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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故事”征文|父母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文乡枞阳 2021-10-19


1992年,我高中毕业,父母咬咬牙不惜花费了1万多元给我买了“农转非”户口。他们通过社会关系让我招工进全民单位,按照规定进厂有6个月试用期,那时我一个人在外租房,厂里也不发生活费,自己性格内向,憨厚老实,加上车间领导临时给我调换工种,生活工作压力太大,自己一时想不开,把所有的烦恼和忧愁全都憋在心里,从来不向任何人倾诉,也没有找个地方发泄一下。车间主任叫父亲带我去医院检查过,医生说我患了忧郁症,父亲为了照顾我生活起居,特意辞去村会计职务,他从老家里赶来,和我一起住在厂宿舍里,他每天烧饭给我吃,帮助我洗衣服,还和我一起聊天与我交流思想,帮我制定工作生活计划,叫我按时服药,有空隙时间还带我一起散步与走亲访友,让我早日从郁闷中走出来。
麦收时节到了,母亲在家里打来电话,说麦子成熟了能收割了,麦子是农民大半年的“命根子”,父亲无可奈何,丢下精神忧郁的我。父母是农民,对重度精神忧郁症不完全了解,父亲回家帮助母亲收割麦子,那时农忙劳动强度特别大,人比较吃苦,费力费时,收割和晒麦还要抢天时。
父亲回老家后,留下我一个人在工厂上班,一有时间就到外面乱逛,心情一直很忧虑与郁闷,晚上休息不好,就在刚要转正的前一个星期,我不幸得了“狂躁性”精神分裂症。车间主任打电话到我乡里,通过总机转到我村里,村里人连忙叫我父母接电话,父母听到这个电话犹如晴天霹雳,差一点晕倒!他们不得不放下手里的农活火急火燎从家里赶到城里来,把我送进精神病院,而且一直陪护我。那时的我完全失去理智,看到所有人都不顺眼,不是打就是骂,我的父母、医生、护士也不例外,都被我打骂过。医生怕我伤及无辜人员,无奈之下,只好把我双手捆绑在病床上挂水,一连几天,医生开给我的药,我也不肯服用,无奈之下,医生不得不撬开我的嘴唇,强制性给我服药,服药的水太烫,把我嘴皮都烫破了,母亲看了心如刀绞。我刚开始服那种药不适应,一连几天连续发高烧不退,父母整天守候在我的床前,整天以泪洗面,不知如何是好。
那时我才23岁还没有女朋友,正是人生风华正茂的时候,不幸得了这样的病,给我家庭简直就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父母整天闷闷不乐,悲痛欲绝,背着沉重的思想包袱。当时给我看病的医生,对我的病情也高度重视,对我家遭遇也十分同情,院长亲自出马与几个主任医生一起会诊,给我对症下药,才使我的病情得到稳定。一个临床服侍病人的阿姨听说我家的情况后,对我十分同情,我们是农村人,我看病全靠自费,像我这样的年轻人如果病看不好,可能一辈子就完了,成为家庭的沉重负担与累赘。医生对我母亲说得这种病的人比残疾人还可怕!医生每次查床用药,都对我特殊的关怀和照顾,还要给我适当的心理辅导,让我早日走出这个孤独的阴影,重新面对生活。她一有空闲时间就跑我的床前劝说我,我每天按时吃药,还坚持做“电休”治疗,积极配合医生心理治疗,我的病情逐步稳定了。我住院期间,父母基本上每天都守候在我的病床前,累了就趴在我的床上稍息一会儿。
母亲不得不赶回家忙农活,留下父亲一个人单独照应我。母亲骑着自行车从城里回老家,大约有50多里的路,全家人为我的事情操心劳碌,严重缺少睡眠,极度疲劳,她在大桥下坡骑着自行车时竟然睡着了,前面有一辆大卡车,幸亏驾驶员按喇叭声音特别大,把母亲惊醒了,连人带车跌倒在路边,受了轻伤。后来,父母陪我一起进城上班,父母在我厂里做临时搬运工,给我特殊的关怀和照顾,我一边坚持服药,一边上班。
在父母陪伴之下,我健康状况也一天比一天好转起来,学会了自食其力,我在单位转了正,家里日子犹如芝麻开花节节高,后来在城里买了房子安了家。父母给了我第二次“生命”,让我重新树立起生活的勇气!
来源:文乡枞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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