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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庙三百年 拉僧话古今

 新用户62676dui 2021-11-21

三十多年来,我曾十多次路过或亲游拉僧庙,但总叫人终身难忘的也就三两次,于是,在深夜两点爬起来了个题目《三游拉僧庙》算是开了个头儿,我想对拉僧庙的浅识和自已曾经的经历做个交待,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以《仲庙三百年  拉僧话古今》为题与所想所写较接近,就又改了题目吧。写出来方如释重负。              

                                      

拉僧庙,全名满巴拉僧仲庙。它是佛教五明学院中,专门从事医学硑究的学院,有很悠久的历史。是乌海市文物保护单位。这拉僧庙所在的图亥山属贺兰山余脉,阿尔多斯人称阿尔巴斯山山系,有人叫图亥山,也有人叫图海山该山不高大在西来峰通往公务素矿那条道路未修通修好前,它是海南区通往公务素矿和老石旦矿的必经之地。由于乌海化工厂的存在,使得拉僧庙的山脚下形成一条繁华的长街。

上世纪八十年,九十年代初,我在乌达创办私营小企业,由于业务关系,时常从海南推销产品到老石旦和公务素,这拉僧庙前的山下长街,是必经之街,稍作停留,总要推销出去点产品。和我搭伴的  李师傅年长我两岁,在乌达三道坎长大,我提出要爬山看拉僧庙,他说在七八岁时侯,和比他大一两岁的孩子来过两次,他小时候不懂事,还砸过山洞里的佛像,偷吃过放在白塔上或香案上的供果,拿香案上的供钱,那时候看见钢崩子稀罕,赶快捡起来,攒多了计划着买冰掍雪糕吃,很少有一毛两毛的纸币钱。即使文革遭破坏后的拉僧庙,也还有散落周围的信众,偷着来烧香拜佛呢!也能捡到钢崩子和一毛或两毛的纸币。       

一日傍晚时分,货已推销完,我提议登山拉僧庙去。盛春节令,山下已有几分暖意。我俩将车开过铁路桥涵,停在山脚下,由于庙宇建在半山腰上,道路蜿蜒而上,坡度陡峭,没走几步,便使人呼吸感觉急促,困难。因为没有台阶,区区几百米的高度,几乎维持着身体最大程度的前倾,一个无限贴近地面和山体的角度。随着山路升高,那半山坡上开始冷风飕飕,连站稳脚步也困难,虽是逆行,我却象一个朝圣者,心中充满虔诚。当我们气喘吁吁几近山顶,眼前顿时豁然开朗,这里离山顶还有几十丈高呢。高高的山崖,涯壁陡峭处如刀劈斧,缓坡处枯草丛生,随风摇曳。崖壁纹路清晰,有多处洞穴或溶洞深不见底,显露在山的危处,山顶上有白云擦山顶飘过。眼前几处平台,脚下到处断壁残垣,零星的砖瓦石块,不成型的堆放。那柱脚石有圆有方,已然立在房基处。这时,偏西的阳光肆意洒在断垣残墙的每一个角落,给山体洒上一抹余辉。有一两处用砖石垒的简易平房,用大泥里外抹就,没有门窗,门口吊一块破棉被,就当是门了,里边还有小炉子和炕,似乎还有人居住。不规则的几汪山泉水,在顺山体外溢,消失在山下缓坡上,泉水所流经的地方,有如茵的绿草。还有用篱笆围起来的几块菜地,里边的小菠菜和韭菜已呈现绿意,菜地的角落里,用纸片子围成的简易厕所。几处背风朝阳处有几株松柏树绿意然,在诉说这里的曾经。几棵沙枣树,老杆虬劲,枯瘤老迈,呈现出顽强生命力,枝头已绽放出银白色的嫩芽叶片。小李师傅指这儿说是大殿,指哪儿说是配殿文革前,这里还挺热闹的。有老和尚,也有小和尚,还有女人。        

