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愿陪岳父看眼病 周传奇||湖北 岳父八十有四，性格开朗，宽容待人，是个乐天派！他思绪清晰，精神矍铄，身子骨硬朗不说，生活还能自理；他乐观向上，爱好广泛，情趣高雅，人见人夸：人老心态好，活力又年轻。 没成想，一向乐活的他，近来有点异常，如：倾倒东西洒落一地，走路慢步怕摔倒，眯眼看物还揉眼……细问才知，他的眼疾愈发严重了。 这可了得！虽说他儿子不在身边，同住的女儿又忙于工作顾不上，赋闲宅家的我，岂能置之不管？再说，我之所以爱好文学，与岳父的潜移默化和熏陶是分不开的。如今都有读书看报的雅兴，常常舞文弄墨作乐，互动交流妙趣生。为此，看病了心愿，陪护尽当然。 说起岳父的眼病，还有一段趣闻囧事。前年，香港“健康快车”眼科火车医院流动到武汉铁路沿线，进行免费巡诊“光明行”活动。岳父经过层层筛检，获得一份“义诊”名额。我至今还清晰记得那次看病的情景。一大早，我们从信阳东站出发，四十多分钟后到达武昌站，出站时见到众多举着见人的牌子，其中就有“信阳铁路”的。 我一手提着行包，一手牵着岳父，在导引员的招呼下，奋力穿过人流。集合点有看病的、陪护的，看似一帮“散兵游勇”，实则交通强国的“建设脊梁”。清点人数， 病号到齐后，便乘车驶向指定医院。一路上，走市内环道、绕高架桥、穿地下隧道。老铁们眯着细眼，无论是看得清还是看不清，一股脑儿地透过车窗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曾经工作战斗过的地方如今高楼林立，道路四通八达，令他们激动不已，热情高涨。 一路慢行，一路风景。不觉间，驶入了指定医院。病号登记入院，陪护就近找地。据介绍，前后三批100多人，每批来自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单位，分批分项体检。前期五天的各项体检准备工作，岳父一路过关，万事俱备，只欠最后一关去火车医院治疗。第六天，终于见到了火车医院香港的主治医师，没想到准备充分、信心十足的岳父竟然被退回来了。原来他的右眼确诊为黄斑病变不属于治疗范畴（义诊白内障），左眼虽是白内障，然而病症不成熟做不了。就这样，高兴而来，失望而归。 岁月匆匆过，一晃二年多。在这段日子里，岳父依然笑对人生，热爱生活，照常地读写、书法、锻炼，日子倒也过得有滋有味，惬意无比。正如他的口头禅：“人老不可怕，可怕的是心老，尽量不给小孩添麻烦。”可岁月不饶人，人老病缠身。这不！白内障渐渐成熟了，却影响到他日常生活。经家人商议，住院治疗，我全程陪护。 据说市中心医院眼科手术好，便提前咨询、约定住院相关手续。那天上午，我戴着口罩陪岳父挂号、做核酸检测。下午，拿到检测“阴性”报告后，领着岳父到2号楼7层眼科住院部登记病房。只见那里人满为患，不用说病房了，就是走廊里也摆放了一长排病床，幸好我们提前预约到了床铺。 住进病房后，主治医师陈芳对岳父的双眼进行了初检。虽说是初检筛检，却在检查室两台仪器上耐心细致地反复察看，生怕遗漏眼中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透过她的眼神和专注的神情，见识了她高超的医术和良好的医风，我默默地为她点赞。不久，陈医师给岳父开出了明天待查的单子，内容达五六项之多。 第二天清早，见岳父时，他已做完了空腹血样和尿液化验。于是，下楼给他捎来一份煎饼和豆浆。饭后喜欢静坐的他无意瞅了一眼老年机，突然一惊：“哎哟！时间到了，检查去！” 外面开始下着毛毛细雨，下楼，打着雨伞，扶着岳父，经过一小段路程到达门诊楼。再乘电梯分别到不同楼层进行检查，然后下楼返回到住院部附近的8号楼一层医学影像科，做病理拍片检查……就这样，楼上楼下，跑前跑后，焦急又紧凑，各项流程检测下来，整个上午匆匆而过。 岁月无情，时间不停，时光一点点滑过，我们也在一点点检修“零件”。“别想了！已是正中午，不用费劲上楼回病房，就近凑合吃点啥？”