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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关于“四呼”的界定 众所周知，汉字的读音有三个要素，即：声母、韵母和声调。其中，韵母包括单韵母和复韵母。单韵母的每一个韵母都只有一个元音组成，例如：ɑ(啊)、о(喔)、е(鹅)、i(衣)、u(乌)、ü(郁)、er(儿) 、ê (唉)等。复韵母由两到三个元音拼合而成如：iɑ(呀)、ɑi(哀)、uɑi(歪)、iɑo（妖）等[某些复韵母如in(音)、ɑng(昂)、uɑn(弯)、üɑn(冤)等，韵尾n或ng是辅音]。 读不同的韵母时，口型是不同的。例如读ɑ(啊)时开口比较大，读u(乌)时双唇就几乎合拢到只剩一小孔了，而读i(衣)时嘴唇扁平露出相互靠近的牙齿。复韵母不像单韵母那样有单一不变的口型，例如读ɑi(哀）时，口型要从ɑ(啊)过渡到i(衣)，读iɑo(妖）时,口型要完成i(衣）——ɑ(啊）——u（乌）的过渡。 传统音韵学按口型的不同，把韵母分作四类，称为“四呼”。 首先对单韵母作以下划分： （1）开口呼：包括ɑ(啊)、о(喔)、е(鹅)、ê(唉)、er(儿)、i-(日的韵母)等,发此类音时口张得比较大，故名开口呼； （2）齐齿呼：i(衣)，发该音时嘴唇扁平，上下牙齿对齐，故名齐齿呼； （3）合口呼：u(乌)，发该音时口几乎合拢，故名合口呼； （4）撮口呼：ü(郁)，发该音时嘴唇撮聚得呈小扁圆型，故名撮口呼。 其次，复韵母按其最前面的单韵母（韵头或韵腹）来划定它所属的四呼。例如： （1） ɑi(哀)、ɑn(安)、ɑng(昂)、ong(烘的韵母)、ou(欧)、en(恩)、eng(哼的韵母)、ei(诶)等，由于韵腹分别是ɑ、о、е，因而均属于开口呼； （2）iɑ(呀)、ie(耶)、iɑo(妖)、iou即iu (优)、iɑn(烟)、iɑng(央)、in(音)、ing(英)、iong(雍)等，由于韵头为i，所以属于齐齿呼； （3） uɑ(蛙)、uo(窝)、uɑi(歪)、uei 即ui(威)、uɑn(弯)、uɑng(汪)、uen即un(温)、ueng(翁)等，韵头都 是u，所以属合口呼； （4） üe(约)、ün即üen(晕)、üɑn(冤)等，韵头都是ü，所以属于撮口呼。 二、与“四呼”有关的几个问题 1.有网友认为，i音和“ü”音，无论用作字头、字腹和字尾，都跟齐齿呼没关系，……另外，这俩字音和撮口呼也没有一点关系， i音用的是“展铺”之法，ü音用的是“敛唇”之法，不知何故把i和ü归入齐齿和撮口。 笔者认为，由我们对“四呼”的界定可知，四呼是按口型对韵母的分类，对于复韵母而言，四呼只反映了其为首的单韵母的口型，与韵尾没有关系。但上述网文说的“展铺”或“敛唇”本来是从韵腹过渡到韵尾的“收音方法”，是对动态口型的描述，与四呼所描述的韵头（或韵腹）的瞬间口型扯不到一起去。因韵头是i而归齐齿呼，韵头是ü而归撮口呼，应当是确定无疑的。万不可把韵头（或韵腹）的固定口型与收音过程的动态口型混为一谈。 2.还有网友认为，姑苏辙，因为韵母的u音用在字头，可以看作是相当于声母w，所以用了撮口。顺便说，念这两个字，撮口而后敛唇，字音才会感觉舒服。就是因为韵母u既作了韵头，又作了字腹。如果一直把撮口保持到底，就会很别扭了。唱起来更是如此，即撮即止，一撮马上敛唇，字音听起来才好。 笔者认为，姑苏辙只有一个单韵母u ，严格说应当是只有韵腹u。当然，给“乌”字注音可以写作wu，u为韵腹，零声母w看做字头也无不可。但毕竟还只是一个单韵母的读音（当然是属于合口呼），从发音开始双唇就基本闭合（留一小圆孔）而且不需要收音。也就是说，发音过程中口型是不能变的。 3、有网友对“尖字当存于“齐齿呼”与“撮口呼”之中”这句话表示疑惑。到底尖字与四呼有没有关系呢？ 表面看来，四呼是有关韵母的事情，尖团字只是声母j、q、x和z、c、s的问题，两者没有什么联系。但是进一步分析一下，普通话中声母为j、q、x的字只存在于和单韵母i、ü或者和以i、ü为韵头的复韵母相拼的情形。在京剧中如果这些字的声母变为z、c、s（韵母不变），就是所谓“尖字”，否则就是团字。可见，我们所研究的尖团字不是齐齿呼就是撮口呼。所以，“尖字当存于“齐齿呼”与“撮口呼”之中”这句话，其实是正确无疑的。 为了证实这个命题的正确性，我们不妨列举一批尖字来作为证据： 存在于齐齿呼中的部分尖字：zi即集挤济际寂祭迹稷qi七妻戚齐si西息膝习洗细zie接节截姐借cie切妾且sie些写谢zio爵cio雀sio削ziao焦蕉剿ciao悄谯鞘siao消宵小笑ziu就酒ciu秋囚siu修羞秀zian尖煎剪荐箭贱cian千前浅sian先仙鲜羡zin精旌津井进净cin亲清请秦sin心新辛信醒性ziang 将蒋酱匠ciang枪墙呛siang相箱想像 存在于撮口呼中的部分尖字;Zü狙聚cü趋取娶趣sü须需婿叙Züe绝爵cüe雀süe削薛雪züan隽cüan泉全Süan宣选zün俊cün逡sün巡寻荀殉逊 可是我们却找不到存在于开口呼和合口呼中的尖字，所以其实我们可以进一步断言：尖字只存在于“齐齿呼”与“撮口呼”之中。 上述问题，不当之处，敬请批评指正。 ▲京剧表演艺术家袁世海《坐寨盗马》 宝山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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