我登高放眼四望,黄河之水天上来,远处的黄河,宽阔的河面在山右前方,太阳的余辉洒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这河水直奔山前而来。只是到了石嘴山黄河大桥处。稍做弯道又奔腾而下。那时的黄河大桥刚建成不久,桥那头儿是喧嚣的老石嘴山市区,后改为惠农区。我欣赏眼前这景致,风水宝地,上乘吉地也,难怪先圣先贤们选中如此宝地建宝刹仲庙。只是眼前这一片狼藉,遭到人为的破坏,这举动,这古迹、这文物,真令人叹惜。                

 岁月如白驹过隙,一晃十几年过去由于忙碌,这拉僧庙好象被我遗忘。虽也多次经过图亥山下,也只能对山半腰投一瞥,我匆匆一过客,并不见山上有什么变化。时间到了新千年的年初,我和胡杨岛岛主孙振民先生,常一起聚首,谈天说地,喝酒论家常。他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样样全能,《乌海日报》也曾发表过大作,况知道的又多,知识面甚广。他是胡杨岛旅游区总经理,我爱旅游,给我也安个副经理头衔,我印成名片,给自已又多安几个头衔,于是两人常驾车,银川及宁夏各旅游景点转游,混得旅游界同行人熟,这旅游区各同行,不但不收门票,反倒热情招待有加。一日,和孙振民游罢宁夏返到巴音陶亥镇,我提议途经拉僧庙,同豋图亥山,他说好啊,拉僧庙一带我熟悉。到时我当导游给你讲解一番如何,真的是不亦乐乎啊。        沿路行至海勃湾电厂大门囗附近,他招呼我停车。二人下车,面对图亥山,他遥指图亥山问,你看这山体象什么,我不解。他指着这图亥山道,这山体是一个十足的卧佛或叫卧喇嘛,东高西低,看那佛头侧卧,口含丹珠,眉眼清晰可辩,我顺他手指处,果见东侧几块岩石组合,矗立侧天,山体纹理和洞穴果有几分相似处。卧喇嘛的双肩和腿脚都有出处,这拉僧庙就建在这卧喇嘛胸部,你看那黄白红色建筑,方正象碉堡,那位置是佛心啊,这建庙阴阳八卦,五行周易,是须有高人指点啊!从而显示古人的智慧所在。老孙又说此山势有人又比喻成睡美人,只为山半腰有清泉数眼,泉水清冽甘甜,四季长流,山川相映,自然成趣,说象女人乳汁。有人说遇到月夜有雾,雾似轻纱笼罩庙空,就站在这个位置去欣赏,月光迷人,睡美人睡姿更美。我听说后趁月夜来过这里,我看有点牵强,还是以卧佛或卧喇嘛更为贴切。 二人上得车来,他给我讲起了他的经历,他原在乌达工艺美术社工作,改革开放后,最早放弃工作下海,在拉僧庙办营业执照开木器家俱加工厂他说八十年代初,对拉僧庙这条街特熟,和派出所所长,工商所长都是好朋友。闲遐时这拉僧庙的图亥山也常豋临,看着破败的庙宇的断壁残垣也觉心疼,七十年代和八十年代,九十年代,这山上香火就又开始盛行,不少佛教信众都特别虔诚,他们原也是这庙里的喇嘛和尚,我有时也和这些喇嘛闲聊套近乎,是他们告诉我一些这喇嘛庙的文化来由及对文革遭破坏的惋惜。从那时起,我也开始信佛,但不斋戒荤,肉照吃,酒也喝,只是心中有个信仰罢了,哈哈。

