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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子恢陈天章同志在莆田革命事略

 流长源远 2021-10-01

一九三○年夏季,中国大陆发生一场翻腾着难忘的历史浪花,即“立三路线”,这条路线在党内的统治时间很短(不到四个月时间),但闽西地区,它却招致了军事上的失败,使主力红军蒙受重大损失,消耗了革命力量,错过有利时机,因此,立三路线给闽西的革命带来了相当严重的恶果。当时邓子恢、张鼎丞等同志认为“南阳会议后,闽西地区一派生机,处在非常有利的时期,中共闽西特委大力贯彻毛泽东同志的战略方针和路线、政策,不同意闽西红军主力出击东江,被作为“新右倾“横加指责和粗暴拒绝。由于这样,邓子恢同志离开闽西,作为省委巡视员到闽中来。

邓子恢同志来到莆田化名“老李”。他不睱休息,即召开莆田中心县委党、团扩大会议,地点在三十六乡的中和寺,参加者有县委书记王于洁,委员陈天章、黄元渠、郭寿銮、林步云、王纪修和蒋声等十余人,共青团县委七人,共二十余人,他传达省委指示及闽西土地革命的经验,研究当前斗争形势及任务,认真总结前一段经验教训,确定争取群众,武装暴动,土地革命,建立苏维埃的斗争方针,指出莆田当前的革命形势是敌强我弱,红军开展武装斗争又缺乏作战经验,没有牢固的根据地。为了发展红军,筹集枪支、弹药、经费而采取单纯的军事行动,没有帮助农民群众迫切要求解决的土地问题、因而没有得到农民群众的热烈拥护和支持,致使红军陷于被动应战的状态,加上红军活动的据点澳柄乡,地处交通要道,离城较近,虽然群众条件良好,但当地反动势力基础又较雄厚,所以屡次遭受挫折,

在红军迁移外坑前,红军廿三军二○七团在澳柄被反动海军一营分路包围,是时天刚拂晓,浓雾笼罩,我军岗哨不及开枪示警,结果吃了败仗,枪被缴十七支,队员牺牲十三人,团长黄琬同志被捕解送县城,被反动派杀害,这时红军游击队仍在西岐石一带游击,人数百余人,枪近百杆,队长杨伟,政委陈天章。一天,队伍到黄龙乡斗争恶霸十一凡,罚款二百余元为军费,在发动群众,分稻谷、财物时,反动派郑英的儿子郑某引反动海军一营连夜进入西岐石,幸有组织的群众飞奔黄龙村报信,队伍立即转移回到澳柄东泉乡。

九月间,红军游击队由下茅到上茅,采取波浪式推进方式,由澳柄锯点转移到陈天章同志的家乡——外坑乡活动、外坑是莆田县东北部的偏僻山区,与仙游、永泰、福清的交界地区,连峰叠峦,绵延百余里,虽然去江口镇、涵江较近,若去县城却有百里之遥。

过去莆田,仙游两县,由莆田中心县委领导,以后又增加了福清和惠安两县。一九二九年八月,红军在朱德同志率领下,出击闽中,途经大田、德化和永春数县,历时月余,胜利回到龙岩,后和省委汇报,认为闽中处在国民党统治的咽喉,乃组织闽中特委,特委书记一职由莆田中心县委书记王于洁调任。与此同时,红军第二十三军二○七团改编福建红军游击队第二支队和成立教导队,原二○七团团长杨伟免职,由张威任支队长,王于洁同志任政治委员,原第二○七团政委陈天章同志,改任第二支队政治部主任,教导队队长由汤军同志调任,后原第二支队政治委员王于洁同志仍任闽中特委书记.团中心县委书记蒋声继任红军福建游击队第二支队政治委员。

是年八、九月间,张兆汉和陈英由仙游来到游击区,初任宣传员,教导队成立后,调张兆汉到教导队做学员。陈英是涵江中学高中毕业生,党调他做邓子恢同志翻译和抄写等工作。是时特委机关在霞瑶村,邓子恢同志随部队行动,每到宿营地,跟大家一道睡在稻草垫上,处处以一个普通群众出现,赢得了人们的尊敬,他给大家讲话,深入浅出,引人入胜。他指出:要使每个队员成为好的战斗员与宣传员,必须加紧政治军事训练,领导群众打土豪分田地,发展地方武装,确保苏维埃政府,那时闽西彭(湃)杨(傲)军事学校学员和惠安暴动失败后的同志来到阅中游击区和大家一道学习。游击队队长张威和教导队队长汤军,是莆埔军校学生,负责军事训练,限于驻地关系,只在室内讲一些军事常识,也把毛主席的十六个字口诀: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用波浪式推磨方式战术来讲解。

