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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外篇 天运

 修远兮 2021-11-19


本篇主旨在说明天道就是自然之道,所谓“天运”,即自然的运转。

作者认为天道在不停地运行和发展变化,应当顺应之。

而三皇五帝和忠孝仁义都是背离天道的陈旧之说,故不可取。

这种强调发展变化、反对儒家等学派中保守落后一面的观点,带有朴素辩证法的特点。

分节导读:天运指日月星辰的运转、风起雨落等自然现象。在此节中,作者提出天有六极五常的变化,并借巫咸之口表达“顺六极五常得治,逆六极五常则乱”的观点。由于巫是沟通人与鬼神的使者,这种写法既反映了道家对宇宙的敬畏,也反映了道家对彼岸世界的向往。)

“天在运行吗?大地静止吗?日月都在争着回到各自的处所吗?谁主宰着这些?谁维系着这些?谁闲居无事推动着它们运行?或者是有机关控制而出于不得已呢?或者是它们运行起来就不能停止呢?云是雨升腾而成的呢,还是雨是云降落形成的?谁在兴云降雨?又是谁闲居无事寻欢作乐而促成这种现象?风从北方吹来,一会儿西,一会儿东,又上升回旋,是谁在呼吸?又是谁闲居无事在扇动?请问这都是什么缘故?”

巫咸祒说:“来吧,我告诉你。天地有六极、五行,帝王顺应它就天下太平,违背它就天下大乱。遵照上天昭示和治国之法行事,使天下太平而道德完备,光辉照临人间,万民拥戴,这就是所说的至高至上的君主。”



分节导读:在此节中,庄子和大宰荡就“何为仁”进行了讨论,以一问一答的形式,从世俗观念的孝与仁层层递进地讲到“使天下皆忘我”的至高境界,表达了“去仁去我”的观点。在庄子看来,仁与孝都是人为推行的道德,与天道不合,其在此节开篇便提出“虎狼,仁也”旨在说明儒家倡导的仁爱并不具有社会性。)

宋国的大宰荡向庄子请教仁爱的问题。

庄子说:“虎和狼也具有仁爱。”


大宰荡说:“怎么说呢?”


庄子说:“虎狼也能父子相互亲爱,为什么不能叫做仁呢?”


大宰荡又问:“请教最高境界的仁。”


庄子说:“最高境界的仁就是没有亲。”


大宰荡说:“我听说,没有亲就不会有爱,没有爱就不会有孝。说最高境界的仁就是不孝,可以吗?”


庄子说:“不是这样。最高境界的仁实在值得推崇,孝本来就不足以说明它。你所说的并没有超过孝,而是没有达到孝的境界。向南方走的人到了楚国都城郢,往北便看不到冥山,这是为什么呢?距离冥山越发得远了。所以说:用恭敬的态度来行孝容易,以爱的本心来行孝困难。用爱的本心来行孝容易,用虚静淡泊的态度对待双亲困难。虚静淡泊地对待双亲容易,使双亲也能虚静淡泊地对待自己困难。使双亲虚静淡泊地对待自己容易,能一并虚静淡泊地对待天下人困难。一并虚静淡泊地对待天下之人容易,使天下之人能一并忘却自我困难。蔑视尧舜不足以为德,利益和恩泽施给万世,天下人却没有谁知道,难道需要深深慨叹而大谈仁孝吗!孝、悌、仁、义、忠、信、贞、廉,这些都被称为美德而劳苦德性的,却是不值得推崇的。所以说:最尊贵的,一国的爵位都可以弃之不顾。最富有的,一国的资财都可以弃之不顾。最显荣的,名声和荣誉都可以弃之不顾。所以,大道是永恒不变的。”



分节导读:此节写《咸池》之乐,以音乐阐释大道,以北门成听《咸池》时心境的变化来喻修道过程中心境的变化:初听时恐惧不安,慢慢的不安消除了,心情松弛下来,最后迷惑不解,神情恍惚,茫然无知。而茫然无知正是最接近大道的状态。)