下面是孙振民兄给我讲起一段历史知识,他说他也是断续的听那些虔诚的佛教徒们口口相传的道听途说,也没有什么历史根据,但我信以为真。他说那几年经常上山和香客及佛教信众打交道,因为他也开始信佛呀也不是信口开河,总有点历史根据。拉僧庙全名叫满巴拉僧仲庙,有三四百年历史。相传在一六五二年,西藏五世达赖喇嘛叫阿旺罗桑嘉措,是藏传佛教的格鲁派大活佛,他应大清朝顺治帝之邀,率领三千官员和侍佣,浩浩汤汤前来北京访问应诏,从西藏过青海湖及兰州来到宁夏石嘴山渡口,东渡黄河,途径满巴拉僧仲一带,见黄河两岸水草丰美,气侯温润,万物皆有灵性,巍峨的贺兰山满目青翠。连五虎山一带及乌兰布和一半沙地都是原始森林,过得黄河,五世达赖一眼看中这眼前的图亥山,它在鄂尔多斯人眼中,称阿尔巴斯山系,又称乌仁西都山系,汉语称甘德尔山和桌子山,这图亥山象阿尔巴斯山系的龙头山,其余脉山峦起伏叠障,绵延数十里,向北延伸,好有气派,要在此处建古刹设仲庙,是大有风水圣相之吉地,他心中暗下决心,要在此设庙,弘扬佛法,护祐这一带苍生。      

 话说这五世达赖喇嘛一行人众向东绕道途经鄂尔多斯右翼中旗,在旗王府会见王爷时,达赖将其想法和盘托出,告知王爷,建议服务王府的高僧名医在黄河东岸及鄂旗一带建召庙学府,使蒙藏医学在这里发展壮大,得以弘扬,服务芸芸众生,为百姓福祉计,成积德善举。建议将图亥山也做为鄂托克召五明经院之一,建议将庙址选图亥山半腰。王府王爷当即差手下当时的佛,叫贡其拉布斋的主持建庙事宜,这拉僧仲庙于一七九0年建成规模。从此这里成了苦俢医宗教义,研究蒙藏医学,培养精通医宗教义的佛教重地,兴盛时达二百名喇嘛常住这里。         

老孙兄慢条斯理就拉僧庙建庙的事又讲出一段插曲来,他说我给你讲一段与拉僧庙有牵连的一件事吧,这也是我在“八里庙”听到的一点趣闻讲与你一听一笑了之。话说五世达赖喇嘛进京是一六五二年,到拉僧庙一一六九零年建成形成规模,前后三十八年,那时的藏传佛教在蒙古发展最鼎盛时期,拉僧庙是宗教医学圣地,又是培养蒙医的场所,为普渡众生,治病救人,当时拉僧庙活佛主持,常云游黄河西岸。为传教传医,决定在阿拉善地界建寺建庙,修德天下。传说中,活佛找到当时的阿拉善王爷,求赐宝地建庙,吝啬的阿拉善王爷赐给话佛一张牛皮,意思是按牛皮大小建庙。活佛回拉僧庙后将牛皮割成头发絲细线,然后接起来按周长圈地,将寺庙建在现在的头道坎与麻黄沟中间台地上。至庙建成已是一七九五年。当时黄河西岸数百里前来做佛事的人众盛行,藏医藏药,治病救人,普渡众生,时间到了一八九六年的同治八年,当时因地界纠纷和战乱及土匪抢劫,该庙遭到破坏。至于现在重建的“八里庙”,是同治十二年,才迁址到现在位置,不管怎么说,也与拉僧庙有一段缘吧。哈哈!       

