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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天色昏暗。 不一会儿竟下起雪来，而且越下越大，越积越厚，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纷纷扬扬的大雪中，一艘船静静地泊在毗陵驿渡口。一位老人正坐在船舱中，就着昏黄的灯光写着家书。除了一个伺候的小厮外，船上并无他人。 老人不经意间抬起头，发现船头微微的雪影里，竟然跪着一个人，看起来像是一个和尚，光着头，赤着脚，身上披着一领大红猩猩毡的斗篷。 老者急忙出船舱，欲待扶住问他是谁。那人已拜了四拜，站起来打了个问讯。老者才要还揖，迎面一看，却吃一大惊，忙问道：“可是宝玉么？”原来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贾政。 那人只不言语，似喜似悲。贾政又问道：“你若是宝玉，如何这样打扮，跑到这里？”宝玉未及回言，只见船头上忽然又凭空出现一僧一道，夹住宝玉说道：“俗缘已毕，还不快走。”说着，三个人飘然登岸而去。贾政急忙去追，却哪里赶得上。只听见他们三人口中不知是那个作歌曰：
贾政还欲前走，只见白茫茫一片旷野，并无一人，只得回来。 【贰】 且说宝玉拜别了贾政之后，跟着茫茫大士、渺渺真人飘然而去。在漫漫风雪中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三人来到一处所在，有一座草舍人家。“天色已晚，且在此处休息吧。”那一僧一道说完，自行入屋去了。宝玉也即寻到一处房间歇息去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宝玉忽听到有二人在自己床前叫唤：“师父，该起床了……” 宝玉揉了揉眼睛，道：“两位大师早，如何要叫我师父呢……”说到一半，忽然顿住，因为，眼前叫他的两人并非那一僧一道，而是两个和尚，如果他们真是和尚的话。 这两个和尚模样的人，一个长嘴大耳，圆身肥肚，另一个满脸晦气，像个夜叉。长嘴大耳的和尚笑着对夜叉说：“沙师弟，师父定是睡觉睡糊涂了，竟然叫我们大师。咦，师父你老人家为什么这么惊讶？” 宝玉勉强合上嘴，嗫嚅着道：“两位是？” 那长嘴大耳和尚道：“师父，俺是老猪啊。” 那沙师弟也道：“二师兄，师父大概是被大师兄气糊涂了吧？” 宝玉也是看过《唐三藏西天取经》戏文的人，有点明白这两人是谁了，但仍是忍不住问：“你们在做戏么？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呢？” 八戒道：“俺老猪不会做戏。这屋里就咱们师徒三人，并无其他人在。” “我不是你们的师父，你们认错人了。” “自从师父在高老庄和流沙河收俺和沙师弟为徒之后，我们朝夕相处已有数年，岂会有认错之理？” 宝玉无奈，问道：“那你们大师兄呢？” 八戒笑道：“师父越发糊涂了，那泼猴昨晚伤了几个贼人性命，已经被师父赶走了。” 宝玉心想：“此事必有蹊跷。但此刻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不知所踪，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不如跟着他们走吧。反正我已是出家人，他们也要去拜佛求经，正是殊途同归。