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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黄帝内经》中说:皮肤病还可从“心”论治

 俞需 2021-09-26

《内经》摘要:《素问·刺禁论》云:“心部于表,肾治于里。”心脏为阳中之太阳,通于夏气,故主一身之表,因而皮表之病,不可忽视从心辨治这一途径。

临证应用

举验一

张某,女,51岁,主诉自1月20日起全身皮肤刺痛,不能触摸,尤以腰及颈项部位为甚,自觉“腰带好像一根草绳”;内衣必须翻穿,以免衣里缝制的线棱摩擦皮肤。

无论坐卧,均感到皮肤刺痛难忍,痛苦欲死,时有心慌、心烦,夜晚盗汗,睡眠不佳,食欲尚可,二便调。

观其皮肤颜色无明显异常改变。舌质稍暗,苔薄白略腻、中间有剥落,脉象节律欠调、左弦细略数、右弦滑。

证属心经郁热。拟用凉血清心之法。

川黄连,丹皮,丹参,炒栀子,赤芍,蝉衣,白僵蚕,青蒿,桑白皮,地骨皮,枳壳,竹茹,生甘草6剂,水煎服,每日1剂。

二诊:服上药后皮肤疼痛基本消失,触摸也不以为然。心烦、心慌、盗汗等症亦除。二便调,舌暗红,脉弦滑。患者心情愉快,转诉面部、下肢微有浮肿,要求治疗。仍用前方加减。

黄连,丹皮,冬瓜皮,赤芍,丹参,炒栀子,蝉衣,僵蚕,桑白皮,防风,生石膏(同煎),麻黄绒。6剂,水煎每日1剂分2次服。痊愈。

举验二

韩某,男,62岁。5年来胸背皮肤呈带状刺痛,不敢触摸,衬衣需翻穿,以减少摩擦,睡眠时虽严冬亦不能盖被,痛苦难当。

经省某医院诊为末梢神经变病,某医学院附属医院诊为周围神经变病,北京某医院诊为胸背皮肤疼痛待查。耗资万余元,久治不效。素有高血压病史。

就诊时,每隔约1分钟便因疼痛而周身颤抖1次,说话言语急促,神色不安。

查其病处,相当胸7~11椎范围皮肤呈环带状绕胸背刺痛,肤色无明显改变。虽不可轻触,但接触后重按之反不甚痛。舌苔薄黄腻,右脉弦滑,左脉弦数。

证属心经郁热,皮表络脉阻滞不通。治以清心宣透之法。

川黄连,丹皮,炒栀子,生地黄,紫草,麦冬,赤芍药,黄芩,淡竹叶,白僵蚕,蝉衣,片姜黄,生甘草

4剂,水煎服,每日1剂。

二诊:4剂中药服尽,疼痛明显减轻,就诊时已不见因痛而全身颤抖的现象。睡眠已能盖被。

诊余发挥

“皮表”同脏腑经脉的关系,与心、肺及膀胱经最为密切。但在临床上,究竟在何种情况下从心论治,何种情况下从肺和膀胱经论治呢?这需要从此三者与皮表不同的联系来分析。

《素问·五脏生成论》所云“肺之合皮也,其荣毛也”,是从肺主气、主宣发与肃降的功能而言,即皮毛依赖肺脏宣发的气血津液滋养,才能荣润。

同时,皮毛汗孔的启闭开合,由卫气所司,而卫气之所以能正常运行,起到温分肉、充皮肤、肥腠理、司开合的作用,亦仰赖肺脏之宣发。

《决气篇》所谓“上焦开发,宣五谷味,薰肤、充身、泽毛,若雾露之溉”者,即是此气。

因此,临床上外邪侵犯肌表,邪气影响其所合的肺脏,使其宣发与肃降功能失常,出现咳嗽、鼻塞、发热之病,此时当从宣肺发汗解表入手,如桑菊饮、杏苏散、桑杏汤之类方剂,可根据病证之偏寒、偏热、偏燥而选用。

足太阳膀胱经,从头至项背、经背膂抵足小趾外侧端,《素问·热论》谓其“为诸阳主气”,言该经统领全身在表之阳气;

故外邪(尤其是寒邪)侵袭人体,先伤在表之阳,则会表现出太阳经脉所循行处的症状,如头项痛、腰脊强以及阳气闭郁导致的发热、无汗、恶寒等症状,此时治疗,则当选用麻黄汤、葛根汤之类方剂,以温散在表之邪。

而《素问·刺禁论》所说:“心部于表,肾治于里”,是从五脏气机升降出入特点角度来分析的。

肾为阴中之阴,故气机主持于里;心为阳中之太阳,故气机主持、布达于表。

心部于表的临床应用,多为脏气紊乱所致之病,一般并非外邪侵袭所致疾患,若属外邪亦仅为火热之气;

又由于“心主血脉”,故此类病症多见皮表及手少阴经脉气血运行障碍方面的症状,如皮表疼痛、灼热、瘙痒乃致疮疡等。

《至真要大论》概括为:“诸痛痒疮,皆属于心”。

上述2例患者以皮肤刺痛为主症,结合其舌红、脉数、心烦等表现,证属心经郁热无疑,故用黄连、丹皮、赤芍、炒栀子等清心热而凉血,又用余药通其络脉以达表,消除其在表之热邪。药与证应,所以显效。

又前例因其微有浮肿,仍虑其水气在皮中,故复诊时加用冬瓜皮行水,麻黄、生石膏、防风则取越婢汤方之意;

后例患者辅以气功疗法,其法亦在疏通手少阴心经气血,散其郁热,同样是在辨证基础上施治,因而获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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