在新县一带游击的同时,仙游县委在兴泰里麦斜寺成立游击队,发动群众在何岭街和马铺打杀地保捐蠢谢敢等,这时在莆田、仙游、福清、惠安一带游击,打击海军,消灭当地民团常备队,创造这几县的赤色区域.

九月间,闽中特委在龙西乡后坑村召开各项会议,准备到外坑开展工作。临去时,反动派范少京带海军张权、严其昌二连及自己的民团,由飞鸦寨冲下,包围后坑村.当地群众和我军哨兵立即报告邓子恢同志,邓即令张威、汤军下令集中,以镇定的态度,分为两路退却.后坑村在飞鸦寨山麓,村对面有山坡,萩芦溪贯穿北南。一路由陈天章、王子民领路,护送邓子恢同志和各县参加会议的同志及特委工作人员过溪,控制山头,以掩护我军后续过溪,教导队一部份以最快速的动作来到溪底,不意一群敌人以集中火力向我们射来,无法越水过溪,则由王天麟率领向黄店村进发,一路由杨伟、王祥生领路,至鸡连山即遇反动派队伍,大家予以迎头痛击,敌人慌忙后退,杨伟决定退到五里林。与陈天章一路会合,到黄店村。

时间久了,部分群众已知道邓子恢同志的原名,不过大家却亲切地都叫老李。他约三十开外,中等身材,着黑色对襟短衣,眼眶深陷,炯炯有神,虽然经过旅途疲乏,蒙上了尘埃,但却具有引人注目的神采。

九、十月间,红军游击队到外坑后,发动群众,宣传分田废债,组织赤卫队,打倒土豪劣绅,发展红军队伍,在外坑乡宣德宫召开一百多人参加群众大会,宣布成立外坑乡苏维埃政府,大会开始邓子恢同志作报告,陈天章同志翻译,选出马备为乡苏维埃政府主席,蔡扬、蔡钵为赤卫队正副队长,蔡朱、陈正斜为妇女会正副主席,然后陈天章和马备同志带头将地契都烧掉,同时,将地主林少平、林景等的地契也烧掉了

邓子恢同志以外坑,霞瑶土地革命为基础,采取波浪式展开积极发展革命组织,继续扩大游击队,党的革命影响扩大至各邻乡,红旗飘扬,声势浩大。当时有土匪郭楼古带四名匪徒到外坑乡接洽请求给予收编,红军游击队不同意,后来红军游击队在芦尾村失败时,郭匪在溪底袭击红军,纵火焚林,给闽中特委机关干部突围时予以严重的危害,这是后话,

霞瑶村距外坑三、四里,右边山上有一座土寨,山麓有一条小石路向对面蜿蜒而上,傍着峡谷缠绕,村后面杂着古木和竹林,我们在土寨上了望对面路上的来敌,便可以望见闽中特委抓关设在乡苏维埃政府里,乡苏维埃政府成立后数日,林寿国匪部派张权,方东明、严其昌等三连及范少京、戴光宗的民团常备队向霞瑶进攻,外坑和霞瑶是犄角、遇有敌情,易守难攻,我军由外坑侧击,敌人知有备,乃退去。

过了数天,我军除留守外坑、霞瑶外,全部队伍开往梅洋斗争江六九蕊。此人经售鸦片,牟取暴利,恃其江家旧势力,霸道横行,无恶不作,尤以高利贷剥削,四邻贫苦农民,咸受其害,无可奈何,在外坑村建立苏维埃政府后,其子江东山,勾结林寿国匪部,红军直攻梅洋乡,江贼屋宇高大,大门紧闭,开枪顽抗,红军用火猛攻,江盗贼自知难脱,开门受缚,群众要求,立即处以死刑,五日之后,其子江东山率领民团占据飞鸦寨及悬天岭一带险要之处,企图截断外坑村对外交通,红军游击队派枪法精良的射手.由陈蒲川率领,在峭壁悬崖之上,开枪数响,毙敌数人。给敌人以沉重打击。

