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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母亲

 古蔺同乡会 2021-10-24

老母亲

时光无情催人老,岁月无痕染芳华。一转眼,母亲的背佝偻了,身子矮小了,头发花白稀疏了,牙齿脱落了,腿脚不利索了,一切的一切显示,母亲真的老了。

母亲也曾年轻过,那时,她刻苦学习:白天一点不休息赶快把农活干完,晚上好上夜校,认识了常用的汉字,还能在偷偷听他二哥读的老书中,慢慢的竟然能背诵三字经、天生物等。那时,她积极上进年轻有为:1958年以来任村卫生员承担接生工作,任过村农科所负责人、大队妇女主任,参加了村上组织的文艺队,进修学习了妇科知识,无偿帮助妇女接生,1960年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1961年下放公共食堂后,任本生产队妇女队长一至到1981年土地包产到户。那时,她肩挑重担:由于爸爸长期在外工作,家庭的重担就落在她身上,赡养公婆,教育子女,生产队挣工分,自留地种菜,喂猪喂牛,样样不甘落后。那时,她用自己勤劳的双手持家致富:落实地方责任地,更是起早贪黑,爸爸在东新鱼洞沟看管水库,很少回来,她参与了土地分配的种种矛盾纠纷,经历了种田缺少劳动力的苦恼,直到1985年,爸爸回家,才分担了家庭的劳动……
岁月沧桑,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一条条皱纹慢慢爬上额头,一丝丝白发悄然而至,各种疾病也尾随而来。生与死常常擦肩而过,四十五岁时上山背柴,从陡坡摔下来,柴禾压着她一动不动,不知过了多久,等她苏醒过来马上呼叫周围干活的人,才捡回一条命,从此就落下腰椎、膝盖骨折的后遗症,拐杖就成了母亲的第三条腿。再加上高血压,冠心病的折磨,更是雪上加霜。
如今,母亲走过了八十三岁的光阴,今年国庆节,老母亲在家摔了一跤,经检查,得了脑梗死。住院治疗,恢复较好,能柱着拐杖慢慢上厕所,说话比较清楚,能自己慢慢吃饭。病床上要翻身,都要费九牛二虎之力,起床时也需要有人给她一点力,才能坐稳床上。下床时也是困难重重,地上的鞋子就是不听话,总是不能对应到脚上,一次一次又一次,无数次的尝试,无数次的失败,才能成功的穿上鞋子,一步之遥的距离却要走很长时间,腿脚就是不听使唤。以前轻而易举的事现在很难难,以前优美动听的歌声现在成了回忆,以前身轻如燕的体态现在成了老态龙钟,以前坚强能干的母亲现在却显得很弱小。
由于疫情,医院规定只能一个人陪护。这个艰巨的任务就落在我头上。那天,在医院为母亲办完住院手续,我一个人推着轮椅,提着大大小小的包袱,走过隔离带,心里空落落的,既有责任,又感孤独,同时也备感我的强大,小时候,母亲是我的大树,现在,我却成了母亲的大树。在医院陪护的日子里,看到母亲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深深的皱纹、柔弱的声音写满了衰老。
   
出院回家的车上,母亲没有了以前的兴奋和激动,也缺少了以前的龙门阵,默默的坐着,沉默得让我不时的回头偷看她。以前,只要带她出去旅游,一上车,总是孩子似的很兴奋,一路的欢声笑语,从太平上高速到泸州,全程有多少个隧道,都数得清清楚楚。而现在从家里往返古蔺居然要晕车。下车了,五百多米的路程,却需要人背回去。
母亲真的老了,但母亲是幸福的老去、快乐的老去,在老去的路上,母亲享受了孩子们的孝顺,享受了晚年的幸福生活。
2021年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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