这孙兄讲起故事来头头是道,无懈可击,也不知道他乍知道这么多,接着他又讲出一段故事来。自一六五二年春,五世达赖喇嘛进京被顺治帝召见已半年有余。一六五三年农历二月初二日,是五世达赖喇嘛的归期,顺治帝在京城大筵三日为其送行,临别顺治帝赠送百株降龙木树苗,(即木瓜树),学名叫文冠果树,其意是天涯海角,莫非王土,让五世喇嘛猜度去吧。当三千人众再次来到图亥山下,已近清明时节,降龙木开始萌芽,这五世达赖喇嘛就将此百株降龙木尽数种置在图亥山周围。不信,现在的六五四兵工厂附近便还剩下三棵此等古树来。我忽然想起我去公务素推销产品,多次途经六五四,见到过有两三棵合抱的古树,但不知还有一段这样来历,涨知识了。后来,我去“八里庙”采访,也听过“八里庙”管理处一老者叫巴音达莱的讲过这降龙木的来历及它的根叶丶果:都有很高的药用价值,这种树不仅耐寒耐旱耐贫瘠,而树龄在千年以上。而且用途多种多样。现在的“八里庙”庙前就有两棵这种文冠果树,只不过树龄不长。听说原也有一棵二百年树龄的木瓜树,在施工时被撞断,现老枝新芽异常茁壮。满巴拉僧仲庙,经过二百多年的发展,到民国时期,这里大小佛殿六座,佛塔两座,拉卜楞庙包及僧舍一百多间,医书经本数千册,庙有牲畜数千头和田产数百亩,成为鄂尔多斯西部最大规模的庙宗之一。我还听那些老香客们给我讲,就是刚解放的时候,那时候土地改革,旗里为了贯彻党的民族宗教政策,政府特拔划了庙地十顷,护庙荒地二十顷,耕牛二百头,场牛五百头,羊两千只,可以说此庙良田数百顷,牛羊成群,在庙会期间,寺庙里大厨房锅如大窖,铲如大锹,一锅能煮四头牛,二十只羊,两石五斗米,可供上千人一次用餐呢!在文革中这庙宇被拆,佛像被炸,书藉被焚,财产散落,宗教历史文物遭到破坏,这是历史遗留下的产物啊!说的老孙还双眼潮湿,语言哽咽,为这文物的倒掉而挽叹呢!      

说话间,我俩驾车寻上山步道,一直将车开到图亥山西山脚下,果见山脚下新修一牌楼,工笔彩绘,巍峨壮观。有水泥盘山道蜿蜒通向山腰,山门又无人看守,驾车开足马力,桑塔纳给足油门终于上得山腰,迎面一精致藏式白塔如迎宾卫士,迎接我俩。山腰有停车场,寺庙已初具规模,老孙连连点头称赞,十年不见,久违了,这些年,老孙离开拉僧庙,离开了木器场,开始了他十七年守护胡杨岛的故事。        

 这时的老孙心情沉重,一言不发,我俩径直朝大雄宝殿而来,这新建的大雄宝殿方正如碉堡,有二百多平米,融合了汉藏两种艺朮风格,黄色琉璃瓦镶嵌在殿堂上。这大雄宝殿内有盘龙柱数根,支撑梁架,巨柱上彩绘龙腾驾雾,龙爪下彩云升腾。殿正中供奉释加牟尼佛像,东西两边文殊观音菩萨位列,神象前置供桌丶香炉,青烟缭绕,佛灯长明。大堂两壁彩绘着许多佛教故事,画面绚丽缤纷,栩栩如生,但不见喇嘛和游人,大殿显得静谧而神圣。我二人相对无言,我悄悄跟在他身后,只见他走向供桌,捻香三柱,燃着插向香炉,然后退至铺垫,双手合十,长跪,将双臂伸展,手心向上,做匍匐状,这样动做连续做三次,然一个十足虔诚的佛教徒。然后起身,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后鞠躬庄重地走出大殿。事后他说这种事是有规矩的,在神前马虎不得。出大雄宝殿,我俩来自庙前小广场,扶拦远眺,眼前天高地阔,篮天白云,一望天尽头。老孙又感天动地说起这图亥山的来历,你看前有照,后有靠,黄河之水自天而来,山后连绵山川,桌子山海拔二千多米呀,向东是鄂尔多斯大草原,是有风水的吉地。      兄弟,我在想一个问题,咱搞旅游也有年头儿,为什么乌海人没有人家宁夏人头脑发达灵活,人家搞旅游会挖掘,纠集文人墨客,写编造景,轰轰烈烈,我们乌海人默守陈规,应该有点创造,你比如,一六五二年,五世达赖进京途经此地,浩浩荡荡三千人众,与旗王爷已谈定建蒙藏宗庙,医者天下众生,经三十多年,一六九0年该拉僧仲庙才建成,然而一六八八年康熙帝途经此地,怎么在乌海就没留下痕迹呢?眼前这黄河大桥处,原也是黄河古渡口,它是东进鄂尔多斯再进北京必经古渡,与京城却有牵连,会不会康熙帝从此过渡的,去西征噶尔丹也未可知,找历史嘛。再说,康熙帝回程途经乌海,不会让他在平罗吃爆炒羊羔肉、黄焖羊肉,吃多后,肚子疼拉稀来到拉僧庙医治,吃了庙医丹丸,夜宿大庙,果见好转,第二天给拉僧庙赐扁一块,此庙声名不大振乎!然后让他夜宿胡杨岛,马堡店,或巴音木仁。我让他夜宿胡杨岛呀!回程,我俩语言不多,各自在品味拉僧庙的故事。              

