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公众号所发文字和图片欢迎转发、分享、赞赏、评论和转载（纸媒请联系我们授权并注明出处）！
 母亲走了，我们一大家人一直无法接受，我好长时间寝食难安、伤心欲绝,尤其空闲，想起母亲就不能自己。 母亲走了，我老感觉她还在我们身边，和我们在一起，她的音容笑貌总在我眼前闪现。有时候特别想念的时候，就宽慰自己，是老人家累了、困了，睡着了，去另一个世界去找我老父亲享福去了。 母亲前段时间一直喊腰疼，其实腰腿疼是她近几年的老毛病了，就如她所说，八十多岁的人了，身体里的各个器官都已经老化了、骨骼也散架了，身体出问题、闹毛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我们也就没有怎么当回事，看看医生，吃点药就好了。去医院那天早晨，她老人家还到厨房做了一顿简单的早饭。上午她在医院透视完，突然全身发抖，8月的炎热天没有给她温暖，反而使她瞬间寒冷，紧接着恶心、抽搐，短时间晕厥。我和弟弟吓傻了，手忙脚乱地将母亲送到医院抢救室抢救，等平稳一些，按医生吩咐做CT、B超等等一系列检查，折腾了整整一个上午。在这期间，我一直担心这样的折腾我都难以招架，何况八十多岁又身体欠佳的老人。不出我料，从此她老人家就再没有站起来。 16天，痛苦难熬的16天，我们不忍目睹但又不分昼夜、每时每刻轮流守护着她、陪伴着她。看着她让病痛折磨得痛不欲生，我们的心都碎了。她一阵清醒、一阵昏迷糊涂，还常发癔症、说胡话，有些话与平常和我们拉家常一般，有些话不要说在夜深人静，就是在白天听起来都很椮人、很古怪，她发癔症、说梦话时提到的名字几乎都是已经过世很久了的人。 在她清醒的时候我也不时安慰她：吃点东西，慢慢调养就会好的，明天就坐起来了。母亲类似这样的病情状况以前也有过，在医院打打点滴、吃点药，恢复一阵能坐起来就能下床了。记得以前她在病床上对我的安慰都是点点头，但这次她老是摇头，嘴里不停发出低声的叹息。不吃东西，只喝水，而且要喝刚从井里打上来的井水。她一直有胃病，是不是胃里发烧，喝些凉水可能能舒服舒坦些。 周日中午，邻居孩子来看她，问她想不想吃孩子的奶奶做的面片，她点一点头，等孩子端来给她喂的时候，她只吃了一小勺就不吃了。又要喝面汤，当时我们家还没有吃饭，也准备吃面条，还没有来得及把面汤端上来，她就责怪我：你给我不喝面汤，下午就不让你去上班。这句话让我吃惊，母亲从来没有在我们儿孙面前说过类似这样的话，我每次回家，每到下午她就不停地催促我早些走，唯恐我晚了，唯恐我有什么难处、或我想走又不好意思在她面前开口。 母亲走了，从感情上讲我们很痛苦、也难以接受，但平静下来理智的考虑，她老人家走了就不再受病痛的折磨了，她也高寿了，八十六，在我知道的父辈和母亲家族中也是屈指可数。我们都知道，父母这一辈人是吃过不少苦、受过不少累的人，他们从小到大连饭都吃不饱，一辈子超强度的劳作，和养育我们兄弟姐妹需要耗费多少心血和汗水。我每次回家看到她拄着拐杖，艰难的落动，还闲不住争取去干家务，种菜浇地，我心里有多痛；我每次给她剪指甲，看到她因常年劳累已经变形的手指关节，我心里都在流泪；她患股骨头坏死已经很长时间了，也一直患胃病，过了八十，她全身疼痛，晚上连翻身都很困难，早晨穿衣服伸胳膊都是一件很艰难、很痛苦的事，每当我看到这些，我的心都在滴血。 母亲走了，丢下我们一大家人去了另一个世界，对我们来说是多么痛苦；而对病痛和弥留中的母亲来说，也是多么残忍和不舍啊。她老人家在最后的日子里，曾几次告诉和安慰我们兄弟：生老病死是正常的事，我走了，你们要看开些，不要悲伤，也不要告诉远在上海工作的孙子，免得孩子大老远的难受、痛苦和牵挂，大老远的回来一次不容易。我的后事你们简简单单办一下就行了。她到临走都考虑着我们，她老人家就是为了养育我们，一辈子为我们操心才一天天变老的，为了我们的幸福劳累成疾的。 老鹰摄影 按我们当地的习俗，老娘走后，必须在家7天才出殡，这也给我和老娘有了机会话别聊天。我和家人不分昼夜守在她的灵前，除了哭诉还是哭诉。到了深夜，我长时间地看着她老人家的遗像就仿佛往日和她在一起一样，和她拉家常，说我们兄弟的成长经历，说我们一大家人的是是非非。这样持续了7天7夜，我们全家几乎所有，这期间没有那一个睡个囫囵觉。现在才清楚农村的许多风俗习惯是很有人情味的，这些风俗同样有其存在的道理。起码这些风俗习惯能缓解我们对突然失去老人的难以接受，也能让我们近距离亲眼再和她老人家叙旧作别。 母亲走了，隔壁邻居都来帮忙，中午吃饭时，我在厨房正准备盛饭，邻居嫂子看到我说：你是没娘的孩子了，以前都是老娘给你盛饭，现在你就得自己动手了。我当时哽咽的说不出一个字，差点泪崩。之后，我好长时间都暗暗地告诉我自己，我也是一个没有娘的人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说什么都为时已晚也。现在才知道，有娘多踏实、多幸福啊！ 在人的一生中，对自己恩爱最深、关怀最多的莫过于母亲。我们的生命是父母给予，是父母辛勤地养育我们，我们的成长凝结了父母的心血，我们能长大成人离不开父母的悉心关怀、百般爱护。尤其母亲，在我们的成长历程中无人取代，她的爱比天大、比海深。她简直就是我心中的活佛。 以前我想您了就一路奔回家；现在，我回到家也找不到您、看不到您，您却躺在冰冷的、潮湿的、刚刚发芽的麦地地下，一言不发，我们只有在您的坟前给您磕头、烧纸。您还能看到我们吗，您在另一个世界还好吗！ 老娘，我想念您！ 作者简介:段海生，常用名段海森，就职于一家金融机构，喜欢阅读、写作和户外活动，生活中每有感悟就写下来，经常品味。偶尔有文章刊登在报刊上，有文章曾经在全国获得过散文大奖赛一等奖，也有文章被收录在年度精品散文书籍中。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