了一块方型的板上，而这块板是悬挂在展室的墙上，使拍照的角度稍有扭曲。但照片还是很清晰的，照片上有三个人合影，这三人有两个坐在椅子上，一人站立着；三人的着装应属于晚清平民服装，头上都戴着小圆帽，平顶，中间凸起，且都是穿的冬装，是厚厚的棉服。十分醒目的是相片的左侧板上有两个人的名字，名字分上下竖排，文字如下：“程廷华（左），杨露禅（中）。” 我仔细端详着这张老照片，心里有急剧的思考：无论如何，我不能再轻易说这张老照片是不真实的。照片上的杨露禅看上去年龄约在60岁左右，他身着棉服，上身穿的似是一件半长皮棉袍，内穿一件长可及脚的长袍。这种装束，我们在看晚清民间历史老照片时，甚至看一些外国人拍摄的黑白历史影像中，这种服装是并不陌生的。当然，我不是清朝史专家，我也不是研究中国古代服装史的专家，因此我只是凭一般的研究经验来看待这张历史照片，我还不能给这张历史照片作出真伪的判断。 事已至此，我开始意识到这张老照片的重要性。这张老照片的真伪，在中国太极拳史上不是一件小事，历史的责任既然以这种突如其来的方式降临到我们的身上，作为杨家正宗五代传人的我们，有责任把他搞清楚。 抱着这样的理念，我向师兄贾智林和师弟吴国富二人提出建议，我们应该自费跑一趟山西，到平遥城内的那座武馆考察一下，以弄清这张杨露禅历史老照片的真伪。我认为，如果这张老照片果然是真的，那将会在中国杨氏太极拳历史上产生重大影响。 2018年4月24日，我们师兄弟三人乘着一辆借用的别克军威车，用三个半小时赶到了山西平遥古城的“汇武林”武馆。c的那家武馆。武馆的前身是一套四进深的民间老宅院。约十几年前，由八卦掌第七代传人董金宝先生将房买下，并进一步开发利用，建成了这座“汇武林”武馆。 二、照片的历史真实性 “汇武林”武馆是由八卦掌第七代传人董金宝先生所创。董金宝的师父叫张瑞庆，张瑞庆是两支八卦掌传系的后传人。依张瑞庆所谈，他曾跟两个师门学八卦掌，师承关系如下： ①、董海川、程廷华、程有龙（程廷华三儿）、何雨波、郭城、张瑞庆、董金宝。 ②、董海川、谭希民、张大庆、王伦、张德安、张瑞庆、董金宝。 在张瑞庆和董金宝的引领下，我们三人一赶到武馆就立即投入了考察中。 为了节约篇幅，本文不对“汇武林”武馆作全面的介绍。大家只要知道这家武馆是山西平遥有资质的一家武馆就行了。在没有遇见我们这样的专访者之前，这家武馆只是平遥各旅游景点中的一个，你只要在平遥古城买了通票，作为游客持票都能进入。 因为我们此来主要是为了弄清杨露禅历史老照片的真实性和它的来龙去脉，加之从邯郸到平遥古城路途遥远，怕当日往返时间不够，所以到了“汇武林”武馆后，我们就直奔第三进院的“武艺轩”展室。进入展室后，果然迎门就看到了挂在墙上的那个老照片。老照片是做在一块长方形约二尺见方的一块木板上，正如我在本文第一部分中所描述的那样，杨露禅和程廷华分别坐在中间隔了一个茶几的椅子上，相片的左侧板上竖写着程廷华和杨露禅的名字。照片上站在杨露禅右侧的是一个年龄很轻的男子，约有20岁，全身长棉袍，上身还穿着一个短小的棉袄，头戴小圆帽，圆顶平中凸。这个年轻男子长得很英俊，站在杨露禅的身侧，从相貌上看，应该就是杨露禅的三子杨健侯（我们这个推断应该是准确的）。 八卦掌的二代宗师程廷华是全国闻名的八卦掌宗师，这在今天的八卦掌派传人中也是有耳皆闻的。这就像我们杨氏太极拳人的承传关系一样。八卦掌门派的第一代祖师是董海川，第二代中，全国闻名影响最大的是两个人，一个是董海川的大弟子尹福，第二个就是程廷华。程廷华传三子程有龙，程有龙传何雨波，是为第四代。何雨波因艺精无比，被山西武校“千里外，以礼聘，来山西。”他在山西传拳多年：“学生众，数逾千，遍山西”（以上引自武馆“八卦掌师承韵言”）。 张瑞庆承八卦掌两个师门之正传，是谭希民师门的正宗入室弟子。他在平遥本地和外地有众多拜门弟子，他的八卦掌现已传至北京地区。