日月如梭,一晃又十几年过去,世事苍桑,岁月催人,转眼奔古稀年龄,而尊敬的胡杨岛岛主已病逝八年有余,想起来,真所谓人生如梦乎。今春三月,我忽然想写一篇散文,《三过苦水沟》。只是二十年前最后一次路过苦水沟,心里还惦记着自已三过苦水沟的经历,这苦水沟是黄河东岸乌海与宁夏的界沟。总想再目睹一次苦水沟这些年有什么变化。恰巧南村北村,即现在的马堡店村的原村长康存继是平日要好,便相约同行,因为他自幼在苦水沟边长大,在巴音陶亥镇求学,想必了解要多些。于是我又把文友许培龙兄弟拽上前行。     回程过巴音陶亥镇,重登明代烽火台,即东红烽火台,三人同时感叹一回。回程路上,我又把我几次游拉僧庙的经历和就我所知,以及胡杨岛岛主孙振民先生所讲的故事,和盘托出,二人听得津津有味,引起了强烈共振,二人坚持要登图亥山一游。回程至海勃弯电厂大门口附近,我停车让培龙弟欣赏这卧佛或卧喇嘛像,二人同声赞叹,“有那么点意”。像由心生,象与不象只是一种意念的存在,象即是无,无中存象,自然存在于大象无形中我站在这海电厂大门口,遥看那图亥山半山腰的景致,早已不是二十年前和三十年前模样,半山腰诺大一座具有现代风范的寺庙群,金壁辉煌,横亘在图亥山半山腰间。整个庙宇气势宏大,环境幽静,建筑雄伟,风格独特,远处欣赏这现代人杰作,要比近距离观瞻的效果强百倍,我仿佛听到图亥山上钟声响起,这阵阵沉钟暮鼓般响声,扣人心扉。我仿佛看到寺庙内香烟缭绕,佛灯长明,香气芬芳。我仿佛置身在人的潮流涌动中,随游人潮,漫步涌动,置身在这盛况空前的阵列里。看那寺庙东侧山麓正在傍沙建楼,围海造阁,在一点点地扩建其规模,我仿佛看到拉僧庙区域已建成集庙会拜佛物质交流,休闲竞技比赛,河套风情,蒙古特色的餐饮住宿为一体的佛教圣地,集会场所,艺朮交流平台,观光旅游景区。在黄河东岸苍茫一戈壁中,一座现代规模藏传佛教寺庙,融合了传统藏式建筑和蒙族文化,以培养蒙藏医家而闻名。荒漠戈壁与藏式碉楼交相互应,形成独特景色,我再次感叹一回。       

 驱车图亥山西山脚下,停稳车,看那十几年前的牌楼,已画面斑剥,略显苍桑,近前,铁栅栏紧锁,看来是上不去山了。这时,突然一辆黑色皮卡车停在栅前,有人下车打开栅栏锁,将车开向山腰,我见栅栏及上锁。随即尾随上山,将车停在山腰停车场上,只见一个年轻小伙子,一身藏式紅袍,光头,朝我们走来,和善招呼我们,说是新冠疫情期间,宗庙暂不对外开放,您们看整个寺庙,除了我们经学院的学生,再无旁人。我三人愰然明白原因,介绍说我们是乌达作家协会的,稍作停留便离开,小伙子点头回经院而去。我三人漫步在诺大一寺院中,显得空旷而神圣,满目经楼,藏式方塔,大雄宝殿,转经轮阁,到处金壁辉煌,令人目不遐接。阳光肆意洒满寺庙,红白相间的建筑风格,愈发让人肃然起敬,一下子有置身拉萨的错觉。从西向东沿步道而行,边走边漫议此山此水此庙宇此经书学院。探讨人生,探讨自然,探讨佛教的因果轮回报应,探讨自然规律的法则和运势的有无,家有家运,国有国运,每个个体都有自己的运势,这就是规律,盛极而衰,由衰而兴,万事万物,都追寻这自然规律啊。        

