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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中地之狐(下)

 察右中旗人故事 2021-11-03

本文作者:赵福智


公中地之狐(上)

公中地之狐(下)

三、笔架山遇狐

夏日里天长,放了夜畜的马倌们第二天闲时太多,精力旺盛的年轻人有时也骑马出山走走。一天,我和好友赵金寿、张长在三人,骑马西行去四子王旗活福滩供销社买点做马嚼子的皮子,路经笔架山时,遇到一只行为反常的狐狸。

笔架山,山有三峰,一高两低,形如笔架,故此得名。四子王旗笔架山东邻察右中旗后铁圪蛋沟村,历属四子王旗活福滩境地,海拔2096米,是这一地区的最高山峰。笔架山,远望三山林立主峰,近看空中奇石堆垒,不仅山势险峻,而且蕴含故事。

相传很早以前,活福滩笔架山上有一匹金光闪闪、非常英俊的金马驹,白天不出,每到深更半夜出来活动,并到天干河游玩。一个外地高人识得此宝,想用法术盗取宝物。此人每天半夜登上笔架山顶,见得金马驹一出就喂上一束青草。只要喂够100天,用红头绳拴缚就可获取宝物。这人日复一日,天天如此,一直喂到99天。第100天时,这人早早登上山峰,正准备喂金马驹时,忽被山下城隍庙一位老道发现。老道大喊一声,金马驹被惊跑进笔架山里。取宝人未能如愿,金马驹至今时隐时现。

当我们行至笔架山时,山景奇特,道路崎岖,从山顶下坡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忽然,眼前出现一只十分漂亮的狐狸。可奇怪的是一般的狐狸见人就躲,但这只狐狸却在百米以外随我们平行而走。我们下马,此狐就跑得远一点;我们上马前行,狐狸又与我们同向伴行。直至伴我们走到快下山的主路时,这只狐狸才掉头跑回笔架山高处。后来,我们三人分析,这只狐狸很可能是引诱我们远离它的幼狐窝,待我们走远无威胁时它才返转跑回原处。可见,大自然间舍身护幼的行为确是动物生存繁衍的一种本能。

细心观察,这只狐狸嘴尖耳立,胸毛浅白,身长腿细,行动诡秘。金黄色的体毛看上去十分高贵,毛绒绒的大尾巴弯拉地下,三角形的头上长着一双水溜溜的眼睛,鼻头上镶着一颗圆润的“黑钻石”,真是个天造物化的美精灵。

四、蛇头山掏狐

蛇头山位于猴山的东北,山体如驼峰,两高中低。两峰之间看是低些,实则乱石堆垒,十分峻险,人畜难行。

蛇头山,据当地人说是因过去蛇多而得名。我们刚住场房时,地面有个鼠洞,有一天就从鼠洞里爬出一条蛇来,可把我们吓坏了。从蛇头山的两侧赶畜出坡常有蛇出没,特别是雨后天晴日出光暖,快到中午时分,蛇头山和大东山的蛇从洞窟中出来,爬到近处的大石上翻起肚皮晒太阳,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很远就能望见,这种冷血动物的行为十分瘆人。

场区的场房就在蛇头山下的向阳处,蛇头山与猴山之间的结合处就是畜群西出的路线。两山间的平缓处摆放着一些淡畜石。为了调节大畜的饮食胃口,当草势转好时牧场就需要淡畜。做法是,在石面上撒上一些盐碱类物质碱土等,牛马舔食后就会加大喝水量,抓住水草茂盛这段时机,促使牲畜多喝多吃,就会达到牲畜较快长膘的目的。

当马倌们第二次驼着碱土走往淡畜场时,忽然发现畜群周围有一只小黄狗式的小动物来回走蹿。马倌们心想,在这荒山野岭那儿跑来小狗,马上追寻。当我们追到蛇头山的乱石中,盯视的目标就不见了。大家细心观察,原来房顶大的一块岩石下住着一窝狐狸。

