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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藕的第43篇涂鸦
这些天，超级丹如坐针毡，在接受着炙烤。 然后观众们等来了谢杏芳力挺老公的微博。 段子手们按捺不住纷纷出手。 围观群众群情激昂。 我心念一动。打开村上春树的《国境以南 太阳以西》，一口气读完。 并不是第一次为村上春树所折服。看过他大部分的小说，包括他当年采访东京地铁毒气事件时写的文章和他关于跑步的感悟。不是都能说懂，但总能被他唤醒并顺势拖拽出一些蛰伏在深处的未能厘清的思绪。回想过往的一些感受，确认一些此前不明白确切含义的念头，试着更多了解自己。在废弃的田园里重建一些标志性的景物，修补那些有时觉得不妨舍弃，而最终还是认为有存在意义的东西。但那种感觉，实在说不好。这样将心灵密码一一准确译出的诉说，大概唯有村上能够做到。 这一次，依然无法三言两语说清这部小说和林丹事件的联系，只觉得里面有类似答案但又无法称得上答案的东西。除了抄录，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1 想必我们都已感觉到我们双方都是不完整的存在，并且即将有新的后天性的什么为了弥补这种不完整性而降临到我们面前。我们已站在那扇新门的前面，在若明若暗的光照下两人紧紧握住了手，十秒，仅仅十秒。 ——十二岁，与岛本交往，心灵的契合 2 但我那时还不懂，不懂自己可能迟早要伤害一个人，给她以无法愈合的重创。在某种情况下，一个人的存在本身就要伤害另一个人。 ——十六岁，遇见少女泉并与之约会 3 然而，能说明也罢不能说明也罢，某种香料的配合就是能如交尾期动物身上的气味儿一样吸引异性。某一气味儿百人中可能吸引五十人，另一气味也许会吸引百人中的另外五十人。但此外能在百人中摧枯拉朽地吸引一两人的气味儿世间也是存在的，那便是特殊的气味儿。而我具有敏锐地嗅出如此特殊气味儿的能力。我知道那是专门为我而存在的宿命式的气味儿，即使相距迢迢我也能百发百中地嗅出。 ——十七岁，与泉的表姐睡觉 4 经过若干年后重新回头审视的时候，我从中体验到的，仅仅是一个基本事实，那就是：在终极本质上我这个人是可以作恶的。诚然我以前也没有动过对谁作恶的念头，然而动机和想法另当别论，总之我是可以在必要情况下变得自私变得残忍的，就连本应悉心呵护的对象我也可以找出冠冕堂皇的理由给予无可挽回的、决定性的伤害，我就是这样一个人。 ——被泉得知与表姐的关系以后 5 从上大学至迎来三十岁这十二年时间，我是在失望、孤独与沉默中度过的。这期间几乎不曾同任何人有心灵上的沟通，对于我可谓冷冻起来的岁月。我比过去还要深地蜷缩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散步，一个人去游泳池，一个人去听音乐会和看电影。习惯以后，也不怎么觉得寂寞或不好受。 ——成年以后寂寞的世界 6 若碰不上她，恐怕我现在都将在出版教科书的公司 ，晚上一个人背靠宿舍墙壁自言自语的喝酒。 每次想到这里，我都认识到这样一点：其实我们只能在有限的可能性中生存。 ——遇到后来的妻子有纪子，或是宿命的片段 7 陆陆续续都要消失的啊，我想。有的像被斩断一样疏忽不见，有的花些时间渐次淡出。 剩下的惟独沙漠。 ——听说泉近况不佳后的夜晚，感悟 8 一旦情况别扭起来，这个别扭必然导致另一个别扭，如此越变越糟，怎么挣扎也无法从中脱身，直到有人赶来搭救。 ——37岁，与岛本重逢的夜晚 9 我这个人对于她并非那么可贵的存在。想到这里，我一阵难受，就好像心里开一个小洞。她说不该把那样的话说出口的，某种话语是应当永远留在心里的。 ——岛本初次现身后没有再见到的三个月期间 10 有形的东西迟早都要没影，但是某种情思将永远存留下去。 ——与岛本交谈时说 11 “不是对谁都这么，”我说，“因为是你。并非对谁都亲切。我的人生实在太有限了，不可能对谁都亲切。