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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不得中行而与之(13-21)

 经义工坊 2021-11-17

“狂者”有进取之心,敢作敢为;“狷者”则谨慎小心,不敢作为。二者截然不同、相互对立。孔子认为,对立的两种品质应互相制约、互相补充,不偏向任何一个方面,才符合中庸之道。

子曰:“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

【注释】
中行:行为合乎中庸之道。
狷(juàn):拘谨。

【译文】
孔子说:“我找不到奉行中庸之道的人和他交往,只能与狂者、狷者相交往了。狂者积极进取,狷者对有些事是不肯干的。”

“中”就是中庸,“中行”就是依照中庸之道而行。《论语·先进》:“子贡问:'师与商也孰贤?’子曰:'师也过,商也不及。’曰:'然则师愈与?’子曰:'过犹不及。’”事情做得过头,跟做得不到位一样,都不合适。

在当时的现实社会,很难找到中行之人,所以只有退而求其次,与“狂狷”之人打交道。客观地看,狂者看似狂妄自大,却有积极进取之心;狷者看似退缩不为,却能言行小心谨慎。虽然这两者都不符合中庸之道,但都有好的一面。特别是狷者,如果恰是因为以不善之事为耻即“行己有耻”而不为,那正是孔子所提倡的“士”之品德。

《孟子·尽心章句下》中有孟子与弟子万章的对话,对此有深入详尽的阐述。
万章问曰:“孔子在陈曰:'盍归乎来!吾党之小子狂简,进取,不忘其初。’孔子在陈,何思鲁之狂士?”孟子曰:“孔子'不得中道而与之,必也狂狷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孔子岂不欲中道哉?不可必得,故思其次也。”“敢问何如斯可谓狂矣?”曰:“如琴张、曾、牧皮者,孔子之所谓狂矣。”“何以谓之狂也?”曰:“其志然,曰,'古之人,古之人’。夷考其行,而不掩焉者也。狂者又不可得,欲得不屑不洁之士而与之,是狷也,是又其次也。孔子曰:'过我门而不入我室,我不憾焉者,其惟乡原乎!乡原,德之贼也。’”
万章向孟子请教了一个问题。孔子在陈国说,何不回去呢!我们那里的学生狂放而耿直,进取而不忘本。孔子在陈国,为什么思念鲁国那些狂放的人?孟子回答说,孔子说过,不能得到中行之士和他相交,又必须要交往的话,那就和狂、狷之人交往吧,狂者敢于进取,狷者还不至于做坏事。这并不是孔子不想结交中行之士,而是未必一定得到,所以只能求次一点的了。孟子举例说,比如像琴张、曾晳、牧皮这类人就是孔子所说的狂者,因为他们志大而好夸夸其谈,口口声声总在说“古人哪古人哪”,可是观察他们的行为,却做不到说的那么多。假如狂者还是得不到,便想结交不愿于做坏事的人,这就是狷者,这又是次一等的了。孔子说,从我家大门经过,而不进到我屋里来,我也并不遗憾的,那只有好好先生了。好好先生,是戕害道德的人。对这类人,孔子当然会不屑一顾。

结合孔子的解读,对本章应该有更为深刻的理解。当然,本章从另一个角度也表达了孔子“仁”的教育理念,那就是只要通过耐心引导,狂狷之人最终也能成圣成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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