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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诗与考试|40:帅哥宰相武元衡、美女诗人薛涛与白居易的情感纠葛【该文内有武元衡《赠道者》《春兴》《春题龙门香山寺》、薛涛《送友人》】

 qiangk4kzk8us4 2021-11-07

在大唐建中四年(783年)进士录取榜上,出了一位极有看点的人物。此人不仅是个超级大帅哥,还做过宰相,个人情感史也历来被人们津津乐道。其人生结局,更是让人唏嘘不已。这个人,名叫武元衡。

武元衡,乃河南缑氏(今河南偃师县)人氏。武元衡出身显赫,他的曾祖父是女皇武则天的堂兄弟。在少年时代,聪明好学的武元衡就以才华横溢、博学卓识而名传四方。进士及第之时,武元衡年方二十六岁,风华正茂。

武元衡帅到什么程度呢?他曾被朝野公认为大唐第一美男子。对这样一个才干过人的大帅哥,唐德宗李适很是赏识喜欢。因而,武元衡进步很快,曾在一年之内被连升三级。武元衡在掌管全国纪检监察大权(御史中丞)之后,经常被唐德宗单独招去秘议国事。唐德宗常常对其他大臣如此夸赞武元衡:“这个人不光帅,还是个治国理政的好手,真是有宰相之才干啊!”

唐德宗此言不虚,唐宪宗李纯上台后,因为看重武元衡的清廉正直、能力出众,当真就拜他为相了。不久,由于四川一带乱象丛生,节度使高崇文虽然平定刘辟叛乱有功,但不太懂行政管理,整治地方不得要领,唐宪宗就让武元衡以宰相身份兼任了剑南西川节度使。

武元衡到任之时,蜀地千疮百孔、民众怨声载道。为了收拾这个烂摊子,武元衡制定了一个三年目标规划——民众生活富足、政府财政充裕、少数部族安定。在蜀地,武元衡一干就是七年。在他卓有成效的工作下,蜀地得到有效治理,面貌焕然一新,民众安居乐业。在此期间,武元衡还发现了唐代名臣裴度的才干,并对他进行了大力培养提携。这个裴度可真不一般,后来成为唐代的中兴名相。

在武元衡治蜀期间,发生了一段浪漫的桃色故事。在那里,武元衡结识了一位名叫薛涛的美女诗人。薛涛风华绝代,才学过人,与刘采春、鱼玄机、李冶并称唐代四大女诗人。多愁善感的薛涛,有过几段情史,自然也写过不少情诗。她的情诗,都是写在自制的桃红色小笺上。这种美丽精致的小笺,人称“薛涛笺”。

都说是郎才女貌,武薛二人却是郎才女才加郎貌女貌。这两个人一经相见,就擦出了情感火花。二人天长日久来往相处,又有共同语言,自然也就发展成了超出正常朋友的亲密关系。武元衡有名的七绝《赠道者》,表面上说是因为偶遇女道士而作,有人认为其实就是写给薛涛的情诗:

麻衣如雪一枝梅,笑掩微妆入梦来。

若到越溪逢越女,红莲池里白莲开。

把意中人比作傲雪的雪梅、碧池中的白莲,倾慕赞赏之情跃然纸上。

而薛涛有首题为《送友人》的七绝,也有人认为是写给武元衡的:

水国蒹葭夜有霜,月寒山色共苍苍。

谁言千里自今夕,离梦杳如关塞长。

诗中所表达的情感,真叫是柔婉深沉,绵长如流水。

在当时,大诗人白居易也对薛涛极为倾慕。对武薛二人的卿卿我我、情深意长,白居易不免有些嫉妒吃醋。因此就有人认为,武元衡与白居易,既是朝中同僚、志趣相投的诗友,又是一对情敌。

离开蜀地之后,武元衡返朝回京,依然为相。返朝不到两年,淮西节度使吴元济拥兵反叛。不容国家分裂的鹰派人物武元衡,力主朝廷出兵镇压叛乱。武元衡的铁腕,使那些拥兵自重的藩镇头头惶恐不安。在他们看来,武元衡是他们搞武装割据闹独立的最大障碍,必须搬掉这块绊脚石。因而,武元衡也就创造了一个悲惨的记录——中国科举史上首位被暗杀的进士宰相。

兔死狐悲,与吴元济早有勾结的成德节度使王承宗、淄青节度使李师道,对武元衡最为怨恨和忌惮。在申请朝廷赦免吴元济遭拒后,他俩经过一番密议,决定由李师道派出杀手做掉武元衡。一天拂晓,一向勤政的武元衡早起到朝廷上班。在路上,武元衡被早已踩好点埋伏在那里的杀手刺杀。与其同行的裴度,也受了不轻的伤。这个武元衡,也过于托大了。堂堂一个宰相,安保措施也太不严密到位,以至于让杀手轻易就得手了。

从武元衡遇害,可以看出唐代藩镇割据为害之烈。善恶终有报,那几个作乱的家伙,都没有好下场。武元衡遇刺两年后,在裴度的调度指挥下,淮西等地叛乱被平定。吴元济兵败被擒,押送长安后被斩首示众。灭了吴元济之后,朝廷又腾出手来收拾李师道,将其击毙于战场。势单力孤的王承宗被迫献地请罪,表示归顺朝廷,几年后病死。

作为一代名臣,武元衡还是个很有名的诗人。他的诗具有很强的韵律感和节奏感,特别适合作为歌词谱曲演唱。因而,他的不少名作都被人们和以管弦,当做流行歌曲一样演唱。武元衡的《春兴》,就是一首很好的作品:

杨柳阴阴细雨晴,残花落尽见流莺。

春风一夜吹乡梦,又逐春风到洛城。

此诗集春景、乡思、追梦、怀旧于一体,内涵丰富,意蕴悠长。后边两句连续用了两个“春风”,但并不让人觉得重复,反而强化了气氛的烘托。

武元衡的《春题龙门香山寺》,也被人们广为传诵:

众香天上梵仙宫,钟磬寥寥半碧空。

清景乍开松岭月,乱流长响石楼风。

山河杳映春云外,城阙参差茂树中。

欲尽出寻那可得,三千世界本无穷。

这首诗写的空灵飘渺,颇具超凡脱俗的仙逸气质。

武元衡有个同榜进士同学,名叫韦贯之(原名韦纯)。此人也是一位清廉正直、政绩不凡的名臣。巧的是,武元衡与韦贯之,曾经同日拜相。本科出了两位大唐名相,堪称唐代科举名榜之一。而武元衡有个儿子名叫武翊黄,也是个超级考试牛人,在科举考试中连拔三个头筹。其中一个进士科状元,两个制举考试第一,人称“武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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