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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整本书阅读】孙宇曦:无功无德,何以封侯

 健康晓语 2021-11-17

自古以来,士大夫对于不得志一事多有感慨,诸如:“冯唐易老,李广难封。”但感慨归感慨,李广难封,终归是有原因的。

一、无功
李广无功。这当然是首要原因,无论如何,无功受爵都是不允许的,冠冕的重量不是轻易支撑的起的。哪怕史记从头吹到尾,也无法掩盖李广无功的事实。“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用到李广身上,属实是高誉了。现在,从汉代封侯标准看一下李广参与的几次战斗:
由于李广为将,所以参考军功侯标准:1.捕斩敌军王、相、将军,阏氏等;2.斩敌千级以上;3.在战斗中杀敌“过当”;4.各领兵将领之间的配合与协调。好了,现在开始分析。
李广人生中第一场战役发生在文帝年间的萧关,李广可以说出入战场便崭露锋芒,善骑射的能力和斩获敌人首级多的战绩让他成为了中郎,第一次登上了舞台。可司马迁一句“杀首虏多”却是含糊其辞,究竟是怎么个多法并没有明确说明,参考汉代封卫青霍去病二人为侯的诏书,其上具有杀敌数量,由此可见,李广此战,杀敌没有达到封侯标准,当然,首战扬名可以说是很厉害了。
景帝年间第一次战役,跟随周亚夫战吴楚,仅仅也只是夺取战旗,依旧未言明杀敌之数。而之后公孙昆邪的话语却令人对李广的才能产生质疑。“李广才气,天下无双,自负其能,数与虏敌战,恐亡之。”这话可就有些意味深长了,若李广当真能征善战,哪位属官不会极力挽留,反而是避之不及,甚至想得出恐亡之这样的拙劣的理由来调离李广。再看后面李广历任太守,“皆以力战闻名”,注意,这里是力战,而不是善战。
李广的不善战在匈奴攻上郡是体现的淋漓尽致。为了三个匈奴射雕人,率百骑擅自离营,不守军纪,此为其一;猎得三位射雕人,竞率百骑围之,胜之不武,此为其二;令一起出生入死的将士陷入重围此为其三。若不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李广能否生还,尚未可知。何谈有功?
历经三朝,李广也算是元老级了,正是因此,与程不识一起当了卫尉。而那句“左右以为广名将也”却是水份不小。这里看一下李广在朝内的裙带关系,丞相堂弟李蔡,得天子赏识的李当户,代郡太守李椒。就这样,给足了李广在皇帝面前露脸的机会。而其治军更是不严,占据有利地点,却是不练兵,不巡守,无行陈,少文书。纵得拥护,那又如何?大汉不是让你混出一堆好哥们儿然后带着他们一起去送死的。而严谨治军一路高升的程不识在这里和李广的散漫无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其后,马邑城诱剿无功,出雁门更被生擒,若不是盛名天下,恐怕会被当场斩杀。上面提过,封侯的标准有一条为杀敌“过当”,此处的过当,是指战损和战绩的比例,李广莫要说“过当”,已经是有过了。况且主将被擒,对于将士军心的影响也不可忽视。
李广以善射闻名,可这并没有真正成为战场上的助力。“其射,见敌急,非在数十步之内,度不中不发,发即应弦而倒。”粗看,此处赞扬了李广的箭术“发即应弦而倒”,可更要看场合,战场上,争分夺秒,李广为了保证命中率,失去最佳进攻时机,非要在数十步之内,而且还“度不中不发”,换句话说,李广在用手下兄弟的性命保证自己的命中率。且数十步之内才射箭,百步之外为何不敢?也正因此“其将兵数困辱”,甚至连自己的安全都无法保证,其射猛兽亦为所伤云。这里真的要提出疑问了,此人当真善射乎?回过来,既多困辱,自然无功。
元朔六年,轻敌入阵,死伤过半而出,也亏得此人能“意气自如”,若非博望侯来救,恐不能保全李广其人。“令将士持满毋发,而广自以大黄射其裨将”这算是个骚操作了,我是严重怀疑李广此举,意在立功,毕竟捕斩将军是可以封侯的,而正因此功,才得以之后与败军之过相抵,否则结果岂止无赏?怕是连脑袋都没了。
想必武帝也是怕了,所以才会阴授卫青,“以为李广老,数奇,毋令当单于,恐不得所欲”,武帝自己不好意思说,才会悄悄让卫青安排吧。那李广呢?前文已经提过此人治军不力,急功近利,故而安排有失,才会没有向导,导致迷路。毕竟一个正常的军队,又怎会没有向导?也正是因为迷路,才会导致单于逃跑,无功而返。
至此,李广大小六七十余战,皆无大功,如何封侯?
二、无德
李广无德,这个说起来比较简单。
两面三刀,忠贞不足。李广少数几次扬名的战役里,吴楚之战甚为关键。而他胜利之后呢?“以梁王授广将军印”,他背着朝廷私下里接受了梁王的将军印玺,变相的向梁王抛了个媚眼儿。景帝面上没提,心里又岂能没有疙瘩,一个有二心的将领,又岂敢重用?故而,“还,赏不行。”
居功自傲(好像没啥大功,他是怎么傲起来的?),公报私仇。归隐本是避世之举,李广却是带着侍从半夜骑马,招摇过市。被人喝令却不知错,反而怀恨在心。更在朝廷再次起用他时,将得罪他的霸陵为带去军中,私刑斩杀,公报私仇,令人不齿。
斩杀降卒,仁义不施。不杀降卒几乎是各朝各代默认的,其自有道理。君不见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卒,遗臭万年一事?不杀降卒,不仅仅是为了搏一个仁义的名声,更多的是为了本国的利益,这等于变相的给了敌军一条退路,投降,投降就可以活命。所以,在白起坑杀降卒之后,燕国才会鱼死网破,上演一出荆轲刺秦,因为白起隐约的透露了一个信息,失败就是末日。故而掀起了一场对抗秦国的小高潮,六国尚如此,匈奴又会如何?故李广杀降卒一举,不止本人不施仁义,更不利于汉的稳固。皇帝又如何能重用他?
就此,李广其人,无功无德,何以封侯。纵谈盛名满天下,几乎未有尺寸功。不是李广难封,而是此人论功绩,论德行,都不足以封侯。若不是以勇武闻名天下,加上士大夫不得志时的满腹牢骚,李广其人早已被埋没在历史的风沙中。
正如一位知友所说:醉酒闯禁苑,公报私仇,斩吏杀降传千古,正人岂能服李广背君受伪印,失道覆军,纳款赎生天下笑,君子莫做此路人!


作者简介:孙宇曦,涉县第一中学18实验1班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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