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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这样平凡而又平庸的中年男人，国庆七天假是没有远足计划的。 这七天里，别说出湖南省，老奉就连祁阳市都没有走出过。 也好，省得又要隔离，又要核酸检测什么的，好麻烦呀。 三号那天，有高中同学在微信群里商量同学聚会的事。 这一次不是那一届的同学大聚，而是我们高一高二还没有分班那阵的原班高中同学小聚。 也不是什么非聚不可，而是以前大家凑了一些分子，几年了，竟然没有动用过。 似乎显得同学之间走动得太少了，才有了热心的同学的摇臂呼喊。 我是持坐庄的态度。 大家商量好了，哪天都行。除了回老家看看老娘之外，没什么插曲。聚会在前，我可以后回老家，聚会在后，我可以先看老娘。 结果，就是三十几个人的群，除了不发言的，意见还是不一致。 定这天，那个人没空，定那天，这个人没空。 我跟摇旗者提建议：干脆就指定某一天，愿来的就来。反正定哪一天，都不能满足所有人的需要。 我的意见得到了采纳。 就定在了6号。 6号那天，来的人也不多。 有的来了又走了，还算给了面子。 还是有一些人既不答话，也不现面。 那天在酒桌上，大家聊了一些高中时代的事和高中时代的人。 提起某个人，大家先是谈有没有印象，再是谈这个人的一些旧事。 哪怕就是在班上只读了一两周的同学，也有人说起，也有人附和。 当然，对于那些已经过早逝去的同学，大家也是一片吹嘘和惋惜。 有人猛然提起班上当年最活跃的那个人，为什么这近三十年来一直都没有浮面？ 哪怕就是有同学找到他了，他也不愿意参加这个当年的大家庭。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由他及她，再及另一个他和她。 对呀，这些人为什么对同学重逢压根就没有一点兴趣？ 当然，人各有志，人也各有趣，很多人对这个同学聚会不感兴趣，但可能对以前相好的某一两个同学有念想也不奇怪。 至于他们为什么从来不参加大家庭的团聚，也不能不怀好意地揣测。 老奉是个直性子，还是有一点揣测，虽然自认为没有不怀好意。 我说了一种个人观点： 不甘心。 像我们这些奔五或者已经有五张的平凡人，年少时家境基本都是不怎么好，相反多半都是非常恶劣的。 我们这批人，既没有名门可望，也没有后台倚仗，在读书年代，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努力、奋斗。所表现出来的行动，就是不要命地读书。 那些年，脱离农门，跳进龙门的意念，在大伙的脑海里是那么地根深蒂固，甚至像现在对共产主义的信仰一样不可动摇。 结果，攒起狗屎劲，考上学校脱离农门几十年之后，回顾以往，才发现我们的轨迹似乎从来都偏离不了平凡和平庸的轨道。 当年的我那么聪明，当年的我那么努力，当年的我那么有干劲，怎么几十年之后还是这股屌样？ 为什么我就不能大富大贵，至少我应该风风光光、体体面面地跟几十年前的老同学聚一聚吧？ 我不心甘呀。 特别是读书那会，那个明显不如我聪明，不如我成绩好的同学，他怎么就成了什么院长、校长或者局长了呢？ 想不通呀，不心甘呀。 这种揣度当然是小人量君子。 不过，也不完全排除有些人是这样想的。 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这样想。 说句违心的话吧，人和人之间，最终都差不多。 把风光和体面放在同学情之上的，可能更多属于想不开。 除了不世出的伟人是百年、千年难遇，其他的，都是平凡人。 我们自打出生开始，就注定是平凡的人，注定都是平凡的一生。 读书时代能相遇，本来就是缘分，几十年之后再来相聚，无非是这种缘分的延续。 同学之间，哪有什么不甘心？ 抛开同学情分，就算是个平凡的人，又有什么不甘心？ 难道还真的幻想自己有多大似锦的前途？ 想想我们头上的发际线吧，是不是一年比一年高，是不是有些同学已经没有发际线了？ 还有什么不甘心的呢？ 这种倔强完全没有必要吧？ 老奉的猜测是否过分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们自己不要跟自己怄气！ 2021-1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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