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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不想写，奈何不写今夜恐难以成眠。 办业务的老人 去办理业务，等待中进来一位步履蹒跚的老妇。客服人员热情地和她打了招呼，可见老妇常来此间办理业务，客服和她已成老熟人。 叫号机叫到了我的号，我起身正要前往柜台，却见老妇拄着拐杖，极力快速靠近柜台。我犹豫地慢慢向前，在接近柜台的时候，我停下前行的脚步，看着已落座柜台前的老妇，欲言又止。 “不是老人变坏了，是坏人变老了。”我的脑海突然闪出这样一句话。 “请你按密码，在那个机器上按；请你签字，还是在那个机器上。你的本本还要不要？” “不要不要”老妇人说。 ”那我就帮您注销了哈。” “要得要得”老夫人回答道。 “你啷个不给我一个新本本啰？”...... 到柜台办理业务的绝大多数是老年人，而老年人耳聋眼花，办理现代电子化业务很是吃力。 不知我到了这个年纪，科技会使生活发生怎样巨大的变化，日渐衰老的身体和迟缓的思维能否跟上时代前进的步伐。那时的科技服务还像不像今天这样有些为难老人，那时的人工服务还像不像今天这样善待老人。 矫情的老人 年轻人聊天，成家没几年又和公婆住在一起的，喜欢摆谈家里的老人。 主要话题为两类：一类是育儿观念和生活习惯；一类是公婆关系和公婆的“矫情”。 公婆带带小孩有多累？有挑几百斤谷子、煤炭累么！带带小孩有多辛苦？有披星戴月上班、起早贪黑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劳作累么！ 公婆隔三差五就说腰疼腿痛，眼涩牙疼上火，失眠头晕身体发飘。热不得冷不得，吃饭烫不得、辣不得。这也忌口那也不能吃。禁忌多，啰嗦事不断。 常说年轻时为了生活为了养育孩子，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哪像现在条件好。那时的劳累，落下病根，到老了病根爆发。 公婆说得好像年轻人欠他们的，年轻人听多了就有些不悦。 哪个没父母？哪个父母没年轻过?没见别人家的老人成天把病痛和辛劳挂在嘴上。 矫情得很！年轻人上班本来就累，回家还听老人念叨不愉快的事，有时觉得心烦。 说实话，几年前，身体不错，我也和年轻人对家里老人有相同的感受和看法。从来不认为自己的看法有何不妥。 自己的父母在我面前说多了他们身体的病痛，我也变得麻木。听到了当没听到，从不往心里去。只顾着玩手机，都懒得嗯一声作为回应。 老掉牙 老掉牙的故事，字面意思就是故事很旧很旧，缺乏新意。至于“老掉牙”没用心探究本质。 及至自己一颗牙被蛀掉，结束其牙的使命，我才深感“牙痛不是病，痛起来要命”的厉害，才明白“老掉牙”的来历。 这才想起当年父亲健在时，不经意地说过：我不吃瘦肉，牙齿嚼不动，瘦肉卡牙齿；吃点肥的，耙软的。一口牙齿都要没了。 但直到父亲去世，我们几个子女都没一个人想到过、提出过、带过父亲去看牙齿、补牙齿。不知父亲最后没牙齿的日子里，是如何捱过生存所需的每一次咀嚼的？ 想到这，眼泪盈眶。 为人子女，垂垂老矣才开始理解父母，是有多粗心多愚笨！ 自己去看病 工作忙，工作累，这是实情；忙到抽不出一个小时陪伴也有可能，忙到花一分钟打个电话问候父母都没时间，绝对是谎言。 母亲怕惊扰我周末的懒觉，煎熬了一晚上的病痛，一大早自己去挂号、排队、照片。八十多的母亲独自一人去看病，也许有人会恭维：您老身体好，看不出这么大岁数，还能一个人来看病。也许有不懂事的人会问：老人家，你的儿女呢？ 得知母亲这一壮举，我激动地责怪母亲。可是，母亲为什么会这么做？我默然。 教育老人 老人有自己的价值观、生活习惯。我们常常鄙夷。认为他们的那一套过时了，他们的思想僵化了。他们过于谨小慎微。他们这一辈子过得庸庸碌碌。 于是，有意无意教育起老人。老人有时在子女面前像犯错的孩子。 父母永远爱孩子，把一切都奉献给孩子。做儿女的在父母老去的过程中，有像父母欣赏孩子那样爱父母吗？敢拍着胸脯说你从来没有过一丝嫌弃父母看不起父母吗？ 未经他人苦，别劝他人善。我要说，未经老人苦，别嫌老人烦。 为人子女，很多时候，是父母病痛的旁观者，子女未经历过衰老的父母的病痛，无从深切的感知。所以，请用养育自己孩子的细心、耐心、爱心、欣赏心去陪伴老去的父母。虽难，意识到并开始一点一点去做，总是能让爱延续，让内疚、遗憾更少一点。 2021年11月14日星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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