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读书，确是件好事情。否则你又能怎样？夜，早早褪去了一身黑皮，如今这个混杂了鸡鸣狗叫、车水马龙的“晨”，其实就是它化了淡妆，醒了酒似的“夜”吧。无人会置疑，这个“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也可以说：“它”，根本也不是你们这群每天麻雀一般叽叽喳喳的人类，可以想像出来的。呸，老子本来就不是你们人类脑瓜壳子里，能想像出来的某件东西。多说，多想无益，不如多做，拧巴着身子起床，缩头拽脑，伸展一下手臂拉拉筋，烧开水，晾温了冲杯奶粉，还舀了勺蜂蜜，前几天闲，收拾了外屋，把春冬季衣服都收拾好，封在衣柜和箱子里，临粘封条的时候，竟有了此去一别两茫茫的疏离感。也难怪，你说是自己行走天涯，可这一件件各式的衣物，何尝不是代表着“你”，登堂入室，人前人后的帮你撑脸面，如今倒好，一过季，没什么用处了，照样还不是被你扒下来，扔在脑后、身后、仅有几件稀罕的，也封存在狭隘的空间里，那个被压在山底下孙猴子一般，静等下一次翻身为奴的机会。 用温水洗脸，脸盆中间浮着一个小盆折腾，洗面奶早就不用了，更偏爱手工制作的香皂，泡沫多，抹在脸上滑溜溜，香味也更亲肤，慢慢的抹，小盆舀出半盆水，浮沉在大盆的水里荡，再用双手掬一捧扬在脸上，颇有一番湖面的芦苇丛中荡舟的情景感，唉！洗个脸而已，居然也能搞出人在江湖飘的腔调出来，你丫不抽空写本书，白瞎你这个文酸快发酵成醋罐子的人了。涂了皂液的脸，一次洗不净，于是捣腾着小盆换几次水来洗，用脏了的就倒进脚盆里，这样一盆水就可以多用，大早上连脚都一亲芳泽，也算是件好事，毕竟梦里，脑子和脚也不曾闲着，走了不少虚无缥缈的路吧。平台外的银杏树上，一早就不断鸟叫，嫩绿的枝叶，被粗大的树干撑着，直直的向上挺着腰肢，二楼的窗望出去，看不出什么风景，也唯有这三楼的平台上，才看得出端倪，看来人的格局，也确实需要换个角度才能发现一些美好，如同这棵初夏的银杏树，此时正枝繁叶茂，叶脉幽亮，枝干如女人的腰肢一般曼妙多姿，远观近赏，盎然生机和活力，怎能不让人唏嘘感慨，生命是如此的美好，即而又感叹自己弱不堪忍受的不济和落寞，只不过是人生某段枯枝落叶期，且由它断落而去，再发出的新芽，才是成长吧。
洗干净了，换双鞋子去二楼淘米做粥，抓几粒暗红色的饭豆、黑豆、还有不知名贵州产的“芡实”，再捧一手掌黄色的小米，淘洗干净再放三颗新疆的大枣进去，之后插上电，按下煮粥键。日子过得平静，是件福事，一日三餐、日常的起居、皆由自己掌控，何尝不让人变得充盈且真实。房间里临时条桌上，摆了盆葱郁的绿萝，枝条己经垂延下了桌面，有光从简陋的阳光穿袭而入，或许也是痴恋这里面的慢生活吧，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让人莫名有亲切感，有了点年纪的人，似乎更依赖于这些伸手可及的物件，让人有安全感，又莫名其妙的有一些陪伴到老的感动。这个世界上，并非仅是语言才能表达或者告白，而这岁月静好似的无声，何尝不是一种更真实的陪伴和预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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