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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仍画三个小时,83岁的巴塞利茨在蓬皮杜回望为艺60年

 亮大天际线 2021-11-16

“我从素描和绘画开始,就像挖矿、钻探、偷听、沉思,我在思考背后或下面是什么,就这样变成了线条和形式,作品把我从我的世界转移到了另一个世界……”

//巴塞利茨

巴黎蓬皮杜正在举办史上规模最大的乔治·巴塞利茨回顾展:一位重要艺术家60年的创作,该展览将持续到2022年3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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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塞利茨在自己的作品前

“巴塞利茨回顾展”是蓬皮杜首次全面展示这位德国艺术家的艺术生涯。展览按时间顺序汇集了巴塞利茨过去60年的杰作,揭示了他最引人注目的创作生涯:从最初的绘画到20世纪60年代初的混乱宣言再到英雄系列;以及标志性的倒置绘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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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D. Zeichnung 1963

巴塞利茨1938年出生在第三帝国统治下的东德,就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前,他在废墟中长大,然后在前东德政权下生活。巴塞利茨属于战后德国艺术家的一代,被称为新野兽派(New Fauves),他们的作品以一种完全忽视学术考虑的美学手法来描述战争带给人的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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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germalerei – Adler (Finger Painting – The Eagle), 1972

这种美学是野蛮的,充斥着原始的、暴力的、性的主题,一开始便激起了愤怒,后来因为它们对艺术史的重要贡献而被承认。1969年,为了克服他早期作品的具象性和内容驱动的特点,强调绘画技巧,他开始倒挂画他的主题。这种倒置成为他绘画和艺术身份的鲜明特征。

巴塞利茨将这其解释为一种测试具象和抽象之间界限的方法。他发现很重要的一点是,不要像一些具象画那样,去创作故事性的作品或描述性的作品。他不喜欢抽象艺术的主观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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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 für Larry 1967 250x 190cm

巴塞利茨受到苏联时期插画艺术、矫饰主义时期艺术和非洲雕塑艺术等诸多影响,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艺术语言。巴塞利茨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痛苦和破坏中长大,破坏的概念在他的生活和工作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这些情节在他的全部作品中反复出现。在这种背景下,艺术家在一次采访中说道:“我出生在一个被破坏的秩序中,一个被破坏的风景中,一个被破坏的人群中,一个被破坏的社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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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org Baselitz, Volk Ding Zero (People Thing Zero), 2009

“我不想重新建立秩序:我已经看够了所谓的秩序。我被迫质疑一切,变得想要重新开始。”通过破坏任何既定的秩序和打破认知的常规,巴塞利茨将他的个人环境形成了他的指导艺术原则。直到今天,他仍然把他所有的画倒置,这已经成为他作品的独特和最具决定性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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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onjour Monsieur Courbet, 1965 Oil on canvas, 162 × 130 cm © Georg Baselitz 2018. Photo: Ulrich Ghezzi

巴塞利茨是一个不可归类的艺术家,“我是一个矫揉造作的人,因为我使事物变形。我是野蛮、天真和哥特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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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niel Blau, Georg Baselitz in his studio, 1983

他强有力的作品与艺术家的想象力和经验密不可分,揭示了他不断更新的问题,关于描绘他的记忆的机会,传统绘画技巧和主题的变化,在艺术史过程中建立的美学形式,形式主义由20世纪和21世纪不同的政治和美学体制所决定和交流,从而说明了战后德国画家和艺术家的复杂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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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org Baselitz Ohne Titel [Untitled], 1988 197 x 170 x 7 cm

巴塞利茨从不喜欢过于“古典”的艺术家。他更喜欢毕加索、杜尚、奥托·迪克斯,或者是半个世纪以来他热情收集的非洲雕像。作为画家、雕塑家,巴塞利茨成为20世纪下半叶德国绘画界的主要人物。蓬皮杜中心回顾展的联合策展人Bernard Blistène表示,他“一生都在通过在艺术史和文学史上寻找同谋来与意识形态进行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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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ldneunundzwanzig  290 x 450 cm 1994

