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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一张药方把患者拦在手术室外，我一片好心却被指责：胆结石不做手术，凭几味中药，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 二十几年前，我还在医院当值，过得实在憋屈，那是人都还很穷，我看着他们来治病，那空洞的眼神，掏钱时颤抖的手，我满心的难过。 明明自己过得也不如意，却总也见不得人间疾苦。我开药都开最便宜的，把几味药的作用发挥到最大，但是医院不行，我这长期的做法引起院长的不满，偏偏来找我的患者也多。 记得那天下午，院长叫我过去谈话，和我说我这样不行，医院也有好多人、好多机器要养，没有办法的，让我哪怕多收一毛钱，久而久之也能好很多。 我说了句知道了，就走了。刚出了院长办公室，看到一位患者苦苦哀求我同事，先别下班，先给她看看。拿着检查单，说是胆结石。但是当时我那同事，都收拾好了，就叫小护士过来把患者拉走，让明天再来。 我于心不忍，对患者说你来吧，我给你治，但是我用中医，治不好我一分钱不收。院长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但我没理。我开始了解患者情况。 总结下来：患者右上腹绞痛偶尔胀痛，连及肩背。看舌脉：舌红苔黄厚，脉弦数，口苦、尿黄，有时候还会胃胀、食欲下降，以及便秘。 我辩证过后，开了方子给她：柴胡、鸡内金、延胡索、金钱草、金铃子、黄芩、郁金、通草、蒲公英、北茵陈。 谁知道我方子都开好了，患者家属来了句：这胆结石不做手术怎么能弄出来，你怕不是在糊弄我们。 我一听，满肚子的火，我说既然如此，那你就明天再来预约手术吧。这时患者说话了，说先生您别生气，方子我用，他什么都不懂，瞎说。 我何尝不懂患者的妥协是因为没钱做手术，缓和了脸色，叮嘱她好好吃药。7剂药后，患者疼痛的症状就消了，然后我在原方调整，最后去做了检查，胆结石的阴影不在了。 我当时不怎么喜欢用西医治病，一来我觉得中医更好些，二来中药便宜，医者父母心体现在任何地方。 在中医里，胆结石被认为是肝病，肝胆互为表里，两者紧密相连，胆结石，一定与肝脱不了干系。 为什么？患者舌红苔黄厚，脉弦数，口苦、尿黄，等等现象都是有肝火的表现。 肝火哪里来？肝郁时间久就化成火，患者最开始就是这些症状，导致的胆结石，然后去切除，结果又是这些症状，从一开始就腹部胀痛，可见肝郁气滞已经好长时间。 肝郁气滞怎么理解，就相当于气在那个部位憋了好长时间，自然生热，肝胆的气不顺，就会很伤脾，中焦失常，就有了那些症状。 总结下来就是肝郁气滞，然后化火，所以这种情况下西医单纯的切除结石是没有什么用的，我们需要把环境先解决了，才能让结石不再生长。 就好比臭水沟抓虫子，臭水沟没有了，虫子自然也没有了。那要如何操作，看回我们的方子： 虽然药材多，我最看重的其实也就那么几味，我最喜欢的是鸡内金，鸡内金是鸡的胃，鸡是没有牙齿的，全靠胃消化，所以这味药可见一斑。 但我是以柴胡为君药的，疏肝解郁，辅助郁金、茵陈，既能清肝火，还能疏肝气。这一步是首先解决结石生长的环境问题，根源控制。 在这个基础上，又加入清热去火的通草、蒲公英、黄芩。还有最重要的两味鸡内金、金钱草，利胆排石。 如此一来，全方配伍得当，化石的同时解决能生长结石的环境，不用手术就可以把胆结石解决掉。 时至今日，想起当时和院长、和那些医生对着干的场景，还是不觉得后悔，但我已经能理解他们的行为，虽然能理解，我又不能接受。 医者行医，靠的不止是医术，还有一颗普及天下的心，要从患者角度出发，我确实也不是一个富有的人，也不是多厉害的医生，但我不会接受各种敛财行为。 诚然医生也要生活，但这就是一个追寻平衡的过程，贪心不是医生该有的东西。我老了，这是年轻时候的事，后来我离开医院了，当然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件事。 我把这些写下来，也只是想让大家有一个概念。医术可以练，能当医生的有很多，但是良心没有，那永远不是一个合格的医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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