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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道英雄》导演杨枫专访:希望通过本片,让年轻人了解侵略战争是什么

 导筒directube 2021-11-20

从1931年到1945年的14年间,中国一半国土被日本侵略者践踏,超3500万同胞伤亡......旧时山河破碎,同胞逝去之殇不能忘。“血泪成就历史,热血曾洒沙场”记住的是历史带给我们的伤痛,记住的是那些为胜利勇敢抗战的革命先烈。

面对疯狂肆虐的日本侵略者,无数中华有志之士勇敢站出来保卫祖国,隶属于八路军第一一师的鲁南铁道队亦是其中一股强大的抗日力量,他们以铁道和火车为主要阵地,机智灵活地打击日寇,屡建奇功,电影《铁道英雄》便是在他们故事基础上全新创作而成。


本片主演张涵予和范伟所塑造的“老洪”和“老王”就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作为铁道队的领导者,老洪带着训练有素、分工有序的队员们以津浦铁路线为主战场,与日寇斗智斗勇,“怎样快速上火车”、“什么速度的时候往下跳”,演员们通力配合,打磨环环相扣的细节,尽心呈现整个队伍的职业素养。


本片汇聚张涵予、范伟、魏晨、周也、俞灏明等实力派演员,刻画了在险象环生的环境下各展所长抗击日寇的动人群像。主创团队并肩而行,精心雕琢,还原先辈们前赴后继、克敌制胜的英雄气概,引领观众一起追寻那段荡气回肠的抗战记忆,同时也激励所有中华儿女担负时代重任、接续奔跑,为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奋斗不止。 

为了更加契合人物的特质,主演之一的范伟主动表示挑战说山东话,专门找到枣庄当地人,把所有的台词都录了一遍,每天练习,力图将人物刻画得更加真实有层次。


此外,《铁道英雄》还全景还原了一个工业气质厚重的旧时代工业小城画卷,超大银幕、震撼音响所打造的沉浸式体验将让观众重回风云激荡的抗战年代。

在影院观看《铁道英雄》,疾驰火车上的惊险搏斗或近在咫尺的激烈枪战,都将在大银幕上纤毫毕现,如在眼前,而与日寇斗智斗勇的心惊肉跳和战斗中生死一线的紧张惊险,都将倍加牵动人心。


导筒本期带来《铁道英雄》导演杨枫独家专访,走进这部影像风格凛冽的抗战影片的精彩幕后故事,来看看这道“硬菜”,如何硬着吃。

导筒专访《铁道英雄》导演杨枫

导筒:在怎样的机缘下,选择了《铁道英雄》作为来创作?

杨枫:《铁道英雄》这部作品其实算是偶然,在它之前我完成了一部长篇叫《极寒之城》,背景是1945年,也是和火车有一点关联的故事。当时刚好梳理满铁,了解了一些火车线,偶然了解到华北交通运输,之后开始了解津浦铁路线诞生的时间。当时清政府,李鸿章等大臣,希望中国能够向西方学习,提高国家运输行业,把整个中国带起来,最后要在中国做贯穿中国南北交通的主干线,就是从天津到南京浦口。当时清政府全球竞标,德国人和英国人中标了。这两个发达国家之后分别开始建设,历时4年的时间,在整个建设的过程中,铁道队的种子就已经种下。

津浦铁路线

这个时代我们在了解临城枣庄这个地方,在津浦铁路线开通的时候有太多为了生计而到处找活干的人。有天津、河北、河南和安徽的,各地人混杂,鲁南铁道队的核心是枣庄本地人为主。构建了老洪和老王的角色,其实参考了很多大量史料资料,这两个人可能浓缩了几十个人甚至上百个人的影子。其实有很多没有文化的人,天赋异禀超级聪明,比如说老洪,开篇就能够看到他画图纸。

有些人当时酗酒,第一是普通老百姓有点钱消遣,第二是酒御寒,同时也是给自己壮胆。比如说老王,天天跟日本人周旋的人,喝点酒让自己的神经麻痹一下可能是自己最好的伪装。由于常年和日本人打交道会一些日语,他也是聪明人干的事,我们看到屠杀的一场戏,他在中间做翻译的事情。这部电影有融合很多那个年代真实存在的奇人异士。


导筒:您在拍摄前对“铁道队”的抗日事迹做了哪些背景资料调查,其中有哪些难忘的细节可以和观众们分享?

