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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声赋丨邓荣河:秋天的行囊

 长河副刊的书架 2021-11-04



临近立冬,随着冷风一次紧一次地速递寒意,2021年的秋天去意已定,且悄悄打起行囊。当然,那行囊是多元的,亦是立体的。

枫叶的殷红,深秋里最抢眼的色泽,用它做行囊的包装色,最为恰当不过。

得知秋天将要离去的消息,最伤心的当属那些哭红了眼睛的枫林。

杨柳的伤心,是片片落叶憔悴至极的叹息。而枫树的伤心,是一种鲜血浸染过的悲壮。

为了尽可能地让秋天晚走一些时日,枫树和冷风利霜进行着谈判、抗争。经过几个夜晚的较量,枫树们周身染满如血的殷红。

无奈的残荷,摇摆的芦苇,瘸腿的蚱蜢,堪称行囊里不可或缺的三大件。

面对秋的离去,清瘦的残荷,显示出一种大势已去的无可奈何。

没有了艳阳的抚摸,没有了蜻蜓的眷顾,所有的奢望便都成了孤苦的帆,碧绿的心事悄悄地随之飘远。

不过,柔弱的背后是根肥茎深的收获——淤泥中的那些莲藕。

对此,忙着动身的秋天没有察觉,只胡乱地拣拾了些水面上的败叶。

当然,池塘边的芦苇衰败得更早,在凉风里早早佝偻起腰身,蓄攒起雪白雪白的须发。

与秋荷相比,秋苇不敢比,也比不起,随风倒了一辈子,到了晚年也没能站稳根基。

骨子里的软弱,想改变,谈何容易!荡起的一阵阵芦花,徐徐落入囊底。

瘸腿的蚱蜢,难逃“蹦跶不了几天”的宿命。冷风中的苦苦挣扎,看着让人心疼。毫无疑问,奄奄一息的蚱蜢们,成为行囊中最凄凉的风景。

秋天的行囊有一个声控的开关,天空中飞翔的大雁,就是最称职的总管。

“万里衔芦别故乡,雪飞雨宿向潇湘。”南归的大雁,不是只想走,其实也想留。然而寒风无情,冰雪无义。严冬正从遥远的北国整装待发,一天天逼近的寒冷,一次次打消了大雁们停留的念头。

当然,也有不想走的。俗话说,人各有志,更何况那些鸟儿?于是,大雁走走停停,不时地打开行囊,和谐的也好,杂七杂八的也罢,尽收里边。

比如,喜鹊们的祝福、猫头鹰的讥讽,麻雀们的纠缠……

(已载11月5日《德州晚报》)



■作者:邓荣河   ■编辑:王晓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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