 我又给他们讲一段孙岛主给我讲的一件有关图亥山往事,五十年代未,大跃进是我们囯家发展的极盛期,盲动期,当时为某工程建设,组成青年突击队,在这图亥山背后开山炸石,采石。几月下来,后山体已满目疮痍,支离破碎,一日,一炮下来,炸出一个洞口来,那时的人们并没有多少溶洞的概念与知识。只見溶洞内深不见底,里边奇石嶙峋,石柱石花,能听得见地下河水哗哗流动,人们开始慌乱,最后决定炸石封口,又将此溶洞封实,突击队撒走,不了了之。有好事者开始谣传,说是这举动破坏了此山风水,由此推论文革的毁庙运动与此次破坏了的运势有关联!       

曾几何时,拉僧庙接待了第一批来乌海的垦荒者,而后来他们又成了拉僧庙的破坏者,人们将其木料砖瓦拆去建山下平房,而今平房又拆了,寺庙却越发壮大,这样的此消彼长也许是天命吧!      

漫步中,我突然提出讨论一下六世达赖喇嘛。他的死,是不是也是天命不可违。培龙弟接过话茬,是啊,六世达赖喇嘛只活了二十四岁,便圆寂了,这与当时的形式条件不无关系,他个人的运势也是不可违的。我们俩你一句我一言谈起了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如果仓央嘉措不死,去京城肯定又路过这满巴拉僧仲庙的,那又会多出一段故事来。       

岁月轮回,新旧替更。旧中囯几千年农耕文明,没有电,人们在黑暗中摸索,出而作,日落而息。虽天地之大,人们生存在原始的自然规律中拉僧庙的兴盛无非是僧众多点,庙产丰厚,田地牛羊, 遵循那时候的自然规律。如今社会的进步,产生了现代文明,大工业大机器生产早已取代了旧中国原始落后的生产方式的制约,拉僧庙也步入现代文明。三百年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也不过短暂一瞬,拉僧庙由盛而衰,由衰而兴实现了质的飞越,跨越。从五世达赖喇嘛开始有建庙意念到建成,用了近四十年时间,从新千年在一片废墟上重建新拉僧庙仅用二十年,关键的大建设从二00八年,仅用三年时间,到达现在规模。如今,一所具有现代文明的寺院重新起在图亥山山腰。它随着时代潮流的自然规律而重新兴盛。眼前的真正的金壁辉煌取代了旧式砖瓦木石结构的庙舍,如今的拉僧庙的建设还没有止步,在拉僧庙近郊将建成两个自然水域,到时绿水萦回环绕,碧波荡漾其间,巍巍拉僧庙,与旭日东升,兰天白云组合,庙随水动,景色更加人,犹如江南水乡。如今的拉僧庙已融入现代文明的社会脚步,天蓝了地绿了河清了,古老的黄河飞架的彩虹取代了古旧渡口渡船,国道高速公路铁路在茫茫戈壁划着自己的圆,水电火电风电太阳能给这个世界注入活力,而几百年古刹宗庙如今真正焕发青春,成为一个专门研究医学宗教场所,这里的僧人先学经后学医,医经双修,以求在医学方面达到较高造诣,据称这里究的几十种蒙藏药方,去服务芸芸众生百姓,成为以蒙藏医药为主要特征的藏传佛教重地。如今,太平盛世,我国囯运正旺,拉僧庙也经过五十年的缓冲期,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迎合中华民族全面复兴而蒸蒸日上。昔日拉僧庙的人和物都消失在时间里。  

作者系内蒙古乌海市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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