北门成向黄帝问道:“您在广漠的原野上演奏《咸池》乐曲,我起初听起来感到惊惧,再听下去就逐渐松缓下来,听到最后却又感到迷惑不解,神情恍惚无知无识,竟然消融在音乐的意境中,不能自主。”


黄帝说:“你恐怕会有那样的感觉吧!我以人事来弹奏,以天理来伴演,以仁义来运行,以自然元气应和。四时相继而起,万物顺序而生。忽盛忽衰,生杀循序。一清一浊,阴阳调和,声光交流。冬眠的虫豸开始活动,我用雷霆使它们惊起。乐声终结却寻不到结尾,乐声开始却寻不到源头。一会儿消逝一会儿兴起,一会儿偃息一会儿亢进。变化的方式无穷无尽,全不可以有所期待,因此你会感到惊恐不安。”

“我又用阴阳的交和来演奏,用日月的光辉来烛照。声调能短能长,能柔能刚。变化有规律,却能翻陈出新。乐声盈满坑谷。制约情欲,凝守精神,循任自然。音乐悠扬,节奏明朗。因此连鬼神也能持守幽暗,日月星辰也能运行在各自的轨道上。我演奏有时而止,回声却流泛无穷。你想思考它却不能知晓,要观看它却不能看见,要追赶它却总不能赶上,只得茫然地伫立在通达四方而无涯际的大道上,依着几案吟咏。内心穷竭于所要明了的,目光困窘于一心想要见到的,力气竭尽于一心想要追求的,你早已经赶不上了我啊!形体充盈而内心空明,方才能够随应变化。你随应变化,因此惊恐不安的情绪慢慢平息下来。”


“我又演奏起忘情忘我的乐声,并且用自然的节奏来加以调和,因而乐声像是混同驰逐相辅相生,犹如风吹丛林自然成乐却又无有形迹,传播和振动均无外力引曳,幽幽暗暗又好像没有了一点儿声响。乐声启奏于不可探测的地方,滞留于深远幽暗的境界。有时候可以说它消逝,有时候又可以说它兴起,有时候可以说它实在,有时候又可说它虚华。流动不定,绝不固守一调。世人往往迷惑不解,向圣人问询查考。所谓圣,就是通达事理而顺应于自然。自然的枢机没有启张而五官俱全,没有说话却心里喜悦,这就是天乐。所以有焱氏颂扬它说:'用耳听听不到声音,用眼看看不见形迹,充满于大地,包容了六极。’你想听却无法听到,所以你到最后会迷惑不解。”

“这样的乐章,初听时感到惶惶不安,因为恐惧而认为是祸患。我接着又演奏了使人心境松缓的乐曲,因为松缓而渐渐消除恐惧。乐声最后在迷惑不解中终结,因为迷惑不解才会淳和无识,心灵淳和无识就接近大道。到达这种境地,就可以与大道融合相通了。”


分节导读:此节以师金之口,用扯碎衣服的猿猴和效颦的丑女来比喻不顾具体事实情况一味推行古代礼法的儒家,认为礼仪法度应应时而变、应物而变,否则必然导致“劳而无功”的后果,自己也会深受其害。)

孔子向西到卫国游说,颜渊问师金说:“您认为先生这次出行会怎么样呢?”


师金说:“可惜呀!你的先生将陷入困境!”


颜渊问:“为什么?”


师金说:“刍狗在没有摆上祭台之前,用筐子装起来,再用绣巾盖好,巫师们斋戒之后才用它来奉神。等到祭祀完之后,行人踩着它的头和背,拾草的人捡走它拿去烧火做饭罢了。如果将它再取来装回筐里,用绣巾盖上,游乐居处在它的下方,这种人即使不做恶梦,也会一再被鬼神惊吓。如今你的先生也拿着先王已经用过的刍狗,聚集弟子游乐居处于其下。所以在宋国遭遇砍树的屈辱,被卫国禁止入境,受困于宋、周,这难道不是那样的恶梦吗?在陈国、蔡国被围困,七天没有吃热饭,几乎丢了性命,这难道不是被鬼神惊吓?”


