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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非 鱼 几个有个性的朋友，轻易就会达成一致，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关键是，这次我们选择了一个特殊地方，我们老祖宗叫它海参崴，地图上这个名字是放在括号里的，正式的称号是沙皇亚历山大二世起的，叫“符拉迪沃斯脱克”，意思特别高大上，是“征服东方”。 朋友们都比较兴奋。走啊，去看看咱们从前的领土。对啊，那可是自古以来属于我们的地方。不知道被他们管理成什么样了。会不会有我大清的居民或建筑呢？那里还有没有我大清后裔了？这真是一次令人向往的一次旅行！之后是看地图，看历史，甚至看瑷珲条约与北京条约，看得越热血沸腾，差点产生了要代表我方去收复那片土地的冲动。 为了应付突发事件，还回顾了一下N年前学习过的俄语单词，什么你好，谢谢，以及缴枪不杀之类，没办法，能想起来的也就这些了。如果当年中苏关系一直好下去，我们的俄语定会一直学下去，直到与母语难分伯仲，去那边消遣势必如履平地。有个记不起来姓名的哲学家说过，历史不能假设，假设也是浪费时间。最后给自己定了个基本原则，也是我国著名的哲学思想中的精华思想——以不变应万变。一切情况下都见机行事，不给我中国人丢面子，因为那里毕竟曾经是我们的领土。作为老百姓是不管什么这个条约那个合同的。 有几个好朋友真是个好事情，我们轻轻松松地就如期出发了。 一、出关 国内自驾自然是幸福无比的事情，其中还有一个奇特的数学巧合，通化到延吉的汽油费用竟然与高速公路收费是相同的数字，都是270元人民币。 到了延吉市，略去那些无关紧要的细节，我们就上了旅行社的客车。此刻的心情自然是激动与彷徨共存。具体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心情，很难说清楚，只能说是没见过世面造成的紧张感，要么就是心理素质不过硬使然。 中方导游年轻但经验丰富，他似乎是全心全意代表游客的利益在思考问题与表达情感。广大游客很快与他打成了一片。良好的开端是导游成功的一半，也是游客旅游顺利的一半。大家在期待中进行了快速的憧憬，一系列的吃喝玩乐，有多处比较诱人，还有一两处特别诱人。 导游也说了多个提醒与注意事项，还说了几个有趣的现象。事实真的是胜于雄辩，导游的说法在被一一地证实了。其中之一是导游说普通俄罗斯人的数学缺陷，切中了他们的要害，客车到了俄方境内的第一个检查关口，上来了一个帽檐比较小的小兵，根据导游提供的经验，帽檐越大，官职越高。这个小兵的一双眼睛很是清澈，态度特别诚恳，他的任务是核实人数。只见他抬起手指，一个一个指着我们查数，口中念念有词，我方判断是在用俄语说着数字，1、2、3之类。从一数到最后，他回到车门，嘴里嘟哝几句后，好像自己糊涂了，或者是为了慎重起见，他又从头开始再次数了一遍，确认之后又犹豫了一下，自言自语了一会，觉得应该是对了，才完成他的使命下车了。在我们这些从小受到无比深厚数学熏陶的中方人士看来，俄国士兵的表现很有趣，也验证了俄国部分人基础数学不是很强大的定论。同时也说明了，人民群众数学不用太好甚至不会小九九也可以让自己的国家成为世界超级大国。 车子启动，俄罗斯的这段旅游专线实在是得不到中方各界游客的赞美，如果在我国，这么重要的旅游专道一定是宽敞大方，至少六车道，而且是各色欢迎标语林立，让游客大有不来不好意思的感觉。那服务也应该不说是笑脸相迎，也应该态度温和。人家不，他们的道路很窄，后来听说是中国帮助修建的，可能是中国人太想去人家游览了。 俄罗斯边境安检大厅，简直不达标，就是一座彩钢房的样子。外观猥琐，一点不大气，与地大物博的俄罗斯大国形象一点不相称。好像一切就是为了应付差事，安检大厅里几乎没什么设施。用木板弄的柜台一样的窗口，就是检查护照的地方，连个摄像头也没有，倒像是卖菜的窗口。他们的服务人员似乎就是随便找来的，看不出专业素养一一也许中俄双方对什么是专业素养理解不同。为了让他们感受到我中国人民的礼节与修养，递护照的时候，我向那个护照检查官做了一个微笑的表情，她看了一下，好像没看明白，没有任何表情回应，也没有警惕地审视我一下，只是手忙脚乱地弄了半天，我就如愿地通过了。