大自然的进化中练就了狐狸机警、多疑的生存本性。每当狐狸出洞总是要细心观察瞭望附近的情况,反复确认没有危险时才出洞觅食。有时为了防止被人发现也会自己清理进出洞的脚印。因而,尽管狐窝离我们住地仅仅300米左右,有时我们也在那里的岩石上晒雨毡,可始终未发现蛛丝马迹。这是因为狐狸对周围人畜的活动规律了如之掌。要不是那只发育不良的傻小狐跑出来看热闹,也许至今洞窟还在安全利用着。

狐窝很深,大石下有四个出入口都特别窄小。低头看去,只见石洞里好多竹杆式的狐狸腿。我们找来桦树棒往石洞里捅,看到十几条狐腿来回躲闪,狐狸还是隐蔽不出。这时,几个马倌找来些干柴草,在一个洞口点燃就熏,一傻眼另三个窄缝突然射出2大5小7只狐狸,马倌们看得惊呆。

最小的那只幼狐可能身体有缺陷,没跑几步就被我们抓住了。另一只幼狐被我们围在一个人字形的石洞里,我们用树棍捅去,小家伙口咬爪抓毫不屈服。看到小狐狸口爪出血,我们想了个办法,用一根绳子扎了个套挂在棍头上,慢慢伸入窄小的石缝,小狐狸一发飙正巧套住它的一条前腿和头。

我们把两只小狐狸带回场区用绳子拴好,在场房旁搭起个栖身小窝,每天饮马时灌几只黄鼠带回去喂它们。可那只最小的幼狐什么也不吃,第三天就死去了。另一只幼狐特别警惕,喂给它黄鼠,它睁着两只不信任的眼睛瞅着你不吃,无人的时候偷偷食用。就这样喂了十几天后,幼狐被大狐狸夜间咬断绳索救走了。

五、父亲讲狐

秋草荒芜,天渐转凉,我们把牲畜从公中地赶回来分村饲养。场收后有了农作物秸草牲畜就可安全过冬了。

雕抓狐狸是自然间动物的生存法则,人掏狐狸可是有违民俗的不良行为。回村不久,父亲知道了我在蛇头山掏狐狸的事情,狠狠训斥了我一顿。父亲说:“自古以来,打生的不富,放生的不穷,狐有仙气,年久成精,人如欺它,多有后患。”

他给我们弟兄几个讲了一个生有趣的故事。父亲说,他小时候老家有个猎手用火枪打猎,技艺精湛,枪法极准,只要在有效距离内发现猎物,基本枪无虚发,行猎以来共打死、药住狐狸460多只。可年迈时就偏偏栽在一只狐狸手里。

起初,猎人看到一只白色狐狸特别新奇,好几次在有效距离内开枪。猎人觉得白狐中枪,可白狐总能死里逃生。不久,猎人又遇到这只白狐,他在近距离迅速开枪,只见白狐倒在地面。当猎人伸手去抓这只死狐时,忽见地面一片空白。抬头望去,只见白狐抖了抖体毛径直走远,猎人心里一片惊慌。

深秋,猎人又出山打猎,听得山里”咳、咳……”的狐狸喊山声。猎人顺着喊声走去,见到又是那只白狐蹲在山崖上窥视。猎人装好枪弹弓身走到山崖近处,瞄准白狐快速出枪。

说时迟,那时快,听得白狐一声怒吼,枪声响起,枪弹倒发,活生生炸掉猎人端枪的左手。至此,猎人再也不能出山打猎了,白狐仍在山间转悠。听了父亲的讲述,我对狐狸产生了敬畏心理。从此,尽量不做伤害狐狸的事。

近年来国家大力保护自然生态,狐狸属于国家重点保护的二级野生动物。虽说这几年在数量有所回升,但由于农药对小动物的危害,狐狸找食越来越难。前不久,儿子开车在公路上看到一只被汽车撞死的狐狸。他停车看了看,发现这只狐狸瘦得皮包骨头,足以说明狐狸野外打食之难。因此,保护野生狐狸是每个公民都应该关注的问题。

GONG ZHONG DI ZHI 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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