“走水路莫过于乘船,走陆路莫过于坐车。
能在水中前行,但是想把它推到陆上行走,那么一辈子也走不了多远。古和今不就像水和陆吗?周朝和鲁国不就像船和车吗?现在,试图把周朝的做法施行于鲁国,就像是要把船推到陆地上,劳累却没有功效,自身肯定还要遭殃。他不懂只有不拘泥于一个固定方向,才能从容应付事物的无穷变化。”

“而且你难道没见过桔槔吗?拉它它就低下来,放开手它就抬上去。桔槔,是由人牵引的,而不是牵引人的,所以或俯或仰都不会得罪人。所以三皇五帝的礼义法度,不贵于古今相同而贵于能使天下太平。所以三皇五帝的礼义法度,就如同山楂、梨、桔、柚,味道虽然不同,却都很可口。”


“所以礼义法度,是顺应时代的变化而变化的。如今给猴子穿上周公的礼服,它一定嘴咬手扯,全部脱光才痛快。观察古今的不同,就像猴子不同于周公一样。西施心口疼,在邻里间皱着眉头行走,邻居中一个丑女人见到后觉得很美,回去也捧着胸口对邻居皱起眉头。邻居的富人看了,紧闭屋门而不肯出来,穷人看了,带着妻子孩子远远跑开。这个丑女人只知道皱眉美,却不知道皱眉为什么美。可惜呀,你的老师将陷于困境了!”

分节导读:此节通过孔子和老子的谈话论述求道的方法。孔子从制度条款、阴阳变化中寻找大道,未果。表明儒家宣扬的仁义、法家注重的制度条款以及阴阳家提倡的阴阳五行说,都与大道不符。大道只能靠内心体悟而得,世人放不下利禄、名声、权势,便无法让道进驻内心。而庄子把怨、恩、取、与、谏、教、生、杀作为端正内心的手段,则反映了道家思想和其他学派的相互渗透。)

孔子活了五十一岁还没有领悟大道,于是往南到沛地拜见老聃。

老聃说:“你来了吗?我听说你是北方的贤者,你恐怕已经领悟了大道吧?”


孔子说:“还未能得到。”


老子说:“你是怎样寻求大道的呢?”


孔子说:“我在规范、名数方面寻求大道,用了五年的时间还未得到。”


老子说:“你又怎样寻求大道呢?”


孔子说:“我又从阴阳的变化来寻求,十二年了还是未能得到。”


老子说:“会是这样的。假使道可以用来进献,那么人臣没有谁不会向国君进献的。假使道可以用来奉送,那么人子没有谁不会向自己的双亲奉送的。假使道可以传告他人,那么人们没有谁不会告诉给兄弟。假使道可以给与人,那么人们没有谁不会给与子孙。然而不可以这样做的原因,没有别的,内心不能自持因而大道不能停留,对外不能印证则大道不能推行。从内心发出的东西,倘若不能为外者所接受,圣人也就不会有所传教。从外部进入内心的东西,倘若心中无所领悟而不能自持,圣人也就不会有所怜惜。名声,乃是人人都可使用的器物,不可过多猎取。仁义,乃是前代帝王的馆舍,可以住上一宿而不可以久居,形迹昭彰必然会生出许多责难。”


“古代道德修养高的至人,假道于仁,托足于义而游乐于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境域,生活于粗疏简单、无奢无华的境地,立身于从不施与的园圃。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便是无为。粗疏简单、无奢无华,就易于生存。从不施与,就不会使自己受损,也无裨益于他人。古代称这种情况叫做神采真实的遨游。”