杨枫:看《铁道英雄》,其实如果了解鲁南铁道队的历史,就不会被别人之前的创作所干扰。《铁道英雄》的根据是八路军115师事迹,是纯原创的作品。

八路军115师

通过查阅当地的史料馆,包括济南的火车博物馆,和全国火车相关联的博物馆,我们进行了图片、文字、历史的采集。再加上烈士的后代对先辈的描述,脑海中构成如今的电影,与之前铁路电影不同的是,从来没有作品讲述过津浦铁路线,从来没人讲过它的作用,货物从哪里运出去的,因为这里有连云港,日军的货轮会在连云港把自己的弹药卸下来,通过津浦线运往前方的主干线战场。也会把我们的物资通过连云港日军的货轮运往日本。我们特别想让年轻人知道侵华战争从哪来从哪走。


通过这种碎片式的拼接尽量让历史还原出来,这个历史大背景必须要让年轻人了解看出来,知道侵略战争是什么。我了解了临城枣庄的日军,发现第一,日军单兵作战能力非常强,射击精准身材健硕,会刺杀格斗,但是相比之下鲁南铁道队的人都会什么?我真正问过原型的父辈也不会拳脚功夫,他们只是工人。在工作中只会练习的是速度,一招制敌。

其实到最后,故事讲的是两个不同国度男人之间的对决,要尊重历史尊重史实。

导筒:选择“铁道队”的几位主要演员,您会有怎样的标准和要求?

杨枫:演员其实不是之后想的,创作初期就已经想好了两个主角,其实在构架老洪和老王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就想起了张涵予和范伟老师,包括对演员外形的一些描写,语言风格,台词,所有的桥段。这样写可以与演员进行二度创作,演员能对这部戏得心应手,也打破以往的创作方式。在服化道上要对演员进行二度的包装,再就是演员对角色也有新的理解。


创作就是你所请的演员他最有魅力的是什么,比如说涵予老师是特别有气场的,这种戏我应该怎么拍,布光应该怎么打,要和人物造型条件结合起来。范老师拍摄的时候这边镜头应该是怎么样的,为什么这个镜头应该移动,是有说法的,跟人物气质搭起来。


配角演员包括魏晨、周也、俞灏明等都是不错的,这些演员我都很熟。魏晨是一个这几年转型非常好的演员,悟性很好,加上他努力。剧组妆造老师在外形上对他们皮肤纹理进行精细处理,有阳光暴晒在脸上的色斑。有一种大冬天寒冷带过来的粗糙感,面黄肌瘦,包括指甲里的黑泥,所有东西都在给演员加工。



导筒:片中有“铁道队”许多的动作和打斗戏,很多也是围绕铁道和火车进行,对于本片的动作设计您有怎样的考量?

杨枫:刚开始与武术指导聊了很多,打套招的话,真实打架不是这样的。第一点是力量,第二是速度,第三常年做这种事情稳准狠。动作美学,我更在意的是一定要符合身份,他们其实就是普通人。

导筒:范伟老师在本片中奉献了精彩的演出,他饰演的老王身份复杂,为什么会选择他来出演本片?他有哪场戏是让你印象最深刻的?

杨枫:说到张涵予和范伟两位老师的风格,涵予老师表演风格更范儿、气场更强大一些。

范伟老师是我非常喜欢的演员,范老师的话他更在意人物是否传神。比如说语言方面怎么学习当地枣庄话,当地的工人说话南腔北调,比如说与东北人打交道,偶尔会说出来东北话。鲁南鲁西其实也有不同的腔调,范老师也在不停的练习,青岛人怎么说话,他也做功课。


还有一些戏他会进行二度创作,一些词一些说话的方式,他会在现场做一些临时的修整。他觉得这样可能更符合角色的形象,电影艺术很像现场艺术,是灵活的、临时的、现场的,我会突然之间改变,重新布光,这个机器不允许移动,这个机器不允许用轨。需要安静需要克制,需要留白,都在画面里面,哪个镜头给什么样的景别,实际上都是影片最重要的一部分。