据张瑞庆和董金宝介绍，八卦掌在山西民间有广泛的群众基础，平遥八卦掌传承有序，艺徒甚多。“汇武林”武馆集中展示八卦掌的历史文化，技击中的桩法、步法、身法、掌法、技法等基本功，在本地和外地有较大影响。 谈到八卦掌宗师程廷华与杨露禅的合影照，张、董二位说这张历史照片是师门几代宗师珍藏并传承至今的，到董金宝这里已经传了六代。他们的各代宗师在传承这张照片时，都知道和程廷华合影的人是杨露禅。至于合影的准确时间和地点，由于年代久远，他们二人已说不清了。但张瑞庆说祖师董海川和二代宗师程廷华，直至四代宗师何雨波，他们都是在北京传拳，只是到四代之后才传拳到山西。因此他们认为这张合影应该是在北京照的，而且除了北京，那时别处也没有照相技术。 照片的真实性是没有问题的，照相的地点也可以确定在北京，那么杨露禅祖师是怎么和程廷华宗师一起照了这张合影的呢？他们合影的准确时间能否确定呢？ 在采访张、董二位时，我们不止一次地向他们问及他们八卦掌门的祖师董海川和程廷华与杨露禅交往的故事，却始终没有任何收获。按他二人的解释，是时间太久了。对此我有如下的分析，董海川和杨露禅当年在北京互相仰慕，二人是拜把子兄弟，且有他们二人交流技艺、互相帮助的许多美谈流传于杨氏太极各代宗师口中，以至于如今全球杨氏太极拳传人们都能对此略知一二。更不要说永年县志等一些历史书中对此也多有记载，因此，杨露禅与董海川的友好关系是一段真实的历史无疑。程廷华是董海川的主要弟子，师父与杨露禅是金兰之交，来往甚密，那么弟子随师父认识了别门派的师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不但如此，从程廷华自己和杨露禅单独合影这件事来看，杨露禅一定是很喜欢程廷华的，不然就不会出现师父与徒辈平起平坐的合影。尽管他们的拳不是一门，但师与徒的辈份关系在武术界是一定要讲究的，更何况是在大讲礼仪的古代中国社会里。 那么张瑞庆和董金宝虽然有程廷华与杨露禅合影的历史照片，却为什么一点儿也说不出八卦掌门与杨氏太极门历史渊源的故事呢？我想在武术界，任何门派一般都只对自己门派的历史更加关注，而对与其他门派的交往关系，则只在当时的交往当事人会有记忆，待传承多代以后，这些与其他门派交往的事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后人对此没有记忆也是正常的事。好在前辈毕竟与别派宗师有历史照片传下来，使他们能够知道本门的前辈曾与别门派的前辈有过友好的关系，日后如与别派前辈的后传人相遇，有了这张历史照片，相互间关系会迅速融洽起来。 文章写到这里，就只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了，那就是这张历史照片的拍摄时间问题。 晚清和之后相当长时期的历史照片都是黑白两色的，且那时的照片一般没有时间落款。既然杨露禅与程廷华的合影照片是真实的，那他们是什么时间合的这个影呢？要解决这个问题，我想如今也只能通过分析和推断了。 首先，我们应该从这张历史照片说起。从这张有三个人的合影照片上人的容貌特征看，程廷华比杨露禅年轻许多，看上去应该在40岁左右（董海川比杨露禅长两岁，程廷华自然比杨露禅也要小一二十岁，这是合乎一般逻辑的），而杨健侯看着有20岁左右。由这两个人的年龄特征来比较杨露禅的年龄，再加上看照片上杨露禅的容貌，应该大体上能够推断出杨露禅当时的大约年龄。 我们知道杨露禅生于1799年，而杨健侯生于1839年，就是说杨露禅长杨健侯40岁。如果照片上的杨健侯当时是20岁，那杨露禅当时就应该是60岁，我想这个年龄应该是差不多的。如果我们再仔细观察一下照片上的杨露禅，他比程廷华看上去要老许多，如果程廷华当时是40岁，那么杨露禅比他长约20岁也是差不多的。 