假如不太有限，我想我会为你做很多很多……” ——瞒着妻子跟岛本一同外出，岛本一度濒死之后的对话 12 我觉得自己似乎不在自己体内，我的身体仿佛是从哪里随便借来的临时性容器。明天我将何去何从呢？ ——回到现实生活中，承受着内心的分裂和煎熬 13 “我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没有任何值得自豪的东西，而且比过去还要粗野、自大和麻木不仁。所以，也许很难说我这人适合你。不过有一点可以断言：我决不会腻烦你。这点上我和别人不同。就你而言，我的确是个特殊存在，这我感觉得出。” ——对岛本告白的肺腑之言 14 我每星期见一次岛本。送女儿接女儿，每星期抱几次妻。同岛本相见以后，我抱有纪子比以前频繁了。但不是出于内疚，而是想通过抱有纪子并被有纪子抱来将自己勉强联结在什么地方。 ——把随时要游离出现实的自己勉力拉回去 15 这样的日子倘若持续下去，不久我势必变得失魂落魄。总之，我时刻让自己处于冗忙之中，以使神经高度集中。 洗脸时认真洗脸，听音乐时认真听音乐。其实也只有这样我才能好端端地活下去。 我对她们确实没有一点不满，对家庭也没有任何不满，想不出比这更为舒适的生活。 然而在岛本不再露面之后，我时不时觉得这里成了没有空气的月球表面。 ——岛本忽然消失的六个月里 16 “岛本，我的最大问题就在于自己缺少什么，失却了什么。缺的那部分总是如饥似渴。那部分老婆孩子都填补不了，能填补的这世上只有你一人。和你在一起，我就感到那部分充盈起来。充盈之后我才意识到：以前漫长的岁月中自己是何等的饥饿和干渴。我再也不能重回那样的世界。” ——岛本再次出现以后 17 有时也认为一切最终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我们不外乎在一个接一个熟练地扮演派到自己头上的角色。所以，纵然有什么宝贵的东西从中失去，恐怕也是可以凭借技巧而并无大错地度过一如往日的每一天的。 ——一夜欢爱后岛本彻底从生活中消失不见 18 我身上存在着永远一成不变的致命的缺憾，那缺憾带给我强烈的饥饿和干渴。这饥饿和干渴以前一直让我焦头烂额，以后恐怕也同样使我烦躁不安。因为在某种意义上缺憾本身即是我自身，这我心里明白。…… ——跟妻子有纪子坦露心迹 长篇大段的抄录，只是觉得，故事和故事之间总有什么暗合，或者近似的内核。但无论林丹也好王宝强也好董洁也好陶喆也好，没有人真正了解故事的真相，除了当事人以外，说到底任何人的置评都不过是浮云一样的虚无。谢杏芳在深明大义的背后承受着什么，我们同样不得而知。 有个年长几岁的朋友，平日笑容温暖谈吐也颇为幽默。但我知道伊亦曾经经历不为人所知的黑暗，所以忍不住请教：有些痛苦，是不是捱过去就一切就会好起来了？伊的回答是：不会。痛苦永远都不会过去。而且新的痛苦还会不断产生。可以改变的是心态。 我知道伊是对的。 很多年前有个缺，觉得怎样都绕不开去，于是非常努力去修补。因为无法接受那种若明若暗的中间状态，无法容忍长在肉里的一根非常微小的刺，一定要非此即彼，一定要完美主义。 今天是母校中学的115周年校庆。昔日的同学们在朋友圈纷纷Po出照片和祝福的时候，我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努力补着另一个缺。 村上春树的小说里并没有给出什么结论。在自己经历了一些事情以后渐渐知道，一生不断会生长出新的痛楚产生新的断裂，我们可能毕生都不得不学习如何怀揣着残缺生活下去。每一个人为此做出的努力，都值得尊重并受到祝福。 Pretend you are happy when you’re blue, t isn’t very hard to d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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