有一场戏我很印象深刻,老王坐在火车上看着报纸,石头在打扫空旷的车厢,老王比较会调侃,送这个小孩一个苹果,但得叫爹,北方人经常喜欢大人占小孩便宜,可能也是一种民风吧。老王又没有结婚,一个老头加单身汉。总想逗小孩,其实就是对孩子一种疼爱,一个苹果能看出来老王的性格。里面有幽默,也有温暖的东西,石头又想吃又不好意思,包括得知石头的身世情绪发生改变。那场戏,其实有几个层级变化。


还有一场戏是藤原去老王屋里翻看出车记录,老王进屋后突然发现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这里,就联想到站里来了一个莫名其妙神秘的人物,连岩井都会见到他鞠躬的男人。然后老王故作镇静,有点束手无措的样子,藤原极其认真观察眼前的这个人。这场戏两个人在非常安静的情况下完成了一次对峙。狼、猎人已经迅速寻到了猎物,但是过段时间再来打,这是蛮有意思的事情,这种文戏我还是比较喜欢的。


导筒:本片用诸如老王的花生,香烟等细节元素营造谍战的氛围,在剧本层面是怎样去设计的?

杨枫:老王掏花生这个设计,特别符合山东人的憨厚老实又热情,那个年代铁路工人掏花生的动作就相当于打招呼,咱们俩互相哈拉哈拉。鲁南鲁西南也是这样,花生是北方非常普遍的食物。递给你是表示示好,你吃一口我吃一口,老王每次接触日本人,要不是递根烟要不就是抓把花生。在这种情节里把情报不经意的传递出去,不刻意还容易隐藏身份又能够符合当地人的习惯。

导筒:本片拍摄大概花费了多长的周期,剧组规模达到了怎样的状态? 

筹备期半年以上,包括美术组内景组、外景组,各种场景的搭建。有一个特派组吊老火车,在漠河。然后内景是一比一建造了巨型的火车,完全按照满铁带金色五星的样式还原,都有历史原型专属的日军军列。那个时候的火车多半来自日本东芝公司,像德国西门子那个时候也不是生产电话,也是生产火车的,这部电影里会出现7—8种不同的火车。我们外景所有火车都是真实的,整个剧组1000多人。后期音乐部分有好莱坞、捷克布拉格交响乐团的参与,拟音制作环节也是从很多公司境外的进行交接。拍摄时间4个月,建组搭建时间是半年,故事创作是一年。


导筒:片中设计特效的场景镜头应该也有不少,能否介绍一下特效方面的制作情况,有哪些亮点?

杨枫:对于特效,我的态度是能够搭景尽量不要后期特效,其实不是技术的问题,是要求团队审美标准高,做一些气氛上处理。我更在意是电影气氛的营造,景深里迷迷蒙蒙的城市轮廓,那些景象,冒着黑烟的烟囱。这些是电影美学的东西,不是技术的东西,做的要虚实结合才可以,不能做的很实也不能虚,要有度。要反复拿捏才可以,根据每个公司特长特点去做,统一调性和风格,整体美学去拍。


导筒:这次拍摄中经历的最大的困难和最难忘的一场戏是怎样的?

杨枫:最大的困难就是疫情,导致整个剧组寸步难行,经常做核酸,拍摄区要在政府管控内,整个剧组要非常缜密。至于辛苦,劳碌、大夜戏都不算什么。要说难拍的戏,没有一场是好拍的。要求脑子要特别的缜密,一场戏可能分3、4个环境去拍。拍摄条件不是我们的选择,要守住规矩,外景要求哪个地方能有铁路就去,原来去漠河,废弃的铁路。我们大部分会在东北拍摄,也是根据历史资料那个时代特别冷,不止东北冷,山东也有雪灾。鲁南鲁西南也是有大雪,加上对电影美学的要求对黑白调子觉得更加适合。


导筒:之后会有怎样的创作计划?

杨枫:有,英雄三部曲,第一部《铁道英雄》完成,第二部《极寒之城》2年前已经完成,第三部正在谈名字要保密。《铁道英雄》讲得是烈士,《极寒之城》讲得是义士,恶人当道,下一步是讲勇士。年代,枪火是在某些气质上一样的,但是不一定是下雪,不一定是火车。


📎《云霄之上》| 写实与写意之间反省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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