如果我们大体上知道了杨露禅当时的年龄是60岁，而杨健侯当时的年龄是20岁，用他二人的当时年龄来推断，他们照相时的时间应该是1859年。因为是推断，不可能特别精准，但我想上下也不会差出几年的，因为权威历史资料上记载杨露禅和杨健侯的年龄都是一致的。 行文至此，我想我们应该已经知道了这张历史老照片的拍摄时间了。 下面，我们再从照相技术传入中国的时间角度，看看这张老照片的真实性。据有关专家介绍，1821年在欧洲产生了照相技术。1840年照相技术传入中国清朝的宫廷。而在此前后，也有外国的传教士将照相技术传入中国民间。就是说在1860年左右，杨露禅与程廷华的合影是可能产生的。对此结论我是抱着乐观态度的。因此，从多个角度的考证和分析来看，杨露禅与程廷华合影的历史老照片是真实存在的。当然，当这张老照片公布于世后（是真正意义上的公布），我想会有更加科学的考证对此结论加以肯定。 三、发现杨露禅历史照片的意义及其实用价值 一个拳派有没有宗师的历史照片是不一样的。而如果这个拳派不但有历代宗师的历史照片，甚至还有开宗立派的祖师爷的历史照片，则对本门拳派的正宗地位，对本派拳人的凝聚和拳的传播作用，甚至对整个中国武术史的权威性都会有大的作用。 发现了杨露禅祖师的历史照片，全球杨氏太极拳派是值得大大地庆贺一番的。这张历史照片，对于杨露禅家族的当代传人们尤其重要。同时，对于杨氏当代四、五、六、七代广大传人们也应该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大家应该如何迎接和庆祝杨露禅祖师的历史照片出世是本文之外的研究课题。我们接着要说明的是，杨露禅历史照片横空出世的伟大意义何在： 1、有了杨露禅历史照片，会给国家武术史馆和全国的太极拳馆填充重要的历史资料。 2、有了杨露禅历史照片，会引起全世界太极拳出版物的内容更新，加大太极拳书和各种出版物的出版数量。 3、有了杨露禅历史照片，会大大加强全球杨氏太极拳传人们的凝聚力和拳的传播力。 4、有了杨露禅历史照片，会直接引发全国杨氏太极拳派与八卦掌派的亲情关系，从而增强这两个伟大拳种的团结与交流。 5、有了杨露禅历史照片，会引发学术界对杨氏太极拳史新的研究和考证热。由此可能会产生更多的研究成果。 以上分五个方面概括地阐发了发现杨露禅历史照片的重大意义，我想这五条是不能完全概括老照片发现意义的，还有待之后的更深入探讨。我只希望这件事的发生应该给国家的传统文化事业，给杨氏太极拳健康事业的发展和传播造成更多的正能量和应有的贡献。 本文的结语：杨露禅历史老照片的忽然发现，乐坏了全球杨氏太极拳的传人们，这对他们绝对是一个意外的大惊喜。而造成这个大惊喜的八卦掌后传人们对此却是在无意中的。问题的所有关键在于历史上确实有了这张老照片，是八卦掌门的程廷华宗师刻意将两个拳派的友谊留在了历史的瞬间。而证明这个友谊地久天长的还在于幸亏他和他的徒子后人们将这张历史照片保存至今！这真是太幸运了！程廷华的后传人们历六代之后还能记着杨露禅的名字，而且在办武馆时还没有忘了将这张照片展示出来，这足可说明程派八卦掌宗师们的重情重义，同时也说明了杨氏太极拳祖师杨露禅的伟大！对此，我们不能不说伟人就是伟人，他的光辉形象是岁月不能埋没的。杨露禅给全球人类造了大福，他让所有练太极拳的人身心健康长寿，他也应该让亿万人万代景仰。杨露禅历史老照片的横空出世，正合了他的后世优秀子孙们的心愿。如今，我们忽然又能见到祖师爷的真容了，我们是何等的幸福啊！ 撰稿人：杨氏太极拳第五代传人张国胜 2018年4月25日—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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