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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深秋，当我用一副方子消掉了结石保住了社员的胆囊的时候，我突然明白：相比于冷血无情的手术刀，中药消结石，不做手术却胜似手术。 1975年深秋，我被派到杨泡公社泡子沿大队第三生产队蹲点，就是要和社员们同吃同住同劳动，也被我们称为“三同”，同时也可以改善一下村里的医疗。 我所在的生产队，总共三十二户人家，除去一户跑腿子老安，一户知青集体户，其余三十户，一天吃一户轮流转，每家每月轮一次，一顿饭付四两粮票一角五分钱。 至今忘不了，冷风冻雨中干了一天农活之后，盘腿坐在生产队长旺山家的热炕头。他是日本遗孤，为人正派、性格温和，我和他处得很不错。 他媳妇端上一盘黄澄澄的粘火勺——这是用辗碎的粘小米做皮、小豆做馅的一种满族食品，就着白嫩的豆腐脑，饥肠辘辘的我三下五除二，龙掀水似的塞鼓了肚子； 热情的德才又让儿子去代销店买回一斤老白干，德才媳妇则添上个酸白菜拌粉皮，末了喝碗飘着葱花香味的土豆汤，加上两小勺油辣子，烫心烫肺地舒坦。 这种美餐实不多有。农村人一年吃不上两回，于是就多给他几毛钱。咸菜就大渣子则习以为常。并非主人小气，实在是太穷，户户都欠着队里的粮食款，油盐酱醋日常花销全指望着养鸡喂猪的收入。 记得有天下了工回来，旺山坐在炕头右手捂着右边上腹，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那个年代医疗条件本来就差，尤其是像这样的村子。 其实他早在县城学习的时候就犯过这病，队里还专门安排去检查了，医院说是胆囊炎，而且有结石，大小未知，这要做手术才行，一个穷苦人哪来的钱，于是就回来了，一直就没有管过。 好在我多少会点中医，看完情况立马心生一方，让旺山的儿子赶忙去县城抓药。方：金钱草、柴胡、白芍、枳壳、海螵蛸、浙贝母、郁金、白术、山药、甘草。 回来药用了两剂他明显感觉到疼痛减轻了很多，四肢乏力的现象也大有减轻。效不更方，连续服用近20天后她上厕所连续排出两颗黄豆大的绿色的珠子，之后整个人的精神面貌也是焕然一新。 我的这些中医其实当时都是在下乡的时候学的，老大夫们教的这些办法不仅好用效果也明显，这里面的道理其实也很简单： 首先他面色橘黄,右胁下时感胀痛,不思饮食,四肢乏力,腹胀满,大便灰白,尿黄如茶,舌暗红,苔黄腻,脉沉弦,。这在中医上来说就是明显的肝胆有热了。 胆囊是一个很重要的消化器官，里面的湿热排不出去，长久的蕴结慢慢的就形成了结石，所以就会疼痛。 但是他的湿热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这就要从他的身世说起，年轻的时候自觉的身体很行，常常就是干活累了一瓢凉水，你想想夏天刚从井中打上来的水，那是很凉的，结果时间一久就喝坏了肚子。 所以开始的脾胃虚寒导致湿邪入内，久而化热从而就有了湿热。 因此在治疗上就要行气止痛、健脾化痰热、疏肝排结石： 第一步行气止痛——郁金、白芍、枳壳、海螵蛸 枳壳——宽中行气。白芍、海螵蛸——平肝止痛、敛阴止汗等功效，也可以养血补血。 郁金为血家要药。既能开郁又能通滞气，而且现代药理研究证明它可以保护肝细胞、促进肝细胞再生的作用。 第二步健脾化痰热——白术、山药、浙贝母白术和山药都是健脾的高手，白术可以燥湿这不必多说。浙贝母可以清热化痰,散结解毒。 第三步疏肝排结石——金钱草、柴胡 金钱草这是一味很厉害的药，就像一个打磨机，能将结石从整块的结石打磨变小，另外它还有利尿的作用，可以加快结石从体内排出来。 柴胡这味药不用说就是疏肝解郁的，因为自古就有“忠肝义胆，肝胆相照”而且中医里讲肝胆互为表里，所以用柴胡来疏肝。 其实在七八十年代，我下乡的地方遇到这样的病都是中医治的，只有很少的有钱人才去做手术，而且做了手术很多都有不少的后遗症。 但是反观现在，有病了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医院，中医只不过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才想起来，变成了一种“不行就试试中医”的一种存在。 行医这几十年，我觉得相比于冷血无情的手术刀，中药消结石，不做手术但却却胜似手术。有人总拿抗疫英雄张院士做例子。 我只能说你根本不了解事实，当时张院士临危受命，组织中医抗疫医疗队，在这个关乎千万人甚至是民族安危的情况下，他考虑的不是自己。 因为针对胆囊炎中药的效果虽然好，但是速度慢呀，在那个时间就是生命的危急时刻，他自然就选择了速度更快的西医，手术完成后立马投入工作。 这是一个中医人的胸襟，中医人的执念，也是中国人的执念，他心中装的是患者，不是自己，医者不自医。 诚然中医从来没有赢过任何一场网络的骂战，但是却没有输过任何一场民族大义，非典如此，新冠亦是如此。 我一介老头虽然做不了多少事，但是只要我还在世一天就用中医多挽救一个病人，我在基层待过，我知道什么才是百姓想要的医生，百姓想要的医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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