“把贪图财富看做正道的人,不会让出利禄。把追求显赫看做正道的人,不会让出名声。迷恋权势的人,不会授人权柄。掌握了利禄、名声和权势便唯恐丧失而整日战栗不安,而放弃上述东西又会悲苦不堪,而且心中全无一点鉴识,眼睛只盯住自己无休止追逐的东西。从自然的道理来看,这样的人只能算是被刑戮的人。怨恨、恩惠、获取、施与、谏诤、教化、生存、杀戮,这八种做法全是用来端正他人的工具,只有遵循自然的变化而无所阻塞滞留的人才能够运用它。所以说,自正的人,才能正人。如果心里认为不是这样,那么心灵的门户就永远不可能打开。”



分节导读:此节以老子之口论述了仁义的危害,用飞入眼内的糠皮和叮咬皮肤的蚊虫来形容仁义迷惑人的思想、扰乱人的心智,用“鹄不日浴而白,乌不日黔而黑”来说明万物自有其本性,人不应用仁义来判定事物的美丑善恶。三皇五帝违背了道,致使百姓“莫得安其性命之情”,其不过名为治世,实际却是“乱莫甚焉”。庄子特意安排孔子称老子为真龙,子贡在听过老子的话后“蹴蹴然,立不安”,旨在表现道的伟大。老子已然得道,变化无方,无论是学识渊博的孔子还是能言善辩的子贡,在其面前,皆无话可说。)


孔子拜见老聃谈论仁义。

老聃说:“播扬的糠屑进入眼睛,天地四方看来便颠倒了。蚊虻之类的小虫叮咬皮肤,就会通宵不能入睡。仁义给人的毒害就更为惨痛乃至令人昏愦糊涂,对人的祸乱没有什么比仁义更为厉害。你应该让天下人不要丧失淳厚质朴,你也可顺化而行,执德而立了,又何必那么卖力地去宣扬仁义,好像是敲着鼓去寻找迷失的孩子呢?天鹅不需要天天沐浴而毛色自然洁白,乌鸦不需要每天用黑色颜料渍染而毛色自然乌黑。乌鸦的黑和白鹤的白都是出于本然,不值得分辨谁优谁劣。名声和荣誉那样的外在东西,更不足以播散张扬。泉水干涸了,鱼儿相互依偎在陆地上,大口出气来取得一点儿湿气,靠唾沫来相互得到一点儿润湿,倒不如将过去江湖里的生活彻底忘怀!”


孔子拜见老聃回来,整整三天不讲话。

弟子问道:“先生见到老聃,对他作了什么规劝吗?”


孔子说:“我直到如今才见到了真正的龙!龙,合在一起便成为一个整体,分散开来又成为华美的文采,乘驾云气而养息于阴阳之间,我大张着口久久不能合拢,我又哪能对老聃作出规劝呢!”


子贡说:“这样说,那么人难道有像尸体一样安稳不动而又像龙一样神情飞扬地显现,像疾雷一样震响而又像深渊那样沉寂,一旦发生和运动就犹如天地运动变化的情况吗?我也能见到他并亲自加以体察吗?”

于是借助孔子的名义前去拜见老聃。


老聃正伸腿坐在堂上,轻声地应答说:“我年岁老迈,你将用什么来告诫我呢?”


子贡说:“远古时代三皇五帝治理天下各不相同,然而却都有好的名声,唯独先生您不认为他们是圣人,这是为什么呢?”


老聃说:“年轻人,你稍稍近前些!你凭什么说他们各自有所不同?”