我已申明自己非唐僧，他们偏不信，量佛祖也不会怪我打诳语。” 【叁】 宝玉跟着八戒、沙僧出了门，却哪里有下过雪的迹象，外面分明是夏季。 宝玉骑在马上，八戒引马，沙僧挑担，连马四口，奔西走不上五十里远近。宝玉是又饥又渴又累又热。 八戒道：“师父且请下马，等我看可有邻近的庄村，化斋去也。”宝玉闻言，滚下马来。八戒托着钵盂，驾起云雾而去。宝玉坐在路旁，等彀多时，不见回来，可怜口干舌苦难熬。 沙僧见宝玉饥渴难忍，八戒又久去不回，只得稳了行囊，拴牢了白马道：“师父，你自在着，等我去催二师兄来。”宝玉点头相答。沙僧急驾云光，也向南山而去。 宝玉独炼自熬，困苦太甚，正在怆惶之际，忽听见一阵铃铛响，一女子牵着马走了过来。那女子看到路边坐着一个人，遂近前问道：“神仙？妖怪？” 宝玉未及回答，抬头看到那女子的脸，猛地一震，嘴里不自觉地叫了出来：“林妹妹……” 女子大奇：“你怎么知道我是青霞的妹妹？”【注：《大话西游》中紫霞仙子乃青霞仙子之妹，但跟林青霞真没啥关系 宝玉自顾自摇了摇头：“我真傻，林妹妹早就不在了。” 那女子仔细端详了一番宝玉，突然很欣喜地叫道：“至尊宝，我是紫霞！” 宝玉已经很习惯被人认错了，苦笑道：“姑娘，在下姓贾名宝玉，并非什么至尊宝。” 紫霞盯着宝玉良久，深深叹了口气，道：“也是，至尊宝没有这么白净，也不可能如此斯文的。”复又摇了摇头，牵着马往前走了。宝玉欲言又止，呆呆地看着紫霞走远。 忽又听得一声响亮，唬得宝玉欠身看处，原来是一个毛脸雷公嘴的和尚跪在路旁，双手捧着一个磁杯道：“师父，没有老孙，你连水也不能彀哩。这一杯好凉水，你且吃口水解渴，待我再去化斋。”宝玉心知这就是孙悟空了，连忙说道：“孙先生，我不是你的师父……”话未说完，那行者变了脸，发怒生嗔，喝骂宝玉道：“你这个狠心的泼秃，你既然不认我这个徒弟，那就别怪俺老孙不客气了！”说完，丢了磁杯，抡起铁棒朝宝玉打去。 宝玉未料到有此变化，自知不能幸免。谁知铁棒快打到宝玉头上时，孙悟空似乎楞了一下，改往宝玉脊背上砑了一下，宝玉昏晕在地，不能言语，被他把两个青毡包袱，提在手中，驾筋斗云，不知去向。 【肆】 八戒和沙僧回来，发现宝玉倒在尘埃，白马撒缰，在路旁长嘶跑跳，行李担不见踪影。慌得八戒跌脚捶胸，沙僧满眼抛珠，伤心痛哭。 八戒道：“兄弟且休哭，如今事已到此，取经之事，且莫说了。你看着师父的尸灵，等我把马骑到那个府州县乡村店集卖几两银子，买口棺木，把师父埋了，我两个各寻道路散伙。”沙僧实不忍舍，将宝玉扳转身体，以脸温脸，哭一声：“苦命的师父！”只见宝玉口鼻中吐出热气，胸前温暖，连叫：“八戒，你来！师父未伤命哩！”那呆子才近前扶起。 宝玉苏醒，声吟一会，讨水吃了几口，才把事情经过说了。八戒听说，咬响口中牙，发起心头火道：“叵耐这泼猴子，怎敢这般无礼！”教沙僧道：“你伏侍师父，等我到他家讨包袱去！”沙僧道：“你且休发怒，我们先找个落脚点，调理好师父，再去寻他不迟。”八戒依言，把宝玉扶上马，沿路寻找人家。 安顿好宝玉后，八戒又要去找悟空理论。沙僧道：“大师兄非量狭之人，此事或有隐情。二师兄与大师兄素有嫌隙，怕是不易说话，不如我去，师父以为如何？”宝玉只好点头。 沙僧遂捻了诀，驾起云光，直奔东胜神州而去。到了花果山，却见孙悟空拿着通关文牒在念，还有一支取经队伍。沙僧近前厉声高叫：“师兄，师父的关文你念他怎的？若还念师父昔日解脱之恩，同小弟将行李回见师父，共上西天，了此正果。倘怨恨之深，不肯同去，千万把包袱赐弟，兄在深山，乐桑榆晚景，亦诚两全其美也。” 孙悟空道：“俺老孙本领高强，玉帝老儿见了我都要发抖，何必要受那老和尚的腌臜气呢。