过了她的这一关，最为重要的一关来到了，物品检查关。这通常是让人没有把握的一关，因为在我们其他安检时，一定要打开所有的大包小包，让人看个究竟，凡是液体的东西，你要喝一口，或者你连喝的机会都没有就让你原地处理。他们看来是没有经验，他们不搜身，最为意外的是，那个高大威猛的俄国安检壮士，牵了一只小黑狗，这狗冲着我的包嗅了一下，然后抬头向主人摇摇头，表明这一位旅客合格了。我破例向一只外国小狗送去友好的目光，这真是一个让人难忘的时刻，不知那只小狗是不是也和我一样记住了对方。 所谓过关，其实是过五关，你自然会想到下一句的斩六将，不得不感叹中国文化实在是博大精深，总会有一些伟大的文化在引导人的思维。后几关有些平淡，就是反复看护照，俄方生怕游客的护照出问题，让人怀疑他们有护照检查癖。我们的身份证反倒是没啥用处。 最难熬的等待检查以及检查终于过去了。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反正我是松了一口气，因为没有谁因为种种原因被赶回去，我们这个旅游团洋溢着一片兴高采烈的热烈气氛，这些来自不同地域的同胞，此刻产生了共鸣，在到达一个空旷的地方时，大家不约而同地分别上了一次野外卫生间，俄罗斯人不随便设立卫生间。这是他们地广人稀的一个弊端。他们可能不像中国人那样在生活细节上那么严谨。我们小区附近的公共卫生间甚至都纳入亮化工程中，夜晚好像是一道风景。 二、住店 从早晨五点出发，到傍晚六点多，进入俄罗斯的部分结束。感到高兴的是，这一路上看到的，自古以来（截至到1860年）属于我们的领土，俄方一直没动，没有玉米大豆之类的种植，也没有大兴土木的建设，他们似乎忘了开发这件事，他们根本就没在乎这点土地。他们只顾在原来的土地上忙碌。我们窃想，还好，还好，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感觉就像是在我们家乡的某个地方行进。 途中，换了俄罗斯的客车，差距顿时出现了。再不懂车的人也发现了那辆车的问题，减震不行，除了颠簸，底盘还直响，空调不行，不是不行，是没有。当然，这是导游提前说好的，我们作为客人还是保持着应有的风度。我们接受现实并忍受现状。我们在争当十好游客。好在那个俄国导游令人满意，她叫尤丽娅，应该是一个她们比较流行的名字，就像我们中的王小花，全国有很多一样。她个子比较高，面目清秀，身材没说的，特别是和蔼可亲这一条，让自尊心特别强的中国游客比较满意。尽管她中文一般，但长相甜美让人顿生好感。大家猜测她的中文是山东人教的，其实人家是在海参崴学的，至于她的口语老师是谁，大家忘问了。她的出彩的一句是，当说到自由活动时，他说你们可以在周边遛遛，这个遛遛一词的使用，精当至极。让纯正中国人佩服。 在尤丽娅的引导下，我们在一家旅馆中安顿下来。这家旅馆是今后回忆此行时无法回避的一个亮点。它与我们常见的因内普通旅馆相似，进门一个大厅，对面是服务台，服务人员自然是年轻女性，增上自然也是各地时间显示，只是他们国家并不是全国一个时间，他们尊循国际惯例执行时差，莫斯科与海参崴有七个小时的时差。还有一个区别，在服务台旁边，有一个壮汉盯着监控仪，类似我们的更夫一样的职责。后来发现，他很有头脑地原地卖电源转换插头，他不会汉语，他在一张纸上写着“每个100卢布”，从那里起，才知道100卢布是俄罗斯经常使用的消费单位，相当于我们的10元钱。每次用100卢布来花销，就隐隐地产生一丝快乐的感觉，原来中国人民币还是值得拥有的，一个顶十个。 进到房间，感觉他们的管理还是不让人十分满意。房间里没俄我们这里必备的洗漱用具，什么牙膏牙刷洗发水什么的，全部没有，卫生间里没有地漏，只能站在浴缸里洗澡，而且墙上用中文写着，“如果不在浴缸里洗澡，积水流进下面楼层，罚款5000元”。后面没写是卢布还是人民币，我默认他们的意思应该是卢布。 更为奇特的是，他们的卫生间是旁边的小单间，小得让你困惑，稍微胖一点，就会给完成任务者带来不便，你可以想象一个人如厕最不方便时会是什么样？实质上俄罗斯人大都横宽胖大，此等卫生间的设计者用意何在！ 出门在外，忍为上。再说那么多旅游先驱不都是活着回去了么。而且人家是事先说好的，没有隐瞒这个情况。 好了，房间尽管有蟑螂，晚上有蚊子，床很窄，被子有水渍，但，我们那个房间有一个令人惊喜交集的一点，它的地理位置真的是太好了，按我们国内有关部门提出的标准，这样的位置叫海景房，是高价位的好房子。