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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丰先生进一步分析我治愈的泪囊炎病例,他...

 栖凤轩2013 2021-11-17
张丰先生进一步分析我治愈的泪囊炎病例,他说:“对于泪囊炎的诊治,日本汉方家的经验当然是依据六经传变趋向,他们处方用药也是谨守太阳辛温解表、少阳和解表里、阳明清热攻下、三阴温补的诊治原则进行,丝毫不误。这一点与我国现在的主流中医学有较大的差异。它们的差异主要有两个方面:第一,日本汉方医学不分科,全部按照大内科的辨证思路去诊治,而我国中医学要分科论治;第二,眼科急性初期,汉方医学使用太阳病的葛根汤或者太阳阳明合病的葛根加大黄川芎汤,我国中医眼科医师一般要辛凉解表,方药要用《审视瑶函》祛风散热饮加减,或者清热解毒的黄连解毒汤、导赤散之类的方药治疗。有些病人除了眼睛急性炎症初期的一些局部症状以外,没有其他什么脉症的异常,我国中医眼科医师的诊治药方一般还会依照原先的方案。然而以按照大内科的辨证思路去诊治眼病的汉方医师就面临新的课题,由于全身的脉症不明显,只能成为一个估量值,然而汉方家仍然依据六经,作为太阳病、太阳阳明合病等几个区界来选择合适的方证,然后在临床中渐渐地得到了证实,形成了新的方证辨证模式。总之,先确定一个模式,很可能会画地为牢,把自己局限住了,或者说把自己困住了,这一点临床时要特别警惕。所以话要说回来,汉方医学的疾病治疗学也是为一般情况所设定的,仅供参考,不能按图索骥,遇见特殊的变局,还是要按照'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不然的话,只要是歪嘴和尚念经,佛祖也只能跳楼。”
听了张丰先生的话,我觉得对这个泪囊炎病例的诊治机制稍稍有了粗浅的了解,但对日本汉方家的临床思路总觉得模糊,有格格不入的地方。真是读书越多问题越多,我向先生表露了这个意思。
“理论和实际在临床中是融为一体的,”张丰先生非常理解我的困惑,因为这样的困惑他也有过,“所以在诊治疾病时,有脉症可辨就要通过六经辨证、方证辨证去诊治,这就是常规治疗。如果临床上病人无证可辨或者脉症庞杂紊乱,这时医师坚持方证对应就没有了目标。那怎么办呢?如果医师依据'医者意也'的联想,随心所欲地开出了方子,那是不可靠的。在困境中寻找出一条新路之前,中医师除非不开处方,如果开了处方,就会犯无的放矢的错误。”
我静心想来,的确“抬猪找刀”的故事经常在我们的眼前反复上演,我自己也不例外,明白了这一点就可以少走弯路,这个笑话的含义我记住了。
“在现代医学病名确诊的情况下,”张丰先生说,“经方医学还是要从《伤寒论》中寻找出新的理论资源,重新规划与摸索出一条新的诊治路子。日本汉方家已经在前头先行了二百多年,可谓是路蓝缕,我们要奋起直追,不要越趄不前,更不要顾盼自雄,唯我独尊。社会上有一些自命为经方医师的人,临床效果并不好,其原因,就是他们把'经方’摆在第一位,而不关心病人的疗效,就像笑话里的人一样,把刀子看得比杀猪还高还重要。他们颠倒与混淆了工具与目的的关系,要目的反过来服从于工具,'抬猪找刀’的笑话在他们看来一点儿也不可笑。”-娄绍昆《一个老中医的经方奇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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