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秋夜的忧伤

大地菲芳 2021-0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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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度国庆节

2021年09月30日

总553期

秋夜的忧伤

刘春荣 / 文

晚上11点，我在自己的房间里整理文稿。每个不同时期的小文，都是当时心情的晴雨表，有时欢乐有时哀愁，有时悲怆有时愉悦，有时貌似胸怀大志，有时又佛系人生无欲无求……原来看似无法释怀的事情，现在想来却感觉幼稚可笑。原来，时间真是治愈一切的良药，让人能够慢慢地变得宽容变得大度，变得坦然与从容。

有些东西可有可无，有些事情也没有那么重要，有些人已经渐行渐远……而我站在时光的深处回首望去，清晰的是自己的脚印，模糊的是过往的人群。

整理的这些文字，是一种心情，是一种记忆或者什么都不是，仅仅是一种爱好而已。

人至中年，没有所谓的事业成功，也没有理想中的豪迈人生。普通如我，渺小如我，努力也如我。

也许这就是命运吧。没有屈服，没有抱怨，也没有所谓的功成名就，不知道这是不是虚度年华、一事无成？至此，不由长长地叹息。

沉浸在自己的小情绪里，我正在莫名地伤感。突然听到儿子小宝在他房间里接电话的声音，他很大声地说：“好的好的，我马上过去。”

我不知道有什么事，这么晚了还要出去，连忙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来，到了客厅，看到儿子正在门口换鞋，看到我出来，他说：“妈妈，我同学郭华（化名）的母亲去世了，郭华不在家，我们几个好朋友先去他家帮忙去。”

这个郭华我认识，从小学到初中，他们都是很要好的朋友。他的母亲不过是四十多岁的年龄，怎么突然去世了呢？

我说：“哎呀，他母亲那么年轻，可惜了。”

儿子换好鞋，匆匆忙忙地走了。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个人发呆。

这个郭华，长得人高马大，皮肤黑黑的，不怎么爱多说话，人看起来憨厚老实，非常有礼貌的一个孩子。我对他印象深刻，是因为每到节假日，他都会来找小宝玩耍，邀请小宝他们几个要好的小伙伴去他家的大院子里吃烧烤，他的父母开有工厂，家里的几处房产又赶上了拆迁，家境好得不得了，是名副其实的富二代。但这孩子不张扬，不豪横，很是低调谦和，与小宝他们几个好朋友好得像亲兄弟一样。

高中毕业之后，小宝和另外几个同学分别入学不同的城市继续学习，郭华则选择了去当兵。

这个高大帅气的男孩义无反顾地走进了军营，去实现他的家国梦想。

对于普通百姓孩子来说，能考上大学，毕业之后找一份好工作，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对于郭华来说，他家里有足够的财富，不需要他为生存去奋斗，选择保家卫国，也是他自己的人生追求吧。

时间到了凌晨2点。小宝还没有回家来。我发了个信息给他：儿子，郭华回来没？

他回复：妈，你先睡吧，别等我了。郭华天亮才能到家。我们几个守在他妈妈灵前，替他上香。

在我们老家河南，谁家亲人去世，灵前要点燃植物油或者煤油做的长明灯，其子女或者晚辈要守住长明灯，不能让灯灭了。直到逝者安葬为止。

北京这里的风俗，是子女为其敬香，一柱接一柱不能断。

风俗不同，寓意大致是一样的。为去世的人点长明灯或者燃香。传说是害怕亡魂迷失方向，用此照亮着通向阴间的路..……守夜的人一般要及时点灯或者燃香，不能让灯火或者香火灭掉。或者不能让死的人觉得不被亲人重视，也算是一种哀思吧。

长明灯或者香火不分白天晚上，都不能熄灭，一旦熄灭，寓意对后人不好，直到下葬为止。

还有一种传说：人死后七天之内很可能还魂,如果这时候没有一点光亮的话,死者就无法找到自己的家,三魂七魄就会到处游荡,因此为了让死者早日投生。点燃长明灯或者香火,也是对死者的一种祝福吧。

郭华在部队是为国家效力，几个要好的同学替他为母亲守灵、上香，于公于私都是应该的。愿他的母亲一路走好！

思绪混乱，让我的心情也很差。四十多岁的年龄，正是人生的黄金时期，事业有成，家境殷实，本该享受生活的时候，是什么原因让这位母亲突然离世呢？

脑海里翻腾出无数个画面，什么疾病能如此迅速夺走一个壮年人的生命？心梗？脑梗或者脑出血？这些被称为中老年杀手的疾病，是最危险最迅速要命的疾病。

我给小宝发一个信息：啥病这么急？

儿子回复：心梗。

证实了我的猜测，内心因此无比沉重。人生没有如果，生命不会重来，愿这位母亲来世安好。

再也无法入睡。

我轻轻走到阳台上，望着窗外无垠的夜空，感受着秋夜的阵阵寒凉亦或燥热，想世事无常，人生如梦，意外或者好运哪个先来哪个后到？就如这个秋夜，有人哭有人笑，有人安睡有人无眠，有人出行有人归来，有人把欣喜藏进黑夜，有人把忧伤带往黎明……天际有风吹来，夜色更加苍茫，月亮悄悄从云朵里探出头来，又羞涩地躲进黑暗之中，恍恍惚惚，我看到了那棵清冷的桂花树，在时隐时现的月亮之内，孤独地绽放出寂寞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