在梅洋打杀江六九蕊的同时,在外坑、霞瑶附近的乡村,派人到外坑找党的同志,要求红军游击队到那边去,陈天章同志即分头到各乡宣传,并马上进行农民组织。当时泗洋受地主霸绅欺骗,不了解我党的主义及政策,邓子恢同志曾特派陈天章、王纪修亲自下乡宣传,群众踊跃参加农民团体,始得巩固,九月后陈天章带队到顶井村斗争土豪,发动群众,并分稻谷和财物与贫苦农民,群众亦开始武装,巩固组织,保卫获得的果实。我收缴地主枪枝时,不慎走火,伤及右腿和右掌,陈天拿同志立即派人抬去山洞医治。当时红军游击队的军医是福州人,经月余医治,创口症愈,但行走不很便利,特委乃调张汉民到霞瑶做特委机关工作。

十二月廿七日前一晚,陈天章率领红军游击队七、八十人到白云村住宿,拂晓向距离三里的芦尾村去围捕马灿,据说马灿与马柔衡、马雄、马燕有宿恨,故以马灿地霸之名,诱骗陈天章同志率队入村、事后查明,马雄勾结白云乡民团团长郑郁、张宴春、广业民团头子范少京和海军林寿国眶部等反动武装共有一千多人,一路会林村,一路水办村,一路清溪。芦尾村是一个盆地,敌人在四周埋伏,上午召开群众大会,斗争地霸马灿,分稻谷财物给贫苦农民。当红军游击队开饭时,一阵阵排枪声打得“咔喳咔喳”地响,敌人的包围圈逐渐紧缩,陈天章同志立即率队突围,敌人四面八方开枪扫射,又放火烧山,熊熊烈火直冒上空,手榴弹声,爆竹声,机关枪声,震动着每个山头。我军在此危急而困难之间,仍与敌展开肉搏战,当场战死者卅七人,其余冲出重围者回外坑、霞瑶,与留守的同志会合。陈天章同志押着马灿(六八凑),退到竹尾时,马六八凑挣脱绳索,大喊“陈天章在这里”,陈天章同志且战且退。据冲出重围的同志说,天章同志患对口疮,仍抱病督战,他擦倒了几个敌人后,再装子弹时,才被俘,同时被俘的还有教导队队长汤军同志等五人。汤军同志的脚部重伤。动弹不得,惨遭敌军连长张权杀害。当天下午天章同志被海军陆战队押去县城,在途经白沙警察所休息时,群众拥看天章,他就趁机向群众宣传,当面揭发民团头子范少京的罪行。范少京恼羞成怒,威胁天章说:“你死在眼前,还敢多嘴”,天章同志回答说:“我死了,我们还有多少同志继续斗争,共产党人是杀不尽,斩不绝。革命一定会胜利,你范少京和所有反动派一定会受到革命审判”。

事后查明,陈天章同志被押到莆城的当天晚上,反动派怕红军游击队却狱,草草过堂,他慷慨陈词,踢翻军法官的桌子。一面由军法官张庆益、伪旅部秘书徐鲤九(两人均系仙游县人)拟稿,电呈伪海军司令部备案,一面就在十二月十八日下午四时在莆田南门外杀害了陈天章同志,时天色昏沉,北风凛冽,陈天章同志走出牢门,面不改色.沿途高呼.“打倒国民党反动派”!“共产主义一定要实现”“共产党万岁”:英勇就义。

陈天章同志化名柯芹,一九○六年出生於黄田新县外坑村,父陈继荣,是美会牧师,十一岁时,父母病死,靠婶母抚养,小学毕业后,考进哲理中学,从小在外,看旧社会的不合理,受到五四运动的影响 ,他和吴承斌、陈兆芳等同志在共产党员陈国柱同志培育奖掖下,是莆田第一批共青团团员,北伐军入闽,党派他到福州党政训练所学习,他和陈兆芳同志经常泛舟西湖,秘密讨论国内外形势,陈天章同志在鼓山写革命标语,被反动派发觉,乃被迫离开训练所,回莆从事农民运动工作。一九二八年在广业里成立游击队,郑纪任队长,王于洁、陈天章同志任正副指导员。一九二九年春,陈天章同志任中共党中心县委委员,组织上派陈天堂同志和张如琦、陈兆芳二同志化装“视察员”下乡,到江口新墩盐场收缴盐兵队枪枝廿余杆。一九三○年春,成立红军第二十三军二○七团,陈天章任该团政治委员,是年八月,红军改编红军游击队寓中第二支队,任二支队政治部主任.芦尼村失败,他被俘解到县城,英勇就义牺牲。

