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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筱露 连续低温宣告成都正式入了冬。 入冬十日，霾在“盆底儿”盘桓三四日。 昨夜小雨连绵，驱散霾迎来清爽的黎明。 早早地拉开阳台推门，迫不及待呼吸清新的空气和迎接将升的暖阳。 门还没有推到位，就听得外面一阵嘈杂的鸟叫。 对，不是清晨三三两两回荡在空地里悦耳的鸟鸣，不是悦耳是嘈杂。 有多少只鸟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好生诧异。不禁好奇向外张望，只见乌压压飞过一群鸟儿，惊了我。两步跨进阳台，伏在栏杆上寻倏忽而过的鸟群。 无数只小小鸟汇成黑乎乎的大团子，变换着形状从高处翻滚到低处，在矮一点的低空盘旋、环绕，并无去意。断续的从两栋楼房间的巷道里飞出鸟儿，加入楼前的“团子”。 “团子”一会儿聚成圆形，一会儿又象有股无形的拉力，被拉得扁扁的。空地前的”团子“越来越大，嘈杂声也越来越响。 我只偶尔在城市上空看到过鸽群呼啸而去与它相似……哦！还有与深海里成群游弋的沙丁鱼群，成群结队又敏感易受惊吓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不一会儿，鸟群浩浩荡荡翻过小区围栏，朝外面的小树林儿去了。有几棵梢头正在变红的老树，容纳了这么一大群鸟儿。 鸟儿飞着的时候，嘈杂声忽左忽右、忽上忽下，还不那么明显。等它们纷纷栖上枝头，聚众集体发声后，鼓噪声明显大了起来。 仿佛相互怂恿似的，一小群先从树林儿里飞出，并不远飞，落在林边的草地上，朝前再飞，一小半儿倒飞进了不远处的菜地。然后是绝大多的鸟沿着这条路线纷纷进了菜地，瞬间，喳喳喳的鸟声低了下去。 我以为鸟儿去林间集会，没料到人家是曲曲折折的去早餐。 种菜人，今年还没来得及立稻草人呢！这么大的一群鸟儿，想也想得到，刚出土的菜怕是要被啄食不少。 不禁想起十一月初的时候，周末回老屋。去给房子通通风，顺势检阅一下秋播的葡萄风信子、香雪兰和原生小苍，有没有发芽？需不需要移至阳光充足一点的地方？ 原是打算放在露台遮阴处等它们出芽了再转至向阳处，免得出了芽的植物因缺少阳光徒长。结果露台上几个新盆，狼藉一片。 风信子和香雪兰后抽芽，长势稍弱的，统统啄断，只有强壮的几球顽强抗过。原生小苍仍未出芽，土壤却是被尖嘴、利爪刨叨过的痕迹。明明就是几只夏天常来院子洗澡、喝水的鸟，又来露台干的好事嘛！ 我在露台洒过大米、小米，放了半月有余，尚未见少。后来，便不再洒米喂鸟，小区的绿植那么繁茂，可食的活物多得很，这点子死物（米），竟入不了老屋的鸟眼。 眼下，秋播的种球被祸害至此，情急之下，我将生了芽的几盆干脆搬进南屋向阳的窗下，未发芽的放在北屋阴处。露台上，只留下满身是刺儿的月季。 我恨恨地嘟囔，鸟儿不干好事，净拣我心爱的植株祸害。全然忘了夏天在窗后欣赏过它们入浴的曼妙身姿，曾为它们写过的优美字句。 就这么搬走了……搬走了…… 隔天再来光临露台的鸟儿，怕是要这样迷惘低语。 自诩万物之灵，生而为人，也少不得仍以已利为发点衡量利弊。小利小弊可以预计，好些长远的大弊却可能超出人的预期了呢。 老屋的鸟儿若是会说话，低语完展翅前，可能轻蔑地说：“哼！女人，瞧瞧你这肤浅的爱！″ 呜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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