巴塞利茨坚决反对墨守成规,他把自己定义为“一个丑陋的画家”。他的作品经常有一种犀利的冲击力:变形甚至撕裂的身体,性意味的图像(20世纪60年代),手指画(70年代),他所谓的Frakturbilder(破裂画),他把他所有的作品——人物、风景、鸟类等等——都置于这个主题中。这已经成为他作品的最突出的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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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e große Nacht im Eimer , 1962–63 Oil on canvas, 250 × 180 cm, © Georg Baselitz

从他早期的作品中,巴塞利茨通过挑衅和暴力的形象使自己脱颖而出,这激怒了审查人员。1963年他的两幅画作在西柏林的首次展览中被没收,被描述为“对公众的侮辱以及对德国的侮辱”。两年后的1965年,一场广为人知的审判结束后,这些文件被归还给了他。这些曾经被诋毁过的画现在成了博物馆里的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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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r Falke 1971 Oil and acrylic on canvas, 180 × 170 cm, The Doris and Donald Fisher Collection at the San Francisco Museum of Modern Art © Georg Baselitz

在拍卖市场上,他有一半的作品在德国交易,巴塞利茨的作品具有标志性的国际声誉,通常在最负盛名的市场上出售——伦敦和纽约——在过去10年里,前者占他拍卖成交额的61%,后者占25%。他的作品备受追捧,目前的售价在50万至650万美元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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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t Roter Fahne (With Red Flag) oil on canvas 161.9 x 130.8 cm

巴塞利茨以年度拍卖成交额一直名列全球100位表现最好的艺术家之列,但与20世纪下半叶的其他标志性艺术家不同,他还没有超过1000万美元的门槛。但自从他的《Mit Roter Fahne (With Red Flag)》(1965)在2017年以910万美元(伦敦苏富比)的价格创下拍卖纪录以来,他离这个门槛不远了。这幅画来自他的“Helden”(英雄)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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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mer noch unterwegs (Still on the Road), 2014 Oil on canvas, 300 × 400 cm © Georg Baselitz

作为冷战期间全球格局的隐喻,巴塞利茨的“英雄”系列已经成为文化和历史的象征,告诉我们21世纪的存在。《英雄》由大约40幅布面作品组成,创作于1965年至1966年间,大部分作品被世界各地的机构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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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sdner Frauen, 1989–90 Wood and tempera, installation dimensions variable © Georg Baselitz

在雕塑和绘画中,巴塞利茨都不遵循古典准则。他用斧头或木凿直接、粗糙、直接、有力地切割材料。他用一种激进的行为直奔主题。这些形状是由山毛榉、石灰或雪松粗略切割而成的。木材根据其纹理、颜色和材质进行选择。巴塞利茨以一种雕塑的原始主义形式创作了头部和站立的人物,用几笔加以加强,具有图腾般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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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 New Hat, Cedar and oil paint, 310.5 × 83.5×107cm, Pinault Collection, Venice © Georg Baselitz

2014年10月,他的作品《我的新帽子》(My New hat, 2003)在伦敦佳士得拍出了将近230万美元的价格。这远远低于他的同胞马丁基彭伯格(950万美元)的雕塑价格。巴塞利茨认为要达到同样的效果,雕塑比绘画更直接,因为立体作品通常比绘画更原始、更残酷、更不含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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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org Baselitz, Untitled, 1967 Woodcut on paper, 38 × 31.5 cm © Georg Baselitz

艺术家在拍卖市场售出的作品媒介非常广泛:素描(约占所有拍品的25%),版画(约占所有拍品的60%)。架上绘画根据最近的结果,在50万到650万美元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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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Elke Baselitz

有句话说得有点鸡汤,但其实对于所有要以艺术为终身志业的人而言却是金科玉律:你要放弃要当一个成功艺术家的想法去创作。83岁的乔治·巴塞利茨每天仍然作画两到三个小时,我不想在仍然后面加上“坚持”,因为他们已不需要用坚持作为自己创作的理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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