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世上，还有很多比我辛苦，比我快乐的人。 但我也不算太糟，我满意我还能用心生活。 —舒丹《五月的清晨》 一 黄昏下了一场雨。 起初忽然日暗，黑压压的乌云将天空压得低低。继而妖风大作，我总爱称这样的风叫作妖风，因为冷不丁就会吹走我晾晒好的衣衫，且惯能兴风作浪，漫起漫天灰尘，这让我很不喜欢。 今天的雨来得急，也去得迅忽。 雨点似鼓点，急吼吼地打下来，又急吼吼地收回去。留下雨散云开后的夕阳晚照，和新鲜得要滴出水来的清凉晚风。 坐在这样水灵灵的黄昏里数月尾，只觉岁月飘忽里，清风很美，人间值得。 二 当然，五月也值得。 因为有许多的小清欢，可以娓娓道来。 蔷薇，玫瑰，榴花，甜瓜，樱桃，杏子……. 还有栀子花香，枇杷金黄，菇子鲜美... 种种细微，足以唤起我乡愁缕缕，唯有依仗几行碎碎念的文字方能解这牵牵绊绊。 那日，明知不会有结果，却一遍遍问人家，好想闻栀子花香呀，你这里有栀子花吗？那人一脸茫然，道，栀子花是什么花呀? 才知问错人了。 想那“来日绮窗前，寒梅著花未”的对象该是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的故乡人呀。 那么还是来讲讲故乡人吧。 比如昨晚，艾贞发来视频给我展现的清宁景象。 安静的四合院里，藤藤蔓蔓，绿枝缠绕，蓝天白云下，一池绿水，有鸟鸣似绣，有乡音如旧。忽听她在视频里欢叫，这绣球花好漂亮啊，我得拍给静静看一下，她肯定喜欢。 随后，果见浅紫深红绣球花从从簇簇开在水边，像极了藏于深闺里的唐朝美女，团团满满，引诱的我看了一遍又遍，听了一次又一次。 我心中微笑，只觉再一次印征那句真言，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还是在前天呢，我在那篇日记本里的青春里还写过她，那时同桌，十三四岁的她，大眼，短发，喜欢跟我身后的小男生斗嘴吵架，还老是讨要我的日记看，后来我的日记本不见了，我还一度怀疑被她拿走了，却因她指天发誓才信了她，不过，那本日记本不翼而飞成千古迷案了，至今想来仍觉蹊跷。 再见她时，时光已经过了好多年。她语言的辛辣与新潮让我瞠目，冷不丁就会蹦出一两句网络名词，我总是要半天才能回味过来，更让我欣赏的是，她依然葆有一份少女气息，这很让我喜欢。而这种少女气息，我想更多是缘于她的好奇心始终那么旺盛。她看电影，听英文歌，说起英文歌曲来如数家珍，竟让我这个曾经的英语老师自惭形秽起来。 我喜欢这样的女子，厨艺精湛，家里打理得利落整洁。人到中年仍有旺盛的好奇心，仍然热爱学习，仍能紧跟时代的潮流，仍然持有纯真的眼神，仍有少女般的烂漫与率真。 三 这个五月唯一值得来肯定的事情，就是终于能始终如一地坚持日更了一个月。 虽然其间也有因为偷懒而拉一两篇旧文来应付，也有拉朋友的文字来增添色彩，但毕竟是做到了一个月的坚持。 我是很少能做到有始有终地把一件事情坚持到底的，想想这小半生，一路走来，总是心猿意马，左顾右盼。在热爱的事物面前，我是花心的，也无法做到坚定与执着，如此特别需要一件事情来牵制我，并需要持续不断，我想，首选当是，这样不间断地记录日常，直至成为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心中有热爱的东西，总是好的。唯有热爱，方可抵这岁月漫长。只要能坚持着我热爱的东西，那么我的生活就不会太糟。就象舒丹在《五月的清晨》里所说，这世上，还有很多比我辛苦，比我快乐的人，但我也不会太糟，我满意我还能用心生活。 我满意我还能用心生活，这就够了。 一如此刻，我拉开房门，看雨后的月色击碎树影。 看夜凉如绸缎，看夜深深如海。 好吧，喜欢的五月呀，不如就此别过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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