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创丨国粹君 一曲琵琶响,你会忆起谁? 是穷途末路、悲壮至极的霸王项羽;
抑或大漠中孤寂悲伤的王昭君; 是“竹林七贤”中,以琵琶解忧的阮咸; 还是沦落天涯的白居易; 是敦煌壁画中,歌女“反弹琵琶”的优美舞姿; 或是“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的千古名句…… 近日,新疆克拉玛依 一名女生在语文课堂上 用琵琶为同学们演绎《琵琶行》 “大珠小珠落玉盘”“铁骑突出刀枪鸣”。 白居易诗词里的描写
在她的演绎下直观又生动, 同学们掌声不断—— 传统文化以这种喜闻乐见的形式
被演绎和传承, 为这位“宝藏女生”叫好的同时, 国粹君不禁感叹我们民族乐器的巨大魅力。 琵琶轻轻拨,千年匆匆过。 她的美,却跨越了尘封岁月,惊艳了千年时光! 
△ 唐乐队演奏侍女图 琵琶,古称“批把”,最早见于史载的是汉代刘熙《释名·释乐器》:
批把本出于胡中,马上所鼓也。推手前曰批,引手却曰把,象其鼓时,因以为名也。 琵琶因出胡中,中原人又称之为“胡琴”,所谓“对牛弹琴”之琴,其实是指琵琶。阮咸是阮籍之侄,「建安七子」之一的阮瑀之孙,与阮籍并称为「大小阮」。作为“竹林七贤”成员,如果说嵇康是古琴高手,那么阮咸就是琵琶大师。相传,阮咸深熟音律,尤善弹琵琶,代表作《三峡流泉》。阮咸爱琵琶到什么程度?阮咸死时,以一件琵琶乐器殉葬,作为唯一的知己。伴随阮咸长眠于地下的琵琶,经过从西晋到唐朝的五百年埋藏,到了唐玄宗开元年间,有人在古墓里挖掘到一件铜制的正圆形乐器,经过弘文馆学士元行冲的考证,才证明它是阮咸的遗物。 因阮咸之功,琵琶又名“阮咸”亦或“阮”,这就是琵琶的来由。经过时空一再的洗炼,我们虽无幸重聆阮咸的丝竹之音,但我们可以感受到一颗伟大的艺术心灵不朽。 艺术心灵的伟大纵使在地下数百年,纵使他手中的乐器弦败质朽,却仍然能在时空中放光,精灿夺目。一不留神,和乐器一起流芳百世,不知道当年的阮咸有没有料到呢?不似古琴般沉郁厚重,不似古筝般幽微淡雅,然而琵琶的气质却是独一无二的。 转轴拨弦之间,琵琶大开大阖,不输磊落,不落俗套,有刚劲亦有柔情,不经意间就扣住了我们的心弦。“人生难得一知己,千古知音最难求。”这一点,“诗魔”白居易最有发言权。一首《琵琶行》,便将一个满腹心事的琵琶女,推向了千百年哀艳的历史里。公元816年秋天,白居易被贬江州司马已两年,在浔阳江头送别客人。 他偶遇一位年少因艺技红极一时、年老被人抛弃的歌女,心情抑郁,结合自己路途遭遇,用歌行的体裁,创作出了这首著名的《琵琶行》(原作《琵琶引》)。这世间有三种相遇,如同久别重逢:一种是遇见了一个很像故人的陌生人,一种是遇见了知己,一种是遇见了自己。白居易跟琵琶女的相遇显然是后两种。两个不相识,但是也不必相识的天涯沦落人,用音乐和诗歌搭起了沟通的桥梁,互诉悲苦人生。漫漫人生路,陌生会变成熟悉,是因为人与人之间有共同的生命的默契。琵琶亦刚亦柔,满载思绪悠悠,揉进了相逢时的柔情与分离前的惺惺相惜。 听者本无意,却被莫名地牵扯出一方思绪:是关于儿女情长的相思,是诉不尽的爱恋。
“分别时,她轻拨琵琶舞弦诉说的相思,依旧声声入耳,缭绕心扉。 如今月色仍如当年一样皎洁如玉,而她却若一朵云彩蹁跹离去。”每一个音符,却在诉说无限的爱和思念,流动着刻骨的忧伤。或许与琵琶的身世有关,琵琶最早为胡乐,琵琶也多了一番英姿飒爽。 “马背上传来琵琶声响,激越铿锵,将士兴致飞扬,你斟我酌,视死如归。如果我醉倒在沙场上,你们也别笑,此次出征,为国出力,就没打算活着回去。”琵琶声声中,有将士的杀敌豪情,亦有大唐气象,豪迈旷达,意境开阔。琵琶也带有“肃杀之气”,名曲《十面埋伏》,轻轻一轮,拂动琴弦,琶音由弱而强,楚汉争霸风起云涌。有人说: “琵琶是侠者,它行走于江湖,呼应人间的性格。” 映着大漠的月,伴着黄沙,琵琶依旧铿然,好似一位真正的侠客,执铁板铜琶,唱大江东去。这也难怪,琵琶形制圆润,本就如同朱玉美人,又因如花如月之人弹奏,更是清丽无匹。或是独行大漠的侠女,或是优雅的江南女子……琵琶与美人,相映生辉。“小莲刚刚给琵琶调弦,声音清越,好像要冲破云天。细细听来,乐声分明在诉说绣阁中的怨恨,声声感人。”中国古代四大美人之中,王昭君与杨贵妃俱是弹奏琵琶的好手。昭君出塞,北望是大漠,南望是故里,前路漫漫不可期,故土一去不复返,唯有弹奏一曲琵琶,诉一番黯然销魂离别意。贵妃好梨园之乐,更是擅长琵琶。《明皇杂录》中便有记,贵妃奏琵琶于梨园,音韵凄清,飘如云外,诸王贵主竞相为贵妃琵琶弟子。 多情君王李煜的王后周娥皇,精通音律,尤工琵琶。中宗李璟还曾特赐与上好的“烧槽琵琶”。其上身微向前倾,琵琶反背于颈后,在丝竹悦耳的鸣响中,合着韵律,踏着节拍,将美好欢悦的古代乐舞呈现于世人眼前。如今,唐代舞蹈文化中这一著名的艺术形象,被现代歌舞完美复刻。是华夏文明的声音,是属于中国的音乐。(国学精粹与生活艺术gxjhshys原创,转载请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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