在找吃的路上我沉思着，岳父心态平和地边走边说，“以前，我头疼脑热吃点药就好了，没上过医院，也谈不上住院，如今住院治病这么复杂，幸亏有你陪着，否则真是'瞎子’！” 岳父一番话让我深有感触。是啊！人到岁数不得不服老，老来病多是自然规律。如今，人至中年近乡怯，不是去医院看望年老病重的亲人，就是听闻同学战友或其老人住院治疗……着实感受年老体弱的无奈和凄苦，生命的脆弱和渺小。有些事不是你想不想去接触，而是现实让你必须去面对。 检查结果出来后，陈医生通过院内网络汇总，最终确定：双眼可动手术，先做左眼，右眼有待观察。 为了给手术单签字，当晚叫来了大舅哥。他听完主治医师的讲解后，放心地签了。随后陪岳父聊了好久，直至岳父犯困他才离开，临走时还细心地把床头桌上的日常用品和眼药水，妥妥地放到岳父顺手的位置。 第三天清早，我给岳父顺捎一份馄饨。上楼推门，只见岳父清清爽爽地斜躺在病床上，也许听见我熟悉的脚步声，他眯着小眼细细地打量，似乎等得急不可待。一向注重饮食养生的他擦拭着餐具，慢慢地、细细地吃着，生怕发出吃的响声惊扰对方。 他坚持“到点就吃饭”的习惯。没事时，或躺着闭目养神，或说笑聊天。这几天，我陪他说说话，解解闷，时而与同房的一对老夫妇病友互动闲聊。岳父共情之“静”与病友粗放之“闹”形成了鲜明对比。病友性格豪爽、有说有笑、热情大方。然而，性情淡然、喜好清静的岳父竟然能与热闹人、乐活人打成一片。他们年龄相仿、同病相怜，时而谈笑风生，时而感慨万千，各自分享幸福的人生。置身其中的我，被他们的真情实感所感染，心生感动和敬意。 不久，接到做手术的通知。下楼、步行、上楼。到达眼科手术室等候厅，只见大厅里坐满了待做手术的病号及其陪护的亲朋好友们。我环顾一周，引着岳父无奈地选择了远处一空位，静候等待。做手术的病号来来去去，大厅里又没有显示序号的屏幕，我和岳父茫然无助地等呀等。十多分钟的手术，等了近3个小时。就这样，又一个上午在焦急地等待中悄然流逝。幸好，手术还很成功！ 蒙着左眼近似“独眼龙”的岳父，抱怨术后竟然成了盲人。原来他的左眼白内障还能模糊看看，如今蒙眼看不见，而右眼黄斑病变几乎看不清。我扶着岳父走出手术室，一路上陪护他上上下下、进进出出、来来回回。 大舅哥得知情况后，每天在家为岳父做一顿可口的午饭送过来，这也解决了为岳父吃饭发愁的难题。我深知岳父的生活极有规律，尤其对饮食极为讲究：营养可口，适宜清淡，不愿在外就餐。这几天在外面凑合着吃，确实难为了他，幸好大舅哥雪中送炭解了围，暖了心。岳父味口好，心情开朗，病痛得到了舒缓。 第四天上午，陈医师亲自揭开岳父左眼上的纱布，称赞岳父身体好，术后没异常。接着对右眼黄斑病变进行了观察，明确明天动手术。 第五天上午，省略了前期重复的查检流程，对右眼顺利做完了手术。术后两天的观察期，一切正常后，岳父高高兴兴地回家静养。 如今，岳父恢复到以往的正常生活，不仅不用戴眼镜读书看报、看电视、练习书法，而且可以陪老友下棋聊天、或去郊外散步赏秋。岳父内心充盈起来，生活无忧，幸福快乐，家里又充满了欢声笑语。  插图/作者 作家简介 周传奇，湖北大悟人，硕士研究生，武汉散文学会会员、河南省作协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河南文学杂志社签约作家。数百篇文学作品散见于《人民日报》《中国青年报》《解放军报》《人民武警报》《甘肃日报》《宁夏日报》《河南日报》《大河报》《解放军生活》《军营文化天地》《散文选刊》《河南文学》《武汉文学》《信阳文学》《散文百家》《西部散文（原创版）》《时代青年》《中国武警》等媒体，作品在军内外大赛中获奖若干。 用诗和远方，陪你一路成长 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冬歌文苑工作室 名誉顾问：戢觉佑 李品刚 文学顾问：周庆荣 王树宾 白锦刚 法律顾问：王 鹏 总编：琅 琅 副总：蔡泗明 倪宝元 赵继平 编审：孟芹玲 孔秋莉 焦红玲 主编：石 瑛 赵春辉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