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肖桂荣 年轻时,只要一发了工资,我就忍不住跑到母亲跟前得瑟,吃的用的给她买一堆,临走还不忘塞给她一些钱,“我老公不知道,您手里有点活泛钱,心里不慌。” 为此,闺蜜不只一次地提醒我,“不要有事没事地给你娘派钱,这点小钱也管不了什么大用,还助长老人的虚荣心。把儿女的孝顺当成理所当然,反而会得寸进尺,陷你不仁。亲,你要学会存钱,更要学会藏得住话,经得起事,这样才能在她不时之需,给自己解燃眉之急。”我懵懵懂懂的一脸蠢样,闺蜜翘着兰花指点我的脑壳,“有你哭的时候!” 即使我连着两天回去,母亲也和我泾渭分明,我半真半假地跟母亲开玩笑,“我真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回娘家吃一顿饭都得交足伙食费。” “这是你过得好点,假如反过来,我也得让他们帮衬着你。” 母亲不知晓我心里的小九九,大着嗓门喊我回家,“妮儿,你掰着手指头数数,你又多长时间没回家啦?这不是小时候吃奶,哭着喊着找娘的时候了,我跟你说,你这个星期必须回来。别天天在外面吃饭,不干不净的,回家来吃,我给你包的馄饨。” 我心情无比郁闷,粘着闺蜜吐槽,“她有话从来不会好好说?非得把你连讥带讽地说一顿,才把最后的目的说出来。这些年,我最怕接到亲娘的电话,她就像我生活里的不定时炸弹,随时可能把我炸得体无完肤,人家还振振有词地埋怨我矫情。本来万里无云,阳光一片,她非得给我送点风雨雷电,让我明白什么是生活。” “她年纪大了,生活的圈子又小,你一向以她生命里的保护神自居,终于活成她的救命稻草,她可不是紧抓住你不放,事事都得向你求助?我早跟你说过,嘴上永远多一个把门的,高调做事,低调做人,家里、社会上都一样。别抱怨了,回家去看看她吧!她也不容易。” 她不容易?!我容易?我五脏六腑里的气都顺不过来。 饭桌上,母亲幸灾乐祸地散播听来的小道消息,“一起玩的某某某,以前老是吹嘘她儿子多孝顺,多能干,家里吃的喝的都有人送,结果这回被打了脸,好几个月没给她钱。据说他儿子找小三跟原来的老婆离了婚,老婆不忿,把他贪污的事捅上去,工作也没着落。不是我说,一家子都不着调,说话总是有点看不起人?” “都是一起玩的老姐妹,合的来在一块儿,不合就点点头。少在背后说人长短!”我冷冷打断母亲的话,又给她留下一些钱。 只有在闺蜜跟前,我才能一吐为快,她见怪不怪地分析,“很正常,人不患寡,患不均,尤其是玩伴、亲戚、家人。这就是为什么成年后,尤其是爹娘去世后,兄弟姊妹们都树倒猢狲散,反而是阅历、遭遇相近的朋友越聊越投机。记住,永远不要坦白你的底牌,不能低估了人性,这才是你的立身之本。”“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读了也白读。”我和闺蜜捧腹大笑。 痛苦引人深思…… 每个人都拥有独立的灵魂。谴责母亲的同时,我是不是也应该反思? 通过写作,认识世界,快乐自己,结交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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