义兄说得对，我自个儿去取经，自个儿成佛去，再也不受那鸟气了！” 沙僧气不打一处来，一杖打死假沙僧，原来是个猴精。孙悟空指挥猴子猴孙们围住沙僧。沙僧奋力杀出重围，径去南海找观音菩萨告状。 【伍】 沙僧来到南海，拜罢菩萨，抬头正欲告诉前事，忽见孙行者站在旁边，等不得说话，就掣降妖杖望行者劈脸便打。这行者更不回手，彻身躲过。沙僧口里乱骂道：“我把你个犯十恶造反的泼猴！你又来影瞒菩萨哩！”菩萨喝道：“悟净不要动手，有甚事先与我说。”沙僧收了宝杖，再拜台下，气冲冲的将经过叙述一遍，对菩萨道：“不知他会使筋斗云，预先到此处，又不知他将甚巧语花言，影瞒菩萨也。”菩萨道：“悟净，不要赖人，悟空到此今已四日，我更不曾放他回去，他那里有另请唐僧、自去取经之意？”沙僧道：“见如今水帘洞有一个孙行者，怎敢欺诳？” 菩萨道：“既如此，你休发急，教悟空与你同去花果山看看。是真难灭，是假易除，到那里自见分晓。”这大圣闻言，即与沙僧辞了菩萨，同驾云到花果山，按下云头，果见一个行者，高坐石台之上，与群猴饮酒作乐，模样与大圣无异。这大圣怒发，一撒手，撇了沙和尚，掣铁棒上前骂道：“你是何等妖邪，敢变我的相貌，敢占我的儿孙，擅居吾仙洞，擅作这威福！”那行者见了，公然不答，也使铁棒来迎。 二行者在一处，果是不分真假，本领也不分上下。沙僧在旁，不敢下手，见他们战此一场，诚然难认真假，欲待拔刀相助，又恐伤了真的。大圣道：“沙僧，你既助不得力，且回复师父，说我等这般这般，等老孙与此妖打上南海落伽山菩萨前辨个真假。”二行者打到南海，又打上凌霄宝殿，观音、玉帝及众仙均不能分辨，于是又一路打到宝玉面前。 宝玉见到二位行者，暗暗心惊。沙僧道：“师父可坐在这里，等我和二哥去，一家扯一个来到你面前，你就念念那话儿，看那个害疼的就是真的，不疼的就是假的。”沙僧果起在半空道：“二位住了手，我同你到师父面前辨个真假去。”这大圣放了手，那行者也放了手。沙僧搀住一个，叫道：“二哥，你也搀住一个。”宝玉也不知道啥《紧箍儿咒》，只得装模作样，嘴里胡乱念念有词。谁知，八戒搀住的行者疼将起来，而沙僧所搀大圣并无反应。 “他是假的！”八戒当即放手，上前与沙僧一起与所搀大圣斗在一起，哪里还容他分说。而这边厢，八戒放开的行者，却擎着铁棒朝着宝玉走去。 正在半空中打斗的沙僧，突然看见刚才头痛的行者举起铁棒往宝玉打去，大叫“不好”，但如何来得及救援，只得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但只听得一阵丁当响，却并没有惨叫声，睁开眼睛一看，一柄紫青宝剑挡住了那假行者的铁棒。原来是紫霞仙子及时赶到，救了宝玉一命。空中三人一起降落地上，与紫霞一起，把假行者团团围在中间。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刚才师父念咒时，明明是他会头痛啊？”八戒一脸懵逼，指着圈内的假行者问。 紫霞道：“因为，刚才念的并不是紧箍儿咒，念的人也不是你师父。”所以，会头痛的那位肯定是假装的。 沙和尚大惊：“他不是师父的话，那师父在哪里？他又是谁？”宝玉赶紧开口：“在下贾宝玉，早已声明不是唐三藏，只是你们一直不肯相信。” “其实，这一切都是他搞的鬼！”紫霞把手一指。 【陆】 紫霞的手，竟然指着猪八戒。 猪八戒一脸惊愕：“此事与老猪何干？” “其实你早就知道这个唐僧是假的，却故意一口咬定他就是唐僧；然后又主动去化缘，却故意迟迟不归，引得沙僧前去找你，留下唐三藏一人，好让假孙悟空趁虚而入伤害唐僧，所以化斋一回来你就认定师父已经死了；后来你发现唐僧还活着，又主动提出要去花果山找孙悟空，其实是想继续挑拨悟空打死唐僧。”