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 靖 寒露过后便是霜降。天气转凉，秋风凌乱，萧萧瑟瑟中步入了深秋最后一个节气。 姜城的深秋，是多情且深邃的。银杏树叶漫天飞舞，激荡起姜城的一抹金黄。树叶随风，时而翩跹奔腾，又或摇曳无声，从空中纷纷洒洒妆点着历史斑驳厚重的姜城。 “昨夜西池凉露满，桂花吹断月中香。”此时的姜城，氤氲薄雾的笼罩下，一缕沁人心脾的暗香在四下里渗透，弥漫，流窜，涌动。最终，这一缕香魂将这古老精致的小城萦绕并包裹，小城沦陷在冲天香阵中旖旎。 姜城的桂花也许与这座城一样的古老而厚重，山林间，田野里，道路旁，庭院中，到处都是桂花树的身影。有金桂、银桂、丹桂，金色、白色、红色，呼呼啦啦连成了片。它们虽含蓄低调，内敛谦逊，不去争宠，不去斗艳，只是默默地任凭芬芳四溢。但，澎湃的花香，让整个姜城在花香下都有一丝甜滋滋的味道。 清晨，一场秋雨，带着寒意凭添晚秋的寂寥。桂花落，是花与树别情依依，花雨随风纷纷洒洒，落红处是羌笛悠远的阡陌古道。黄的、白的、红的，花雨汇聚，紧紧依偎着树，层层叠叠的堆积，思念的暗香郁结，浓的剪不断，化不开。 三三两两结伴的人们徘徊在桂花树下，也许是情侣，是母子，是邻居，或者只是陌路之人。他们树下既非吟诗，也非作画，拿着笤帚、撮箕、布袋在树下把满地的暗香汇集。慢慢地、轻轻地、柔柔地，宛如《红楼梦》中黛玉葬花般，小心翼翼地收集，心怀虔诚的包裹...... 不一会的工夫，满地的桂花都已清扫得七七八八。也许顽皮的小孩，还是有好事的人意犹未尽，抱着桂花树一阵猛烈地摇晃，“窸窸窣窣”声响，是树与叶间的碰撞。忽然间，桂树下一阵花雨如瀑。花雨笼罩中迷离，“湿”了我的发，我的眼，我的唇，我的心......晚秋中的这场花“雨”，是那么酣畅淋漓。 收集好的落桂花，被人们仔细清洗，洗净花上沾染的红尘烟云，沉淀下简单真实的纯粹。洗净晒干后的桂花，玉立玲珑，超凡脱俗，静心素雅。花瓣历经千万次的揉捻、研磨、上屉、蒸煮早已粉身碎骨，唯初香不改芬芳如故。  将其制作成桂花糖、桂花糕，月亮里才有的美食，会带来多少孩子幸福的欢笑。酿成桂花酒，滴滴香浓，花酿陈香，又会有多少文人墨客斗酒诗百篇，在桂树下为他如癫如狂。 落桂花，在不知不觉间多情渲染了深秋的姜城。深秋，本应是萧瑟、颓废、凄凉、思念如斯的季节，却因落桂花演绎出不一样的秋景。桂花落，在生命终结前还能落得如此之绚烂，如此之淡定，如此之从容，如此之辉煌。 落桂花，寂寂寥寥，洒洒潇潇的纷飞，不留遗憾，不再彷徨，即便做成了糖、糕、酒，甚至腐烂成泥，也不悲喜，不纠结，不选择，不抱怨，静候初心，坚守暗香。 秋风吹过姜城，千树万树桂花落...... 【记忆】 “8·10”芦山特大暴雨历险记 ‖李靖【散文】秋实禾茂 瓜果飘香 ‖ 李靖【散文】吹过姜城的风——吃血汤 ‖ 李靖【散文】一碗粉的乡愁 ‖ 李靖【散文】朝花夕拾话雅安之“三雅”：雅雨 雅鱼 雅女‖李靖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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