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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校园里经历了“最后一场雪”

 箫谷尘埃 2021-10-22



古都新增疫情病例前,我刚结束了一场校园学习。仿佛很幸运。但手机群里,还有不亚于疫情的雨灾洪涝,波及的范围之广,让这个深秋更加萧瑟。我刚回渭城,城里的乡下老伙计归来,满身泥土。告诉我,几日趁晴,来不及换衣服,在乡下收苞谷。当今玉米尽泡,生芽,还有一些得抽水借舟。脸上挂着说不出的苦笑。

我在想,如果我是从甘肃入陕的上海退休教师,那该是怎样的境地?如果我是城里的乡下老伙计,又该是怎样的心理?

我,以及我的城里的乡下老伙计,突然迷失在眼前这个,当初向往的城市里。分不清南方北方,处处“新”意,从不缺车水马龙。这些“美”,却让人怀念起小商小贩走街串巷叫卖,补鞋换拉链的拼早占位,时辰包子冒气与摊主搓手哈气四溢的小城。

仿佛,那样的小城才属于我,我也只配在那样的小城里生活。

能让我暂安的,是手里攥着的,安于角落一个人绽放的《最后一场雪》,来自法国于贝尔·曼加莱利(外国人不易记,攥了那么久,也还得看上一眼)之手的“自言自语”。

它讲的是主人公“我”,一位依靠父亲退休金和自己陪老人院老人散步谋生的人,喜欢上佩西亚街一家旧货店里的鸢(老板迪卡索却不认为重要),却因为手头拮据一时难以购买,昧着良心帮老人院门房老人处理下不去手的猫仔、老狗,从而攒到可以购买鸢的钱。

把差点快被冻死的鸢挂在下肢一直瘫痪,始终乐此不疲听儿子自编的猎人猎鸢的故事打发闷子的父亲面前,父亲乐了一段时间,直至走向另一个世界。鸢儿走出鸟笼,安静地待在主人铺就的毛巾世界。

“我”则回想着父亲为何特别喜欢所讲故事里“猎人的影子漆黑如夜”的话,以至于让“我”在未来某日当着父亲的面,对着窗外喊出的话:“看啊,好大的雪!”

故事完了,但生活还在继续。

我看着大学校园里年轻的女孩子挽着男孩子的胳膊走过,并微笑着向问候的同学回答“我们去上课”。仿佛,一切都向着理想的方向发展,世界如此和谐稳定,心里安然地享受着美好。殊不知,几年以后,走出校门,一墙之隔的外面,才正式驶入生活浩瀚的大海。

我将此心说与冰天雪地的故人,他复信:“谁都有过做梦的年龄,不要提醒他社会多残酷。如果此时象牙塔内都不能享受一下生活的美好,人生就太悲戚了。处处有高墙,只有校园的高墙怀着善意。走出这个高墙,再不断进入的就是禁锢与闭锁了!此时,就得发挥西西弗斯搬石头的精神,在顺应中获得自由。”

他的复信,我没有回复,但不是我不懂得尊重;我也确信他说的一定有道理,但却未必一定得用决断的方式分出对错;当我们在中年的时节认识了“坠茵落溷”的悲欣交集,我们再也不敢说“谁对谁错”……良善者都应有殿堂所祉,宇宙下都藏有良善所福,或许,让希望成长在失望的瓦砾堆,或绝望的废墟上,这样才会“生”出许多。

       界世的你

我从未走远

           xiaoguchen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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