一般这样的小区都起名为瑞江豪城或是碧水豪庭的。我们一推开窗子，心情大好，这让人简直就无语了，对面不就是人们一直在说的大海么，人家说是叫日本海，不管它叫什么海，就是大海。一望无际，海天相连，碧海蓝天，啊、啊、有个歌叫什么来着，正适合此刻独唱。 同行有夫妻二人，分配到单间，忽然，李姓男子来相告，说是旅馆方分配房间有误，理由是床甚窄小，难容二人同眠，而且只有一只睡枕，后经实地勘察，旅馆方无误，只是人家的双人床就是窄小，同时，另一枕头被找到。 三、游览 第二天早上，我们草草洗漱一下，快步来到海边。远离大海的人，总是对海洋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就像越不是自己的东西，越会惦记一样。我们就像海的知己，与她久别重逢。赞叹过后，我们禁不住又假设起来，如果这片海域还是我们的，会怎样开发？会不会是又一个大连星海广场？到目前为止，我们依然没有摆脱那个潜意识——海参崴（曾经）是我们的。 在市政建设上，海参崴政府的领导和我们乡镇级领导思路差不多，他们把沿海处简单地建成仅供健身活动的场所。不多的我们社区级别的健身器材，几个看似中学生水平的小木雕。好在我们的心思只在大海上。导游说这是日本海，俄罗斯人没准不满意这个名字，明明在我们俄罗斯人家门口，非要叫日本海。没办法，自古以来就是这么叫的。不管它啥海了，我们是来玩的。沿着海岸线，我们缓慢地前行，好像吃东西的细嚼慢咽，核心在品。大海没有腥味，海水特别的清澈，没有近海养殖，也没有渔船漂泊，海面上没有一片漂浮物。俄罗斯人真是粗中有细啊。接着，我们开始遇见同样早起的人了。几位大声嚷嚷的中国同胞，用东北话兴奋不已的议论大海，爽朗的笑声划破天际，就像在大街上遇见多年不见的老邻居。一位俄罗斯男人，在自带的音乐伴随下，做着类似于太极拳的动作。不远处一个俄罗斯青年，手里举着一瓶啤酒，刚喝完的样子。这应该就是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弗拉基米罗维奇.普京所说的酗酒者，因为这些人，总统下令把俄罗斯伏特加酒一律改为40度，就这么定了，不喝拉倒，普京有脾气。也是，清早起来就喝，还上班不了？还有一对俄罗斯男女，好像昨夜兴奋过度，刹不住幸福的列车了，快乐得近乎疯癫，一路欢笑过来与我们合影留念，事后，我们不禁多次回头看，因为他们已经不在我们中国人的传统观念范围内了。不过我还是默默祝福了一下他们。 在一处小码头上，我看见一位专注的垂钓者，我悄悄过去，他发现了我，用英语问我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人，好在我的英语底子还在，一个俄罗斯人用英语同一个中国人对话，这本身就有戏剧性，好在他只说了这一句英语，而这一句恰好是我懂的，我发音无比标准的回答一句，“拆那”，本来用心垂钓的俄罗斯老同志，竟然转过身来，放下钓竿，竖起一只大拇指，含混不清地说了三个字，毛、泽、东。我赶紧点头，哈拉少哈拉少，表示明白了他的意思。 早上自发游览结束，回旅店吃饭。 接着，旅游的重头戏开始了。美丽的尤利娅带着旅游车来接我们，一路上滔滔不绝地说。尤丽娅的导游词基本合理得体，她没有把自己的国家说得如何美好，她只是客观描述，没有溢美之词，也没有过多的应该购物之类的说词。至于海参崴当初是中国的领土这一事实，她没有半句涉及，她可能根本不知道有过那一段历史。这应该是俄方高明的地方，不想刺激中国游客的神经，如果炫耀一句，你看我们俄罗斯的祖先多这个，你再看你们中国的祖先多那个，估计我们的情绪会大受影响的。所谓爱国，一定要有一个固定的情境才会真实的。脱离这个情境空说爱国，是没有心理共鸣的。 来都来了！犹豫啥，参加，所有自费项目都参加。顶多下半年过几天紧日子罢了。随即用600人民币换了五千多卢布。这是我。 自费项目是俄罗斯人精挑细选出来的，估计他们也征求了中国人民的意见。总之还好。其中有吃帝王蟹、坐船游览金海湾，用面包喂海鸥、观看俄罗斯民族歌舞表演。既有特色的，又有民族的。 对于一部分人，吃帝王蟹很平常，珲春海关每天都有俄罗斯帝王蟹之类海产品运往中国。对于我这样的人，则属于开眼界。