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因为你想吃唐僧肉！” “我只要取回真经，就能成就正果，可享长生不老，又何必吃唐僧肉呢？” “因为你不是猪八戒，无法取经！” “我……” “你自以为天衣无缝，殊不知却漏洞百出。以猪八戒的懒惰，怎么可能几次三番主动要求做事呢？” 沙和尚恍然大悟：“难怪我感觉二师兄有些不同了，却一直想不出哪里不同。那他是谁？二师兄又在哪里？” “他是牛魔王，真正的唐僧和猪八戒都已经被他抓走了。” 沙和尚一拍脑袋：“是了，那假悟空曾提起过义兄二字。” 众人又看向猪八戒。 猪八戒哈哈大笑，一抹脸，恢复了牛魔王本相：“你们知道了又如何？真假孙悟空本领相当，你们两个加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 “那要是再加上我呢？”一个美丽的仙姑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牛魔王大笑：“我说他们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呢，原来是你逃出来了。” 宝玉已欣喜地叫了起来：“警幻仙子！” 警幻仙子朝宝玉点了点头，然后与紫霞、沙僧呈掎角之势抵住了牛魔王。另一边，两个孙悟空已斗在一起。 “我能抓住你一次，就能再抓你一次。”牛魔王不知道做了个什么动作，正在厮杀的两个行者，突然停了下来，挥着棒子一起攻向三人。警幻仙子、紫霞和沙僧三人根本无法抵挡两个悟空的攻击。警幻仙子急道：“宝玉，快拿你的玉！”宝玉连忙拿出那块玉。只见那块玉突然间发出了光芒，向着两个行者飞去。光芒越来越强，那两个悟空和玉逐渐融合在一起，慢慢地变成一个孙悟空…… “啊——”紫霞突然一声惨呼。原来，牛魔王见两个孙悟空逐渐融合，自己的法力已经被破，想趁融合还未完成时先下手为强。正好紫霞仙子看到，冲上去为悟空挡了这一下攻击。这时，融合完毕的孙悟空再也忍耐不住，狠狠几棒把牛魔王砸成了牛肉酱。 悟空抱起紫霞，发现她已经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紫霞看着孙悟空，用尽最后的力气说：“我的意中人是一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色云彩来迎娶我，我猜中了前头，可是我猜不着这结局。”言毕，含笑而逝。 【柒】 众人皆默默无语。良久，警幻仙子说：“剩下的疑问我来解答吧。” 原来，牛魔王出轨玉面狐狸后，警幻仙子欲警示他红颜枯骨的道理。未料，牛魔王发现风月宝鉴还有知过去未来的妙用，遂挟持警幻仙子，抢走了风月宝鉴。通过风月宝鉴，他知道了自己在火焰山之后要失败的下场，遂拟定了一条妙计，准备提前发动主动攻击。 那天孙悟空被唐僧赶走之后，一时之间不知该去哪里。正踌躇间，忽见结义兄弟牛魔王经过。牛魔王热情地邀请悟空喝酒，耐心地听悟空吐槽。悟空正处于情绪低谷，丝毫没想到牛魔王在酒里动了手脚，再加上牛魔王不断地在言语上加以撩拨，悟空越发气恼，黑暗面完全暴露出来。 喝完酒吐完槽的悟空清醒了许多，就去南海找观音菩萨诉苦了。那牛魔王却收集了悟空的戾气，制造出了一个黑暗孙悟空。这黑暗悟空除了痛恨唐僧之外，其余外貌和本领与真悟空一般无二。