子贡回答:“尧让位给舜,舜让位给禹,禹用力治水而汤用力征伐,文王顺从商纣不敢有所背逆,武王背逆商纣而不顺服,所以说各不相同。”


老聃说:“年轻人,你再稍微靠前些!我对你说说三皇五帝治理天下的事。黄帝治理天下,使人民心地淳厚保持本真,有人死了亲人并不哭泣,人们也不会加以非议。尧治理天下,使百姓相亲,有人为了亲近亲人亲疏有别,人们同样也不会非议。虞舜治理天下,使百姓心存竞争,怀孕的妇女十个月生下孩子,孩子生下五个月就张口学话,不等到成儿童就开始识人问事,于是开始有夭折短命的人。夏禹治理天下,使百姓心怀变诈,人人存有机变之心因而动刀动枪成了理所当然之事,认为杀死盗贼不算杀人,原来是为了同伙的私利却说是为了天下。所以天下大受惊扰,儒家、墨家都纷纷而起。他们初始时也还有伦有理,可是时至今日却变成这样,还有什么可言呢!我告诉你,三皇五帝治理天下,名义上叫做治理,而扰乱人性真情没有什么比他们更严重的了。三皇的心智,对上而言遮掩了日月的光明,对下而言违背了山川的精粹,就中而言毁坏了四时的运行。他们的心智比蛇蝎之尾还毒,就连小小的兽类,也不可能使本性真情获得安宁,却还自以为是圣人,不是很可耻吗,他们是这样无耻啊!”


老子认为三皇五帝扰乱了人性和真情。


子贡听了惊惶不定,心神不安地站着。

修远之思评:天鹅不用天天沐浴,也浑身雪白。乌鸦不天天染黑,也依然是黑的。白的白,黑的黑,用不着刻意去表现,大家一望便知。同理,现实生活中,人需要发挥自己的长处,却无需炫耀己长。炫耀不只不能让人赢得尊敬,相反还会让人招致怨懑,暴露自己的虚荣。被虚荣俘虏的人必然会迷失自我天性,不由自主地用诸如金钱、权力、地位、名誉……等外物来标榜自己的身份。而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更有价值,人不得不源源不断地获取这些外物,其结果必然是“为外物所役”,失去精神的自由不说,还很容易落得“终身役役而不见其成功,苶然疲役而不知其所归”的结果,可悲可叹。虚荣生长于人的内心,再多的东西也填补不了虚荣造就的空洞,人只能用修炼内心的办法来避免为虚荣控制,学会肯定自己,去除心中的浮躁,淡然面对世事起伏。



分节导读:此节讲孔子在老子的点拨下得道,借老子之口指出书籍中的道并非道本身,人不能通过照搬书籍来领悟道的真谛。此节提到的“乌鸦喜鹊孵化而生,鱼类以口沫相育,蜂化育桑蚕而为己子,兄弟同母乳”,即卵生、湿生、化生、胎生这四种生命形态。孔子从中得到启发,意识到自己未能得道的原因在于忽略了自然造化,而人既然未能得道,传道也就无从谈起。)

孔子对老聃说:“我研修《诗》、《书》、《礼》、《乐》、《易》、《春秋》六部经书,自认为很久很久了,熟悉了旧时的各种典章制度,以此求见七十二个国君,论述先王(治世)的方略和彰明周公、召公的政绩,可是一个国君也没有取用我的主张。实在难啊!是人难以规劝,还是大道难以彰明呢?”


老子说:“幸运啊,你不曾遇到过治世的国君!六经,乃是先王留下的陈旧遗迹,哪里是先王遗迹的本原呢!如今你所谈论的东西,就好像是足迹。足迹是鞋踩出来的,然而足迹难道就是鞋吗!白鶂相互而视,眼珠子一动也不动便相诱而孕。虫,雄的在上方鸣叫,雌的在下方相应而诱发生子。同类生物,雌雄相吸,不待交合而生子。本性不可改变,天命不可变更,时光不会停留,大道不会壅塞。假如真正得道,无论去到哪里都不会受到阻遏。而失道的人,无论去到哪里都行不通。”


孔子三月闭门不出,再次见老聃说:“我终于懂得了。乌鸦喜鹊在巢里交尾孵化,鱼儿借助水里的泡沫生育,蜜蜂自化而生,生下弟弟,哥哥就常常啼哭。很长时间了,我没有能跟万物的自然变化相识为友,不能跟自然的变化相识为友,又怎么能教化他人!”


老子听了后说:“好。孔丘得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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