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西汉趣事》之二十九：武帝立太子杀亲母

老夏说书 2021-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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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帝有六个儿子，长子太子刘据，次子齐王刘闳，燕王刘旦，广陵王列胥，昌邑王刘傅和小儿子刘弗陵。齐怀王刘闳于元封元年(公元前110年)病死，无儿子，废除封国。太子刘据死后，燕王刘旦自以为按次序应该轮到他当太子，上书请求入宫宿卫。皇上忿怒，杀死他的使者；他又藏匿逃犯，被削掉三个县。皇上由此厌恶刘旦。刘胥勇敢、强壮，但不守法度，皇上也看不上他。

昌邑王刘傅，是李广利的妹妹李夫人的儿子。贰师将军李广利的女儿，又是丞相刘屈嫠(l i)的儿媳。贰师将军出征匈奴，丞相送到渭桥。广利对丞相说：“愿君侯早日请求立昌邑王为太子；如果以后当了皇帝，君侯还会有什么担忧的呢！。”内者令郭穰举报：“丞相夫人祝告鬼神、诅咒皇上，和贰师将军共同祈祷，求让昌邑王当皇帝。”经过官府查验，犯大逆不道罪。

征和三年(公元前90年)六月，刘屈嫠被腰斩于东市，妻、儿被斩于华阳街；贰师将军的妻儿也被收监。李广利在前方打了败仗，又得知家小被囚禁，就投降了匈奴。单于知道他是汉朝大将，把女儿嫁给他。于是，李广利被灭族。第二年，昌邑哀王刘傅也死了。

皇子刘弗陵，母亲河间人赵捷伃，居钩弋宫，妊娠十四月而生，当时皇上说：“听说从前尧十四月才生，今天钩弋也是这样。”这时他只有几岁，个大壮实，很聪明。皇上特别喜欢他，有心要立他为太子。又因为他年纪小，母亲年轻，久久犹豫不决。皇帝想找大臣辅助他，选中霍光。霍光是骠骑将军霍去病的异母弟，被霍去病带到长安，任郎官，后升迁到奉車都尉、光祿大夫。皇上认为他忠厚，可任大事，就叫黄门画工画了一幅周公抱着周成王，在朝堂上接受诸侯朝拜的图画，赐给霍光。

几天以后，皇帝谴责钩弋夫人；夫人脱去发簪耳环，叩头。皇帝说：“拉出去，送掖庭监狱！”夫人回头顾见，皇帝说：“快走，你不能活了！”最后被赐死。不久，皇上问左右：“外面有什么议论？”左右回答：“有人说：'既然要立她的儿子，为什么要除去他的母亲？’”皇上说：“这不是你们这些蠢人能知道的。自古国家所以混乱，就是因为君主年少、母亲健壮。母后独居，骄横傲慢，淫乱放纵，无人能禁啊。你没听说吕后吗！所以不得不先除了她。”

后元元年(公元前87年)二月，皇上病重，霍光流着泪问：“如果不测，应当立谁为嗣？”皇上说：“你没看懂图画的意思吗？立小儿子，你办周公的事！”霍光叩头推让说：“臣不如金日鏑。”日镝也说：“臣是外国人，不如霍光；况且会让匈奴轻视大汉！”乙丑日，下诏书立弗陵为皇太子，时年八岁。丙寅日，任命霍光为大司马、大将军，日镝为车骑将军，太仆上官桀为左将军，受遗诏辅助少主。

霍光出入宫禁二十多年侍奉皇，出行则管理好車马，回宫则侍奉在左右，小心谨慎，从未出错。为人沉静慎重，每次出入、过殿门，行走、停止都有固定的位置，郎官、仆射偷偷观察，没有尺寸出入。上官桀因隨贰师将军攻过大宛，进入管理皇室事务的少府，担任未央宫马厩令。一次皇上生病，痊愈后去看马，见马都变廋了，大怒，要处罚他。上官桀叩头说：“臣听说皇上龙体欠安，日夜担忧，心思的确没有放在马身上。”还没说完，就泪流满面。皇上认为他爱自己，由此亲近他，任命为侍中，升迁到太仆。这三人都是皇帝平素喜爱信任的，所以将后事托附給他们。丁卯日，皇帝崩于五柞宫，享年69岁。

司马光评价汉武帝说：孝武帝穷奢极侈，繁刑重敛，内建宫室，外伐四夷，迷信鬼神，巡游无度，使百姓疲惫不堪，和秦始皇也相差无几。然而秦亡而汉兴的原因，在于孝武帝能尊循先王治国的正道，知道守业的责任，接受忠言，厌恶欺瞒，好贤不倦，诛赏严明，晚年改过，顾托得人，这就是有秦朝的过失而避免了秦朝灾祸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