那一桌子海鲜，比帝王蟹那条大长腿让我在意的是俄罗斯鱼子酱，吃到最后，帝王蟹竟然有剩余，而鱼子酱一人只分得两小勺。世界上许多稀少的允许吃的东西，多吃一口就多了一份见识。那两小勺鱼子酱的意义可不是钱所能衡量出来的。以后，谁再谈论俄罗斯黑鱼子酱啥味，俄罗斯帝王蟹大腿多长，我可以举手说话了。 海参崴有著名的不冻港，这里的战略地位十分重要。一艘军舰停泊在港湾。没人阻止以军舰为背景拍照。我们游览的海上区域离那里并不很远。尤丽娅买了一大袋子面包给大家分，她反复强调，你们可以吃这个面包，也可以喂海鸥吃。接过尤丽娅递来的面包，掰下一块放嘴里嚼，味道不错，口感亦好，微咸。尤丽娅指挥我们上了游船，之后，她站在岸边点上一颗烟，原来她还有这个爱好。别说，漂亮的女人潇洒地叼着香烟，这气质也没谁啦。 上了游船，迎着海风，看着灵巧翻飞的海鸥，差点忘了是在异国他乡。智商很高的海鸥，空中接力一般用嘴衔住游人抛来的面包块，时而俯冲，时而滞空，时而掠过海面，让游人快乐无比。扔完面包，我在旁边看海鸥与大家的互动。游船上一位一直沉默的俄罗斯老先生对我说，这，船，五八年中国大连给送来的。他的中文很不错。我说，真的？老先生说，是的，一直用到现在。我这才认真端详这艘游船。确实是中国风格的。上了岸，感觉很多东西都像中国产的。 晚上聚餐，同时看演出。俄罗斯人的歌舞表演热烈欢快，我们一边吃饭一边欣赏，尤丽娅临时客串服务员，端菜上酒，还反复说你们要啥就告诉我啊。俄罗斯人知道我们的心理，她们表演了喀秋莎，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还有中文歌曲，最后的舞蹈不停地跳，我们津津有味地一直看。后来，导游提示，你们不走，她们会一直跳下去的，原来是送客的意思。呵呵，我们走我们走。 该说购物了。双方导游都说俄罗斯没假货。根据中方导游的说法，只有中国人才卖假货，而且俄罗斯不收人民币，之所以不收人民币，是因为有中国人拿假人民币进入俄罗斯购物，人家生气了，不准人民币流通。你想买东西，必须换卢布。如果属实，可实在太可悲了。个别完犊子的同胞啊，你大声喧哗随地吐痰不自觉排队不尊重妇女也就算了，你把假货假币弄到外国去了，是不想在地球上混了。 俄罗斯吸引中国百姓的东西不多，重点是巧克力、伏特加酒、奶粉、鱼子酱，所以，尤丽娅领着去的第一个商店，就专门卖这些东西。大家几乎就是以花光所换的卢布为标准进行购物。 所有游览任务完成后，便开始筹备返程了。不要以为一句祝你一切顺利就真的可以高枕无忧了，永远不会。此刻，尤丽娅已经完成使命，用她善意的微笑与我们告别。俄罗斯人不会说欢迎您再来之类的话，她在准备迎接明天的游客。晚上，中方导游通知我们，第二天早上两点半出发。好像是要趁黑逃离的意思，不过我们不欠俄方什么。 俄罗斯海参崴的中国时间两点半，天还很黑，我们拿好大包小包如约启程。我们七个人——自我命名为“赴俄团”的好朋友一行，踏上了归途。 俄罗斯人的汽车颠簸了两个多小时，在俄方终点停住。一个预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我们七人中的两个包不见了。中方导游一查，整个旅游团丢了六个包。我丢的包装的是我们七个人的午餐，是在俄罗斯买的面包香肠之类东西，最严重的那位，一大包装箱的奶粉巧克力全没了。导游立即通过旅行社向俄警方报案。 出了中国海关，就是中方一侧的免税店，导游说，俄罗斯警方说不上什么时候能破案，他根据每个人的失物登记，按价买了同样的东西。最后轮到我了，因为我丢的都是俄罗斯面包香肠之类食品，免税店偏偏没有这些东西。店里服务员说，给你巧克力行不行？我说可以啊。服务员拿一包东西说这个巧克力特别好吃，我说好，便放进包里，急忙出去坐车了。 到了家，把所有东西从包里拿出来，挨个打开，发现那袋东西根本不是巧克力，是一袋硬糖。 还有，在海参崴，没有看到我大清子民的后代，此事在这里就不说了，因为，说清楚这件事，需要更多的篇幅。  插图/网络 王云志 (微信名：静听天籁)，教师。一直喜欢写作，在城市晚报、杂文月刊、杂文选刊、通化日报及通钢报等平台发表过小说、诗歌、杂文。今年从通化市教育学院退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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