接着，牛魔王偷偷抓走唐僧和猪八戒，然后自己化身为猪八戒，又迫使警幻仙子将贾宝玉穿越过来冒充唐僧。只要黑暗悟空打死宝玉，佛祖一定会惩罚孙悟空，那样他既为儿子红孩儿报了仇，又可以高枕无忧的享受唐僧肉了。 “他要假唐僧，随便找个人来变化一下就可以了，何必大费周折把我弄过来呢？”宝玉忍不住问。 “唐僧是金蝉子转世，随便找个人如何能骗过佛祖的法眼？” “难道用我就能骗得过佛祖的法眼？” “说来话长。女娲氏炼石补天之时，共炼成顽石三万六千五百零一块，娲皇氏只用了三万六千五百块，只单单剩了一块未用，便弃在大荒山青埂峰下。此石自经煅炼之后，灵性已通，竟幻出人形，各处去游玩。一日来到我处，我见其有些来历，因留他在赤霞宫中，名他为神瑛侍者。后来方知，这神瑛侍者乃是金蝉子肉体托生。而那顽石本体，仍留在大荒山。因地壳变迁，沧海桑田，大荒山竟变成了大海，青埂峰也变成了花果山，那顽石也孕育出了孙悟空。神瑛侍者常在西方灵河岸上行走，看见那灵河岸上三生石畔有棵绛珠仙草，十分娇娜可爱，遂日以甘露灌溉，这绛珠草始得久延岁月。后绛珠仙草托生入世，以泪水还报神瑛侍者甘露灌溉之恩。神瑛侍者你还不悟吗？”宝玉顿时回想起了有关黛玉的一切过往。 “那仙草的本体，却被用作为如来佛祖座前的灯芯，日日听佛祖讲法，最终得道变成了紫霞仙子。所以，宝玉和黛玉、悟空与紫霞才会都有这么一段孽缘。只不过，紫霞爱上的悟空转世的人身至尊宝，所以才会错认宝玉为至尊宝。”宝玉这才知道，为什么自己和至尊宝、黛玉和紫霞会那么像了。 “牛魔王为了假冒猪八戒，加上他自以为控制了两个孙悟空，所以把风月宝鉴留在关押我的地方。但他没想到，我在将宝玉带来的时候，也招来了紫霞仙子。他只知道宝玉和唐僧之间的关系，却不知道宝玉和孙悟空之间的关系，更想不到宝玉的玉会使孙悟空吸收假悟空并净化戾气。紫霞救出我之后，通过风月宝鉴知道了孙悟空就是至尊宝，所以才会舍身救他的。天意啊！” 忽听梵音响处，天花纷纷乱坠，空中现出如来佛祖，观音菩萨侍立一旁。众人即跪倒尘埃，下拜行礼。 礼毕，那行者禀道：“佛祖，自与那玉石合体之后，弟子方知前情后果。紫霞为救我而死，那假悟空所为之事，实为弟子内心之黑暗面。若不能度化自己，又如何去度苍生？弟子罪孽深重，愿化为石头，重新开始修炼，去除戾气，也为报答紫霞之恩情，望佛祖成全！” 宝玉也再次跪下：“弟子尘心未断，也愿再次修炼，望佛祖成全！” 佛祖颂了声佛号：“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结尾】 又不知过了几世几劫。 荣国府。 黛玉正与贾母说话，只听外面一阵脚步响，丫鬟进来笑道：“宝玉来了！”话未报完，进来一位青年公子：
黛玉一见，便吃一大惊，心下想道：“好生奇怪，倒象在那里见过的，何等眼熟！” 宝玉早已看见了一个姊妹，便料定是林姑妈之女，忙来作揖，厮见毕归坐，细看形容，与众各别：
宝玉看罢，因笑道：“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 贾母笑道：“可又是胡说，你又何曾见过他？”宝玉笑道：“虽然未曾见过他，然我看着面善，心里就算是旧相识，今日只作远别重逢，亦未为不可。”贾母笑道：“更好，更好，若如此，更相和睦了。” （全文完） 注： 关于神瑛侍者和石头之间的关系，多有争议。本文采用程乙本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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