当反动派军队围攻芦尾村我军之时,留守在徽瑶者只有邓子恢、蒋声、陈英和我等数人,中午时分,突听芦尾村方向枪声大作,不久,手榴弹、机关枪和纵火焚林的爆竹声震撼山谷,几条黑烟直冒上空,我们知道游击队到芦尾村有敌情,邓子恢同志派人侦察,并令马备率留守红军游击队和赤卫队前往支援,马备同志在半路中,接侦察的人报告,才知道游击队被敌包围,陈天章同志等下落不明,马备率队回到霞瑶,下午四、五时,由冲出重围的少数的游击队的队员报告,陈天章同志把敌人掷倒几个,退到瓦寮里,他装子弹时,敌人蜂拥而入,终于被俘了,在傍晚时,有一队敌人在霞瑶对面岭上出现了,当时红军人枪仍有四十余人,我们在霞瑶寨和霞瑶后面拒守,稍有抵抗,邓子恢同志当机。立断,令游击队和赤卫队利用黑夜机会,撤到外坑去,我们在外坑时,向蔡扬、蔡钵了解情况和布置后,由马备领路到外坑溪底的地方隐蔽下来,这里一片连绵不断森林,大家认为,敌人不可能一下子就到这个地方,如果再往前面走去,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发生意外的事情。因此,大家要求在这里歇夜,等到天亮再转移到别地方去,

翌晨,天刚破晓,我们就被牺宿在寒枝上鸟声吵醒了,这时,我们开始观察周围的地势,看对面一片森林,下面有狭谷,溪流向溪底村去.黄昏过后,我们正忙着收拾东西,准备出发,突然,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我们派人出去一望,发现有一、二个散人从后面山岗上走过来,情况紧急极了,邓子恢同志立刻到对面山上去,从敌人的行动来看,他们似乎还不知道我们隐蔽的地方,狡猾的敌人在山顶上冒充红军游击队在喊叫,说他们是从芦尾突围出来的游击队,要我们回到外坑去.敌人这诡计本来是一服可以看穿的,可是偏把马备迷惑住了,他不管大家的劝阻,竟一下冲到山谷底去回话,这样一来,我们的目标被敌人发现了,敌人用一阵密集的排枪向马备站立的地方扫射过来,马备赶快往回跑,但是和马备一道跑出去的一个赤卫队员,却被敌人打死了。随着排枪而来的是机关枪的吼叫声,在千岩万壑间回响着,眼前的情况不允许我们有一分钟的踌躇,是抵抗还是撤退,必须立刻作出抉择,我们十几支长短枪和四百多发子弹,是不能够和优势散人硬拼的,只要发出一声枪响,必然引来敌人的强大火力,所以邓子恢同志立即令我们撤退,趁敌人还不知道我们的虚实,迅速从后面上岭撤退,敌人在对面山上射击了一阵,看我们没有反以邓子恢同志立即令我们撤退,趁敌人还不知道我们的虚实,迅速从后面上岭撤退,敌人在对面山上射击了一阵,看我们没有反应,便偷偷地摸到谷底,向那座我们已敬离的山峰纵火焚林,当我们到达岭顶时,后面山麓已经变了一个烈焰奔腾的火海,我们大家一个跟着一个地奔跑着,我们的前面又有座高大的山峰,这里没有路,只有一些树藤可以攀附上去,这时,天已完全黑下来了,我继续往一座峻峭的巉岩爬去,我在两月前因枪子走火脚伤未痊愈,右脚越来越不听话了,我怕掉队,不管怎样因难,从一块岩上滑了下来,就一个倒栽滚下了山坑,折断了右腿。我以后情况,我写在《山中十日》上(载《风展红旗》第一期)。邓子恢同志和我分手后我不了解,据陈英、王纪修回忆:由广业来到沁后小学居住。据邓子恢同志回忆:在乡下居数天,由福清到福州,然后到连江和福安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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