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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宴会上年少轻狂写就的千古名篇

 天涯飘零SZ 2021-10-24

  

我驾着历史小舟穿过长长的河流,一声孤独而凄凉的呼喊破空而来:“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原来这条这历史的小舟已经驶入初唐的港湾。

这是重阳节的那天,我看见一个年龄约摸十四、五岁的少年骑马行走在洪州的官道上。没有人想到,就是他,在他短暂的生命历程中,他在文学上放射出的光芒如同太阳般光芒万丈。

那少年走进洪州府,看见一群人正围在布告栏前指指点点。他也好奇地挤上前去观看,原来是一份英雄帖。帖上大意是:洪州都督重新维修了滕王阁,为了庆祝该楼维修成功,邀请本州作协成员以及远近的文艺爱好者参加重阳文会,为滕王阁写序,谁写得好谁的文章就被刻在楼上。

少年问清地址,兴冲冲地直奔滕王阁而去。一边走一边暗自欢喜:“今天有免费宴席吃了,我得好好喝它几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慢慢偏西的太阳射进宴会厅,在主宾的觥筹交错之间,气氛逐渐达到高潮。

都督阎伯屿慢慢站了起来,一挥手,大厅窗前的案几上已经摆好了宣纸、狼毫,磨好了浓墨。“此时酒已微醺,正好挥毫作文,各位,请!” 阎都督向众人邀请道。

洪州的作协成员和本地文学爱好者纷纷推辞,阎都督虽再三邀请,却依然无人肯上前。

“那就只能让…”,阎都督的话语未落,角落里传来一个清脆而狂傲的声音。“他们不肯写,我来写”。

那个远道而来的弱冠少年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从容走向前来。阎都督不禁面露愠色,拂袖而去,众人也纷纷往四周散去。

大唐毕竟是大唐,官员还是有雅量的,文人也保持有士子之风。阎都督没有勃然大怒对少年进行呵斥,更没有让人把少年赶出去。众文人也没有因拍马屁来阻止那少年,只是因他不谙世事而冷落他。

人不轻狂枉少年,更何况是在这自由开放领风气之先的大唐。正因为这年少轻狂,一篇流芳千古的美文才得以出炉。

那少年旁若无人地走到案几前,毫不客气拿起狼毫,饱蘸浓墨,在洁白的宣纸上奋笔疾书。“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

里面少年所写的一字一句自然全部被传到在外面假装欣赏风景的阎都督耳中。

阎都督经历了以下心里历程:

起句平平,老套路。

嗯,有些意思。

呵,还拍上了,我没有雅量,能让你写吗?算你还知趣。

转到眼前的景色上了,“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这一句好啊!

虚实结合,文章之道,小小年纪竟然挥洒自如。

阎都督紧缩的眉头展开了,笑容爬上了他的眉梢。

窗前挥毫的少年已经完全融入到了自己所创造的意境中,落日的余晖投射到窗前,一只大雁的影子慢慢在天际。此情此景,岂不是为他而设?

外面的阎都督在细细玩味传过来的句子。“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阎都督用手猛然一拍围栏,脱口而出:“妙啊,传神绝妙的好句!”。

他兴匆匆地走回室内,静静地立在那少年的身后。文人们也悄悄地围拢过来,屏住呼吸看那少年在忘我地笔走龙蛇。

那少年在众星拱月的围观之下,反而文转苍凉。

“地势极而南溟深,天柱高而北辰远。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怀帝阍而不见,奉宣室以何年?”

今日有风景,有美酒,也有喝彩。然而前程何在?功名何在?少年不由得悲从中来,提笔感叹:

“嗟乎!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窜梁鸿于海曲,岂乏明时?”

在大家的不胜唏嘘里,少年却激发出无穷力量。

“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勃,三尺微命,一介书生”,

 少年在文中谦虚地自我介绍道。

“原来是绛州龙门的神童,奇才啊!”

在大家的啧啧赞叹声中,王勃的文章接近尾声:

“呜乎!胜地不常,盛筵难再;兰亭已矣,梓泽丘墟。临别赠言,幸承恩于伟饯;登高作赋,是所望于群公。敢竭鄙怀,恭疏短引;一言均赋,四韵俱成。请洒潘江,各倾陆海云尔:

  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

  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阎都督的女婿偷偷撕毁了他早已准备好的文章,王勃的《滕王阁序》被刻在滕王阁的墙壁上。

我坐在历史的小舟上,看见那因王勃的《滕王阁序》而名扬天下的滕王阁矗立在夕阳下,我听见有人在楼上吟唱这千古名篇,那声音时而高亢时而低沉。

是大唐的包容与非凡气度,不知名的少年可以放纵轻狂;年少的轻狂,在咏叹感怀间写就这千古名篇,而阎都督的雅量也随着这脍炙人口的名篇而万古流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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