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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乡愁留住

 品谋图书馆馆藏 2021-10-28

“南来的风,东去的水,浮云伴着游子归;西窗的雨,归来的你,醉在故乡斜月里。”每当听到这首《归乡》都会勾起我想家的思绪。也正是因为对故土的思念才让我在外漂泊了几年之后选择回到故乡。

家,是温馨的港湾,而老家更是乡愁的起源。我老家离现在生活的县城很近,只有五十公里的路程,但就是这五十公里的路程却承载了我许多的牵挂。由于老家坐落在相对偏远的深山之中,之前回去走的都是山路,虽说只是五十公里,却要花上近两个小时的车程。近几年,随着国家城乡一体化步伐的加快,城乡道路得到了不断改善,在拉近农村与城市距离的同时,也使得我们这些思念故乡的人找到了说走就走的理由。

一个周末的清晨,我和母亲踏上了返乡的路,母亲想去打扫一下两年前盖好的新房,而我更想去看看那满目疮痍的老屋,一个小时的车程不由让人感叹城乡的建设速度。因新农村建设,我们整个村庄都搬迁到了省道旁,家家户户盖起了钢筋混凝土的楼房,比砖瓦房气派,但小桥、流水、人家的那份情感却难以找寻。

新村离老村不远,趁着母亲打扫卫生的功夫,我独自前往老屋。整个老村庄六十多栋房屋,现在只有三四个人在这里生活,萧瑟的景象得让人怜悯。村庄依山而建,我家老屋在村东的半山腰,需要走一段山间小路。由于长时间无人行走,小路的狭窄与路旁杂草的茂盛形成了强烈反差。老屋门口有一块空地,这是祖辈们晾晒稻谷的场所,俗称“晒谷场”。儿时的乡村,这里是最热闹的地方,那个时候农村娱乐活动不多,电视机更是稀罕物,赶上农闲时段,只要把电视往外一搬,男女老少就会拿着凳子群聚于此,大伙管这叫“看戏”。依稀记得当时最火的就是《西游记》和《霍元甲》,茶余饭后只要赶上一段,那种享受的感觉不言而喻。就像鲁迅先生写的《社戏》,看戏的乐趣并不在于看戏,而是享受看戏的心情。

老屋修建至今已有八十多年,修建时我曾祖父已去世,爷爷是家里的长兄,虽然读书不多,但深谙“长兄为父”的古训。于是,由他出资,房屋建好后与叔公平分,就这样叔公成了家,两家人也在这里和平相处了半个世纪。

整个房屋采用青、土砖相结合的方式建造,估计当时爷爷手里的钱也不多,为了节约成本,只好掺杂相对廉价的土砖。门口的大青石门槛是最能凸显整栋房屋年代的地方,门槛高约半米,现代农村房屋建筑中很少见到。在电视剧《康熙王朝》中就有这样一幕,年幼的康熙因被宫中的门槛绊倒,愤然让苏麻将门槛裁去。之后,他又被门槛绊了一次,便质问苏麻为何抗旨,苏麻回答,此门槛非彼门槛,如将宫中的门槛都裁去便彰显不出皇家的气派。如此看来,在古代门槛不仅是一种装饰,更是实力的象征,现代我们所说的“门槛高”一词或许就源于此。

老屋的内部采用木质框架结构,虽年代久远却依然坚硬如初,只因长期无人居住上面已落满了厚厚的灰尘。地面由夯土构成,估计那个时代这里的人都没见过水泥是什么样子,所以,对于地面的处理,有钱的就用砖铺,没钱的只好用夯土。在以前房屋的建造中有两部分不能缺少:神龛和后门,而且神龛的位置必须正对着大门,表示对祖先的敬重,后门的设置好像没有太多的讲究,我家老屋的后门就设在左边。

推开后门,屋后的山坡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树叶。这个山坡是我以前常去的地方,在这里有裹着乡土气息的微风,有孩提时常玩的金甲虫,还有一棵伴我长大的歪脖子树,它那浓密的树叶就像一把大伞为我和小伙伴们遮风挡雨。夏天午后,最惬意的事情就是在歪脖子树下纳凉、荡秋千。后来,我跟随父亲进城读书,回去的时间少了。一年暑假,我猛然间发现歪脖子树下叶子撒了一地,树干也变得干枯,只剩下几根孤零零的树枝在风中摇曳。

老家留给我的记忆就像是一本回味无穷的书,所以每次回去我都会登上屋后的那个小山坡,闻闻那熟悉的味道,看看那棵虽然枯萎但已冒出新芽的歪脖子树。白岩松在《留住乡愁,而不是想起故乡就发愁!》一文这样写道:“在这个没有故乡也少了故居的时代里,如果再没了记忆,未来还有什么意义?”现代都市的繁华无法取代祖辈们留下的文化印记,而乡愁除了对故人的思念,更是一种文化的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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