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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人远去不可追

 秋平说 2021-11-19

近日,从友人处借得《民国风度》一书,细细读来渐觉神清气爽。在那样一个时代里,有那一样一批人,让后人如我辈般痴迷不已,赞赏不已,却又觉得遥不可及……

他们用自己的思想、精神、意志,甚至是自己独特的怪癖与瑕疵在那一样个昏昧的世界里宣示着活生生的、有趣的、好玩的人生存在,他们坚守着自己的理念、思想、学说、人格,让千年文明得以延续。

他们都是在那个新旧碰撞、风云际会时代里孤独而傲然挺立的树,他们展现出的风度、胸襟、学识、风骨在中华文化这轮明月下,各自彰显着“妩媚”,让后辈学人追思不已、钦敬不已,却觉得难以企及、难以靠近!可谓是山高水长,“仰之弥高,钻之弥深。瞻之在前,忽焉在后。                                                                                                                                                 

读着他们的故事仿佛在抚摸着历史的陈迹。从时空的距离上来看,他们离我们似乎并不遥远,不过百年时光;可有时又觉得他们距离我们是如此遥远——他们的理想主义,他们的自由精神,他们对学术思想的坚守,他们对独立人格的坚守,在今天的年轻人心里,在今天这个有些现实的时空里,似乎有些模糊,有些陌生,甚至有些令人难以理解!

我们一路走来,按父母设定好的路线按部就班:上好幼儿园,读重点小学,上重点中学,考重点大学,找一个好的工作,挣足够多的钱,实现财务自由……我们似乎也很充实,也很安稳,也很实在。我们似乎也在拼搏,也在奋斗:上足够多的辅导班,学足够多的各种技能,参加足够多的社团,考足够多的各种证……在这种竞争无处不的时代里,我们不敢让自己稍有歇息,因为你的一次停滞就可能让你被这个时代落下很远很远……

可我们也不愿阅读,不愿思考;因为我们有手机,我们有百度、知乎,小红书等各种APP替我们思考。我们或者主动或者被动地卷入了形形色色又无处不在的内卷中;我们又或者经历了各种挫折与失败之后,让自己变得佛系……无论是哪种情形,我们好像都不用思考,更不必说什么思想了。所以,他们,这些先行者或者说先贤们,在我们脑海里要么模糊,要么不留丝毫踪迹。

可是,还是想说,其实我们需要他们,需要他们的精神、需要他们的志气,需要有拥有有趣的灵魂。网络不是有一句流行语么: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我想在这滚滚红尘与熙来攘往的人群里,我们还是得让自己的灵魂变得更加真实有趣。

我们也许可以像“铁肩担道义,辣手著文章”的新闻人邵飘萍一样,以执著之精神对待自己的事业,以专注之意志对待工作,以淡然之精神看待生死。他在慨然赴义时,向监刑官拱手而别,然后仰天大笑数声,从容就义。

我们似乎可以像狷介狂人刘文典一样,对自己的文章事业充满自信与豪迈。他研究庄子,于是就说“在中国真正懂得庄子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庄周,一个是刘某人。”狂则狂矣,在其中折射出傲然自信,却是让人心生敬佩。颇有些孟子“天下之大,舍我其谁”的气度。

我们或许也可以学习一下那个留下 “所谓大学之大,非谓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这一中国大学史上最著名论断的梅贻琦先生。他被称为清华“永远的校长”,更是一位君子。就像是清华校训所说: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他总是不喜不忧,从容自如。他有自己别具风格的情趣:太太,病了,他摘了一朵不知叫什么名字的,自己种的花送给卧病的她……

或许我们也可以钦敬一下北大校长马寅初先生的“硬朗”。他喜欢爬山,喜欢洗冷水澡,喜欢在北方的寒风里冬泳,他在《北大之精神》中说:“所谓北大主义者,即牺牲主义也。服务于国家社会,不顾一己之私利,勇往直前,以达其至高之鹄的。”

……  ……

现实中,我们都在为生活奔波,都在为生计谋算,这些本都无可厚非。无论这个世界会发展成什么样子,我们总离不开这些人间烟火气,因为有了这些现实的一地鸡毛,才叫真正的生活。

可现实的生活中,总应该有些东西比别的更重要。我们总得有一个地方安放自己的心灵,那样我们才能有所在意,有所敬畏,有所守护,才能够真正安身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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