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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中人生(四)

 一片荒草照野园 2021-11-19

前言:

      我的一些朋友、同学看到我写的文字,都以为是现在发生的事情。确实,没有看过我的《病中人生(一)》,我后面的《病中人生(二)》与《病中人生(三)》里所写的文字挺像是现在发生的事情。

      其实,这些都是发生在上个星期的事情:住了四天院,星期天(2019年3月9日)下午已经出院了。现在在慢慢康复之中,也在上着班。谢谢朋友们、同学们与同事们的关心!

病中人生(四)

躺着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我在病房里刚躺下不久,就来了一个护士,要对我进行抽血,拿来了五、六个试管。那血不值钱,一下子抽去了不少。抽完了血,那护士那就匆匆忙忙走了。一会儿后,我感觉肚子不舒服,又上了一趟厕所,拉出的基本都是黑水。说真的,一天没有吃东西,上午又上几趟厕所大便,除了肠胃的血液,也没有好拉的。拉完后,我小心翼翼地走出来,又重新躺在床上。

      趁护士还没有来给我打吊针,我急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跟学校领导请假了。拿起手机我分别跟三个相关的领导请了假。他们的答复充满了真诚的关心:叫我认真配合医生,安心养病,养好病才倒回去上课。但是我知道他们虽然是这样的意思,然而,我请假了,四年级两个班的英语课会有老师替我上吗?等我倒回去的时候,我还是得拼命地赶课,而且也会影响孩子们的英语学习。

      我的病床是七号床,旁边还有六号床和八号床,都躺着人。六号床躺着的是一个七十来岁(貌似)的老先生,头发很短,显得很没精神。他的周围站着、坐着不少来看望的人,其中一个是他的老伴,比较年轻(相对他来说),时不时低低地抽泣一下,又时不时拿纸巾拭着眼泪,应该很伤心。八号床躺着的是一个六十多岁(貌似)的老女士,一个鼻孔里插着针管,但人还是蛮精神的,还时不时坐了起来,茫然地看着前方。她的儿子就在她旁边坐着,玩着手机,又时不时跟她聊上几句。

      这下倒好,来到他们中间,我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可以列入老人的行列了。正为这苦恼着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女护士来帮六号的老先生换针水的时候,并叮嘱我躺着不要乱动,免得消化道出血出得更厉害。“阿叔,你躺在床上不要起床……”当她喊我阿叔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受伤的情况是雪上加霜了。我以前带博学班的孩子们,他们叫我莫老头,我都没有那么受伤。

      到了后来,我乖乖地躺着了。护士来了几趟,都是给隔壁床的病人换针水的。好像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有护士过来真正招呼我:给我打吊针,一下子头顶上挂了四瓶针水,除了一瓶小的,其他都是大的。“来,喝止血水!”一个护士给了一瓶微咸的药水给我喝。喝了止血水,我慢慢地躺了上来。想到要住院这些天,估计要躺上些时间,——不敢想象,久久地躺在病床上是什么感觉。会很舒服吗?

      “因为你消化道出血出得厉害,不能乱动,大便,小便都不可以下床——要叫你家属过来服侍你!”护士走的时候这样叮嘱我。

     仅经过一天的实践,一开始躺在病床上,即使可以微微地动一下,还是感觉很舒服的,可是躺到傍晚,那四瓶药水还没有吊完,又拿了两瓶的大的挂了上去,我的腰背开始酸痛了,想侧身躺一下,但吊着针水,侧身睡也不方便。后来,实在尿急了,趁护士不在,悄悄下了床,拿着吊瓶上了趟厕所,也可以借机缓解一下我腰背的酸痛。

     头顶上,大瓶的药水都吊得很慢,等吊完了当天的药水,窗外面已经是浓浓的黑夜了。护士依旧叫我不要乱动,否则消化道的伤口很难愈合,否则继续流血,那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我还记得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将近中午),打了一次电话给我老婆,要她准备几套衣服,还有一些洗漱用品,重要的是还要带几本书,然后让我同事带来医院。那些天,我老婆也是很不舒服的,她也请了假在家里休息,帮忙带孩子。我也不希望她累着了,所以我住院,我相信我一个人也可以搞定,只是要辛苦我那个同事把我那些衣服、洗漱用品、书本带来医院。后来,我打电话给那个同事的时候,也很不凑巧,他有急事回外省的老家了。没办法,我又想到另外一个跟我同一个办公室的同事,关系也很好,打算叫她帮忙,把我住院要用的东西拿过来。我把这个想法跟我老婆说的时候,我老婆告诉我,中午她会亲自拿过来。

     入了夜,直到深夜,我都是醒着的,躺着的,期间上了一、两回厕所,都只是小便,已经没有大便那趋势了,可能也意味着里面止住了血了吧。除了上厕所小便,我确实不敢轻举妄动了,就趟在床上。没有了吊针,侧睡也比较方便。

      病房的灯一直都亮着,而且是很明朗地亮着。下半夜,我基本都是处于睡睡醒醒的状态。

      回想中午,我老婆来时,是住在我隔壁的同事送她来的,也顺便来看望我。过了些时间,他要赶回去上课,我老婆就留下来照顾我。书本只带了两本书,但也很不错了。在她的照顾下,我换了条裤子。其余时间,我们就聊聊天。有时候我要上厕所了,她就帮一把我,不过也是到厕所去的。好像将近四点钟的时候,她又匆匆忙忙赶了回去。大的孩子在读幼儿园,四点半放学,我老婆要赶回去接孩子回家。那些天里,我老婆真的很辛苦。

      第二天早上,还很早的时候,一个男医生走了进来,叫我到三楼去照心电图与彩超。照心电图预约时间是早上八点到九点,彩超预约时间是九点到九点半。“要叫你家属带你下去,坐着轮椅!”“不用了吧,我一个人可以搞定的。”我跟那医生说。那医生马上严肃地跟我说:“那绝对不行,你消化道出血很厉害,不能随意走动。”我只能无奈地点了一下,“我会尽快叫我老婆过来的。”那医生走后,我打电话跟我老婆说明了情况。她也没办那么早来,因为她早上要送大的那个小孩去幼儿园,然后再自己搭公车过来。在电话里,她还是叮嘱我要等她来了才去照心电图与彩超!时间差不多九点了,我老婆还没有来,只好,我悄悄地走出了病房,搭着电梯下了三楼,然后等待,还是很快把心电图把彩超照好了,一切安好,我又悄悄地搭着电梯上了十七楼,回到了病房,开始躺着,等着。

      住院的这些日子,尤其是头两天,药水特别多,基本都从早上打到晚上。我不能随意起床,也不能随意坐起来,大多数时间都是躺着。躺得我腰酸背痛,可以说,躺着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2019年3月14日星期四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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